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迷情系列

第22回 去不了的夢魘

<前情提要>

英志忙完了生母後事之後，結束了天倫夢！

霓虹雖然由於英志生母的出現，一時緩解了出軌的危機，

但是會來的終究還是躲不過！

英志與霓虹從虹佛市回家後，英志由於責任感重大，他在休息一天之後，便連忙地與霓虹一起往各個民宿旅舍裏尋視，霓虹在英志開車的途中，忍不住地將她心中的疑惑說出來：「英志，我知道西羅是你多年來的好友，我也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但你是否可以從其他的蛛絲馬跡中找出，各家民宿旅舍櫃台經常現金短缺的原因嗎？我總是覺得西羅的女友羅娜的舉止，鬼鬼祟祟的，幾乎每家民宿旅舍的櫃台員工，對於羅娜都有幾分的畏懼，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英志畢竟是多家民宿旅舍的大股東，他一向對任何員工的意見及想法都採取「多聽少說」的原則，即使霓虹是自己的老婆，他也不願太直接的，在她的面前去批評任何的員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但他也用心的將霓虹說的話，聽進去了。

　最後英志還是發現各家民宿旅舍「現金短缺」的事實，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合夥人兼好友西羅的為人舉止。英志是在一一盤問各家民宿旅舍櫃台的職員後，他們才吞吞吐吐地承認羅娜每晚均會來櫃台向他們勒索收取的住房錢，但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工作，他們又不敢得罪羅娜。

　在另一方面，隔天清潔女工來民宿旅舍清理時，都會發現她們清理的房間數，與櫃台員工們所計算的數目不合。待英志一一盤查後，英志及西羅才發現羅娜欺騙的行為。

　西羅在得知自己女友羅娜欺騙的事實之後，他也很震撼，他真不曉得羅娜勒索的那些金額，是要做什麼用的？

　經過西羅不斷的質問，羅娜終於禁不住地大哭了起來，並向西羅抱怨著：「我原本只是去賭場小賭一番，卻沒想到錢愈賭愈大，我自己都無法控制，最後都輸得很慘。為了要翻本，我只好將腦筋動到民宿旅舍櫃台裏的住房現金上面。也沒想到愈陷愈深，無法自拔。西羅，請救救我吧！」

　聽完羅娜深情的告白，西羅忍不住地摟緊著羅娜：「我看妳是個聰明的女人，卻沒想到妳是個笨女人，妳願不願意去參加戒賭中心的活動，不要再賭了。我一人養妳，妳不用為吃住而擔憂，妳還有什麼好賭的呢？」

　羅娜淚流滿面，在西羅的懷中早已泣不成聲。雖然他們兩人沒有婚姻的約束，可是兩人多年來的交情，西羅早已離不開羅娜了。

　英志身為多家民宿旅舍的管理者，不能為了公司中的一個壞榜樣，就輕意的破壞了多年來英志在民宿旅舍管理員工的大原則，所以在西羅的諒解之下，英志毫無選擇的，必須要開除掉羅娜。為此，霓虹心中原來的一個大陰影終於撥雲見日了，她十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絕對錯不了。

　雖然因為英志母親黛比的意外出現又迅即的死亡，讓霓虹看到英志內心脆弱的另一面，她對英志更是全心呵護著，可是彥的陰影一直在她心中，像一個揮之不去的夢魘，她依然心中放不下彥一人在美國苦讀的孤寂。

　霓虹依舊與彥每週固定聚會，她也常自覺身為人妻的她，不應該再與另外一位男人有「精神上」的戀愛，但她又情不自禁，於是霓虹常在矛盾的心境下，自我責備及逃避面對她「已婚」的現實窘境，她總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問題，但愈是想逃避，心中的不安，卻如排山倒海而來，她常在睡夢中夢到彥已經離她遠去了，她總是在一片淚海及驚叫聲中，吵醒了在她身旁的老公---英志。

　看著日漸消瘦的霓虹，英志愈是心疼，但他不知道要從何處去消解霓虹心中的陰霾。一年相處以來，他明瞭霓虹一旦心中有事時，除了她自己願意分享，否則霓虹一定堅守住她「沉默是金」的原則，隻字不露地，將她心中的秘密嚴守地更為緊實。

　彥自從病後痊癒，他整個人倒是變得更加沉默了，他總是靜靜地看著霓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看得幾乎要發癡了! 要不然就是自己一人在家裏，想著霓虹的身形容貌，他愈發不能專心讀書了。不知覺地，在他家中的廚房中，彥總是心不在焉的，不小心地切到自己手之類的小意外，即使霓虹心疼不已，可是彥也不叫痛，一雙眼睛仍是呆呆地望著霓虹。

　不知怎樣，霓虹隱約的讀到一絲意味，但是她又說不出來，它代表著什麼呢？這份莫名的灼痛，常像一個深不可測的夢魘，將她的心一點一滴地吞噬掉，她愈想逃避它，人卻像個快要滅頂的求救者，又要向誰去求救呢？英志將霓虹的心不在焉，一一地看在眼裏，又不忍刺痛刺傷了他心愛的霓虹，他只求霓虹不要從自己的眼中，消失掉了就好。如果霓虹願意向英志要求任何的事情，英志願意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任何的犧牲。

　自從上學期霓虹與彥那一組「美式餐點」賣得十分地好，他們兩人為了慶祝彼此都取得一個高分，便商議要舉行一個慶功宴，兩人到超級市場內買菜，回到彥租來的小窩中，做一頓大餐。

　這一天，霓虹向英志撒個小謊，告訴他，學校老師要求他們學期的報告，她必須為此要到圖書館，花費一些時間找尋資料，可能晚餐不回來吃飯了，英志也毫不懷疑地告訴霓虹：「虹，妳專心地去忙妳的學期報告吧，我自己一人去賭場吃個晚餐，再去小賭一場，可以嗎？」，這番話讓霓虹終於可以安心地開車離家了。

　霓虹先到學校的圖書館內，隨便地借了一大堆的書籍之後，將之放在後車廂，然後她就依照原先的計畫，去彥的家中接他，兩人選一個中國超級市場去採購食料，霓虹想以美食來彌補她心中對彥的愧疚。

　彥及霓虹兩人漫不經心地在中國超級市場內閒逛著，依照霓虹的選擇及彥的喜愛，他們選了一些平常比較少食用的魚、蝦的海鮮類，待他們兩人手推車，準備向收銀台結帳時，該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們兩人在轉角處，看到羅娜，西羅的女友，一個人逛著超市。

　當羅娜看到霓虹與彥的一剎那間，羅娜滿臉的曖昧之情，怎麼樣都掩蓋不住，她眼睛笑得幾乎瞇成一條縫，那種表情彷彿就好像是在說：「我早就知道有一天必會如此的。」

　霓虹只是淡然地將兩人介紹著，她指著彥說道：「羅娜，這位叫做彥，是我的同學，英志也早已認識的。」其餘的該說的話，霓虹覺得那都是她回家後，應該說給英志聽的，而不是自降身份的，向羅娜解釋些什麼。

　自從羅娜解僱在家之後，羅娜經常將自己心中的怨氣，全都向西羅發洩出來，她口中罵著：「霓虹是一個狐狸精，她是一個爛女人，真不知道英志從那裏撿到這一個爛女人，賤貨一個。」

　西羅也只好任由羅娜口沒遮攔的罵人，因為羅娜沒工作了，其他的民宿旅舍也早已耳聞羅娜竊取櫃台內的住房現金，由於她的一個壞名聲，沒有任何民宿旅舍敢再任用羅娜。而羅娜也享受慣了，做不了粗活，在與西羅同居的家中除了做打掃，煮三餐等工作之外，她也沒有甚麼多餘的金錢，任她像過往一般的在購物中心及賭場內揮霍了，她日漸覺得活得很不起勁，今天讓她逮住霓虹的一個小辮子，她要看英志如何來收拾「戴綠帽子」丟人現眼的事情。現在羅娜心中似乎又找到一個活下去的生活樂趣了。

　彥也只是冷冷的與羅娜打一個禮貌性的招呼而已，他一向對於陌生人都是沉默的。霓虹與羅娜互道分別後，便各走各的，這時霓虹與彥兩人似乎連想吃一頓大餐的好心情也沒有了。

　霓虹與彥兩人回到彥的小窩後，在廚房中一起分工合作起來，待煮完許多菜餚後，兩人便也安靜的吃了一頓晚餐。

  晚餐後，霓虹躺在沙發上稍作休息。彥一眼望去，眼前是一片玉體橫陳的美妙，昏黃的燈光灑落在霓虹身畔，柔影襯托著她的曲綫曼妙優美，這幾乎是彥經常於晚上春夢中看見的畫面。

　　這個女人，她有太多方面，叫他意-亂-情-迷。

　　目光所及，霓虹每一個部位都吸引著彥，以至於他都不清楚目光的落點應該落在哪裡，在那雙迷蒙的眸子裡，泛紅的脖頸處，抑或是更下面……霓虹知道什麽將要發生，她有一點期待，也有一點害怕，却不曾想要坐起來，阻止彥的靠近。

　　看著他的眼睛，就覺得渾身都變得軟綿綿，只能無比溫順地由著他去做下一步的動作。

　　他們能在彼此身上看到太多的相似與契合，如鏡照影，被彼此束縛，又被彼此照亮，就像在迷霧中始終都能爲對方點亮的一盞明燈，乃至能够相互扶持著去尋求雙方想要得到的理想。

　　霓虹在過去從來沒有對什麽事物有太大的執念，任何事都覺得可以處之泰然，唯獨對這個男人，她起了前所未有的我執。

　　他的吻沿著肩綫一點點游移，讓霓虹不自覺地將身體縮起來，眼睫微顫却不敢再去看他。

　　「如果妳想要我停止的話，就是現在了……」

　　霓虹是真的不知該如何去回答了，渾身的力氣也早就被抽空了，彥嘴上的親吻不輕不重，但讓她又想躲開，又想靠近。

　　「妳……緊不緊張。」

　　霓虹唇邊流出幾分喘息和笑意︰「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

　　身體裡的一股感覺，就像是置身火爐的時候，又被鑽入了絲絲凉意。她是想去抓什麽東西當做浮木，又怕抓到他的身體會讓自己的手心都被燙傷。

　　彥的吻一波接著一波，不住地輕喊她的名字，讓她茫茫然地覺得快樂又美妙。

　「難受的話……告訴我。」他自是感覺得到她的緊張，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寬慰。室內溫暖又安謐，昏黃的燈光把曖昧的氣氛暈染到最恰當的一個點，就如水般恍惚的情緒，她微微地被迷了眼，而他放緩節奏，又在一鼓作氣的時候一步步地不做遲疑，萬丈的情熱被點燃，他就像在邀請她共赴一場只有彼此的花宴。到了這一步，幾乎已經不可能再停止了。

  但是一聽到難受兩字，瞬間喚醒了霓虹的理智，立馬推開彥，站了起來說道：「這樣不好……。」

　在一陣沉默之後，彥覺得霓虹的五官中，有一股肅穆之氣，知道今天是辦不成事了，只能先任由她離去。

　如往常一般，那一夜，英志很晚才從賭場回來。霓虹這次能懸崖勒馬，心中自是有些忐忑，就比以往更加關心地問著：「英志，你今天的手氣如何呢？」

　英志聳聳肩地，表示不輸也不贏的。霓虹這才將話題扯開：「英志，你還記得我那一位韓國同學彥嗎？他最近感冒，所以我陪他到超級市場去買藥，但病的還不輕呢。」

　英志很關心地問道：「他有沒有去看醫生？」

　霓虹笑著說：「彥說有啊，可是他還是堅持只吃成藥。」

　英志說：「那我打電話勸勸他吧！」

　霓虹指一指自己的手錶：「現在是什麼時間了，要打電話，明天再打吧！老爺。」英志只好作罷，他也僅是出自誠心一片，他從未懷疑過霓虹。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