星期三早上生物課遲到了，上大學以來的第一次遲到，原因被我歸咎於鬧鐘壞掉、同樣也睡死的室友、以及微冷的天氣。

起床發現上課已經遲到的時候，沒有太多餘的慌亂，反而顯得莫名輕鬆。盥洗後換了衣服，叫醒以為還有一小時才要上課的室友，顯然他想乾脆翹課算了。我抱著沉重的普生課本，在室友縮回被窩同時，離開宿舍。


通往理院的山路微微溼著，意味著昨夜似乎下過雨，天空暗著，遠方的海也暗著，空氣裡飄浮著山林中逢霧時彌漫的熟悉氣味。如此陰雲的山景裡，我帶著早餐一階一階地往山下走去，平時學生川流的步道只剩下唯一一個遲到的學生還步著，孤寂的畫面顯得很有感覺。

遂讓人回想起往日學生時代那些睡過頭遲到的日子。錯過了娃娃車卻得到了一天假期的日子、在爸爸的車裡被他一直唸你自己活該的日子、飆單車結果出小車禍的日子、被導師計一個早遲因此再也不喜歡她的日子。


就這樣走過了理工長廊，路邊的咖啡小店微微吐露著每個早晨該有的香氣，在遲到的時光裡，彷彿掉落一條寧靜卻異質的空間，往前一步往後一步似乎都有什麼在等著我，是上次的普生成績嗎？而我想是更巨大的什麼吧！

於是邁入黑暗底透著光線的地下室，外頭的雨滲入地下滲入那些磚紅的牆外。我推門走進教室中，教授沒有發現，有人在一旁卻發出了噗嗤聲。



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