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一塊土地的生命之歌

2006-11-19 17:52:57達可

狀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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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標題不知大家會聯想到什麼？蘿蔔坑開始釀酒了？還是某一種新上市禮餅的名字？都不是啦！它是一種台灣原生的特有種植物，據說原產地只在台東、花蓮河川兩岸的乾涸高灘地上，因為果實成熟時成串鮮紅，相當討喜，幾乎被採集殆盡，目前野外已難見到野生族群，倒是在居家庭園以及盆栽展上經常可見。狀元紅是它的藝名，顯然是盆栽界的文人雅士們所賦予的。正式的名字其實更加傳神，只要種過它的人一定會永遠記得－台東火刺木。只要不慎被它那又尖又硬的刺給扎上一針，就可體會那像被火炙的刺痛感，保證刻骨銘心。
最早對台東火刺木有印象是在集集特有生物保育中心的辦公區，佇立牆邊的幾棵火刺木已經有3米以上的高度，以灌木而言，算是大人了。引人注目的是它那紅得密密麻麻的果實，那時候就深深覺得，誰說庭園裡一定要種一堆外來的景觀植物？這樣的原生植物，多美啊！

蘿蔔坑的台東火刺木則是來自某大學園藝系的研究室，當初是嵌插繁殖或實生繁殖已不可考。當Lulu說要帶給我時，當下毫不猶豫地接受了，畢竟這是道地的台灣特有種，求之不得啊。剛到時，植株約莫30公分高，有6棵。在水里的花盆裏暫住一陣子之後，才在蘿蔔坑幫它們找到一處新家。那是蘿蔔坑小屋西側與鄰地交接的邊界，由於小屋與鄰地距離甚近，只隔了約5米寬的碎石停車場，總有點暴露前線的不安全感。可是學東西德築圍牆，會擋住往下眺望的美麗視野；若效法南北韓拉鐵絲網，又對隔壁鄰居顯得不友善；種綠籬顯然是最美觀又厚道的方法。想想台東火刺木，綠色革質的小葉，花季時滿樹小白花，到了秋冬結果時又是全株紅通通令人驚豔；最重要的是那不起眼但又甚具殺傷力的長刺，保證可以將意圖不軌的小賊刺得哇哇大叫。哈！簡直是上帝特地創造出來的綠籬材料。唉！事情果真如此稱心如意就好了，根據本人經驗，最被刺得慘兮兮的，不是別人，正是必須貼身照料它的園丁啊！

2005年3月，火刺木進駐蘿蔔坑。在原生地，台東火刺木生長在沙質的高灘地上，由於土壤保水性差，因此造就它耐旱的本能。蘿蔔坑的紅土雖然不像沙質土排水那麼好，但是和原生地倒有個共通點－乾旱，因為根本沒有時間澆水。嗯！看來種在蘿蔔坑還真是蠻適合的。
第1年，火刺木必須在原本被怪手壓得硬實的土地上努力伸展它的根系，生長並不十分明顯。今年是第2年，入夏之後，隨著豐沛的雨水而來的，是枝條的不斷竄高，然後在較低的老枝條上開出一簇簇的小白花，花謝之後，一顆顆綠色的小果逐漸澎大，到了秋天，記憶中那一叢叢的紅色小果真實地重現在蘿蔔坑，這兒成為台東火刺木生長繁衍的新家了。

觀察火刺木的生態，那一根根牙籤狀的長刺，著實讓人不敢領教，相信小鳥們一定和我有相同的感受。可是它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它不喜歡鳥兒們來吃它的果實，幫它傳播種子？至少在蘿蔔坑，在長刺的保護下，鮮見小鳥甘冒被刺的風險來吃它。那它的傳播機制到底是如何？或許在它原生的棲地可以找到答案，可惜這樣子的天然環境已經很難找到了，繁衍到台灣各地的台東火刺木，大概都是靠人類幫它播種的吧！
今年蘿蔔坑的台東火刺木放肆地伸展它的枝條，讓人愈來愈難接近，剛好同事彎刀的園子想種綠籬，腦筋也動到火刺木上頭。哈！又一個想用機關暗算鄰居的人。趁此機會，我將火刺木稍作修剪，剪下來的枝條就全部送給他嵌插。縱使原生棲地難以復原，至少還能讓它在一些園子裡繼續成長，讓基因永續不斷地繁衍、流傳。

附圖一：鮮紅的狀元紅果實，好像一顆顆迷你柿子。
附圖二：種植滿週年的狀元紅，在春天蓄勢待發。
附圖三：狀元紅的小白花，驚豔指數不輸果實。
附圖四：種植後1年8個月，狀元紅綠籬已經成形，小賊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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