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25 17:25:31力口一卜
Resolution53
穿越圍觀的人潮，打破那份喧鬧的是崙德尼那低沉飽滿，並富有磁性的渾厚嗓音。
「──發生什麼事？」拉著裝有各類食材，堆疊高度有如小山的特製拖車，老紳士從擁擠的人潮之中探出腦袋。
而聽到熟悉的嗓音，環顧四週的晴絲娜則在此時恰好與崙德尼四目相交。
「──啊！」、「怎麼又是你們兩個？」的兩道聲音也在此刻同時響起，並撞擊出名為尷尬的火花。
「……倆位還真是無論到哪都在製造麻煩呢。」老紳士一邊訝異著騎士與公主這份引起騷動的特殊能力，一邊對滿臉尷尬的公主作出了挖苦。
「我就將你的諷刺當作是稱讚勉為其難地收下吧，倒是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歛起些微抽蓄的嘴角，晴絲娜巧妙地做出了反擊。
「如妳所見，只是在選購食材的時候剛好路過罷了。」崙德尼將視線轉移至身旁裝有各類蔬果的拖車上，並繼續開口補充。
「畢竟今天大夥都在放假，所以我只好自個兒出來買東西。」
聽到這個解釋的晴絲娜先是發出一聲驚呼，隨即用憐憫地口氣說出與事實完全無關的尖酸推論。
「真是辛苦你了，原來是遭人遺棄的獨居老人啊……」
「──我很懷疑到底要用身體的哪個部位去思考，才可以像妳一樣得出如此莫名奇妙的結論。」老紳士一邊輕撫著額頭嘆息，一邊試圖收斂出因無奈與鬱悶互相交織而產生的厚重黑霧。
「當然是用腦袋啊、腦袋！你不要因為自己都不用大腦思考就輕易的去質疑別人好嗎？」晴絲娜雙手叉腰，對老紳士作出了指責。
面對晴絲娜這明明就是無理取鬧，卻可以講得像是理所當然般的硬拗功力，崙德尼首度體會到足以被稱為絕望的深深無力感。
一般而言，如果脫口而出的字句只是為了在辯駁中壓倒對方，那麼多少都會因缺乏正當與合理性而顯得有些心虛與含糊，而為了掩飾話語中那因缺乏邏輯而產生的錯誤，通常強詞奪理的那ㄧ方都會以較為激動的情緒，或是比對方更為高亢地語調來試圖取得談話中的優勢與主導權。
但眼前那有著一頭亮麗粉色長髮的少女卻截然不同。
不管吐出的話語中是否合乎邏輯或有無正當性，晴絲娜都可以將那份心虛與錯誤完全拋諸腦後，以理直氣壯的態度將毫無道理可言地偏激言論用不疾不徐的口吻緩緩說出，再用尖酸刻薄的口吻給予迎頭痛擊。
雖然可以理解較為富裕與優越的成長背景，偶爾也會培養出一些特立獨行的下一代，不過……這份超乎想像的厚顏無恥與自我中心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所結交過的朋友之中也沒有相似的案例，眼前這讓人無法招架的嬌蠻喝斥，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
面對公主那趨近於無賴的論述，崙德尼在心裡悄悄舉起了白旗。
「回到原先的主題，這裡發生什麼事？」用轉移話題來避開與擅長強詞奪理的公主正面交鋒，崙德尼將位於身旁的拖車移至角落停妥後，望向壓制住竊賊的騎士。
對於老紳士的詢問，為了給予對方懲戒而持續增加力道的騎士，無視竊賊因劇痛而產生的呻吟，滿臉不快地作出了答覆。
「這小鬼盯上了我繫在腰間的配劍，在準備偷竊的時候遭我制止。」
聽到騎士用小鬼來稱呼竊賊，崙德尼先是打量了那被斗篷遮蔽的矮小身軀，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頭表示明白。而晴絲娜則是在「咦」了一聲之後向騎士開口。
「這是什麼意思？」隨著騎士形容而將視線轉移至竊賊身上的晴絲娜，托起下頜並再次向瑟格提出了疑問。
「其實妳昨天也跟這傢伙打過照面。」忽略對方喊著「不要」、「放開我」的掙扎舉動，瑟格一把扯下竊賊用來遮蔽臉龐的斗蓬，藉此省去開口解釋的必要。
久未清洗的灰褐色斗篷在陽光的對比之下更顯黯淡，也襯托出那雙琥珀色瞳孔的深邃與迷人。
隨著滿是髒污地布料一同落地的並非只有塵埃與炭粉而已，還有少年因不甘與悔恨而迸出的淚水。
望向那清澈卻充滿怨毒的琥珀色瞳孔，晴絲娜在驚訝之餘，心底卻也漾起難以言喻的複雜思緒。
不會有人自願淪落至此，更沒有人會願意將尊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任意踐踏，不管是偷竊也好，還是那對詛咒世界的瞳孔也罷，這份扭曲與歪斜並非出於己身的意願，而是這個有著畸型體制的小鎮所一手造成。
抱持著只要存夠了錢就可以將母親贖回的天真幻想，但卻在奮鬥過程中明白現實的殘酷，在了解到只靠辛勤工作是無法完成親子團聚的夢想後，包含偷竊在內的各種手段，就成了少年為了完成目標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而只要一習慣透過各種骯髒手段來取得利益並滿足個人慾望之後，這名為貪婪與暴力的鎖鏈就會將其牢牢困住，並在不久之後引發憎恨的連鎖，引發一個又一個的悲劇。
沒錯，這樣只是在不停的重複錯誤而已……為了讓少年獲得這年紀應有的幸福，也為了截斷名為悲劇的因果之輪，不論個人的力量有多微薄，都必須有所行動才行。
為了幫助有著琥珀色瞳孔的少年，晴絲娜在心底暗自思忖著。
而在不停思索、整理與歸納各種結論的同時，晴絲娜卻也發現少年此時正用眼神不停地向崙德尼求助。
只見崙德尼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再用嚴肅地口吻向兩人提出預料之內的懇求。
「可以麻煩兩位放了這孩子嗎？當然，作為道歉的謝禮是一定會有。」在提出要求的同時依然不忘顧及對方利益，這是年齡與經驗所累積出的行銷與談話技巧。
聽聞此話的騎士先是皺了皺眉表示不悅，但就連提出疑問的「為什麼？」短短三字都還不及說完，就遭崙德尼突地打斷。
「因為如果兩位不願意原諒這孩子的話，那麼在下的酒館就少一位優秀琴師了。」以嚴肅的口吻說出令人費解的字句，老紳士如此開口。
聽到崙德尼的這番發言，晴絲娜心底湧起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這話是什麼意思？」搶在晴絲娜開口之前，瑟格先一步提出了疑問。
「啊啊……兩位還不知道吧？在這個有著嚴刑峻法的小鎮裡，偷竊是必須斬斷雙手的重罪。」用簡單明瞭的字句說出殘酷地現實，崙德尼像是在為了什麼而惋惜般的嘆了口氣。
而聽到這一席話的騎士與公主則各自作出了不同反應。
晴絲娜因這與心中不願意去面對的猜測相符而抿緊嘴唇，瑟格則在假裝驚訝之餘，刻意地放緩手上力道，好讓少年可以輕易掙脫。
察覺到強壓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有著琥珀色瞳孔地少年先是用力推開身形魁武的騎士，緊接著以超越同年齡孩子的誇張速度拔腿就跑。
矮小的身軀迅速在圍觀人潮中穿梭，沒兩下就失去了蹤影。
雖然少年的逃脫速度驚人，但無論如何那速度畢竟也受限於身高、體能以及年齡之下，若騎士有心依然可以輕鬆追上倉皇逃離的少年，並再度將其制服。
但瑟格卻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少年逃離，既無追趕也無咒罵，任憑那對泛淚的琥珀色瞳孔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騎士放任竊賊的理由一方面是出於自身的同情與憐憫，但另一方面也與晴絲娜從身後拉住自己的那隻手有關。
「不要。」雖然沒有任何文字與言語，但從身後揪住自己的那隻手，是確確實實這樣說著。
瑟格先是對這難以言喻的默契感到五味雜陳，但隨即則對作出這樣選擇的自己感到些許不滿。
──沒錯，一個有著奴隸制度的小鎮會有這樣殘酷地刑罰並不是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在某些落後地區因偷竊而遭人活活打死更是稀鬆平常，現今因同情與憐憫而產生的縱容並沒有改變任何事，只是為了填滿自己與他人心中那股勉強可稱為「善良」的滿足感罷了。
這次被放走是那個少年好運，但下次、下下次呢？不久地將來與遙不可及的以後呢？今天偷竊，明天也許就殺人……自己今天的縱容也許造就了將來的悲劇，而造就少年如此的環境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無聊的同情與憐憫到底改變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改變不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習慣當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也正因為公主還太年輕，所以根本就無法明白──這世界遠比妳想像的更加殘酷。
「──什麼都做不了。」抬起頭，騎士喃喃自語。
彷彿是呼應騎士的自言自語一般，原先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烏雲給遮蔽大半，而讓圍觀人潮散去的，則是由雨滴撞擊鐵製屋頂所產生的第一個咚聲開始。
驟變的天氣似乎是在提醒著人們，世事無常。
「──發生什麼事？」拉著裝有各類食材，堆疊高度有如小山的特製拖車，老紳士從擁擠的人潮之中探出腦袋。
而聽到熟悉的嗓音，環顧四週的晴絲娜則在此時恰好與崙德尼四目相交。
「──啊！」、「怎麼又是你們兩個？」的兩道聲音也在此刻同時響起，並撞擊出名為尷尬的火花。
「……倆位還真是無論到哪都在製造麻煩呢。」老紳士一邊訝異著騎士與公主這份引起騷動的特殊能力，一邊對滿臉尷尬的公主作出了挖苦。
「我就將你的諷刺當作是稱讚勉為其難地收下吧，倒是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的。」歛起些微抽蓄的嘴角，晴絲娜巧妙地做出了反擊。
「如妳所見，只是在選購食材的時候剛好路過罷了。」崙德尼將視線轉移至身旁裝有各類蔬果的拖車上，並繼續開口補充。
「畢竟今天大夥都在放假，所以我只好自個兒出來買東西。」
聽到這個解釋的晴絲娜先是發出一聲驚呼，隨即用憐憫地口氣說出與事實完全無關的尖酸推論。
「真是辛苦你了，原來是遭人遺棄的獨居老人啊……」
「──我很懷疑到底要用身體的哪個部位去思考，才可以像妳一樣得出如此莫名奇妙的結論。」老紳士一邊輕撫著額頭嘆息，一邊試圖收斂出因無奈與鬱悶互相交織而產生的厚重黑霧。
「當然是用腦袋啊、腦袋！你不要因為自己都不用大腦思考就輕易的去質疑別人好嗎？」晴絲娜雙手叉腰，對老紳士作出了指責。
面對晴絲娜這明明就是無理取鬧，卻可以講得像是理所當然般的硬拗功力，崙德尼首度體會到足以被稱為絕望的深深無力感。
一般而言，如果脫口而出的字句只是為了在辯駁中壓倒對方，那麼多少都會因缺乏正當與合理性而顯得有些心虛與含糊，而為了掩飾話語中那因缺乏邏輯而產生的錯誤，通常強詞奪理的那ㄧ方都會以較為激動的情緒，或是比對方更為高亢地語調來試圖取得談話中的優勢與主導權。
但眼前那有著一頭亮麗粉色長髮的少女卻截然不同。
不管吐出的話語中是否合乎邏輯或有無正當性，晴絲娜都可以將那份心虛與錯誤完全拋諸腦後，以理直氣壯的態度將毫無道理可言地偏激言論用不疾不徐的口吻緩緩說出，再用尖酸刻薄的口吻給予迎頭痛擊。
雖然可以理解較為富裕與優越的成長背景，偶爾也會培養出一些特立獨行的下一代，不過……這份超乎想像的厚顏無恥與自我中心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所結交過的朋友之中也沒有相似的案例，眼前這讓人無法招架的嬌蠻喝斥，真的是完全無法理解……
面對公主那趨近於無賴的論述，崙德尼在心裡悄悄舉起了白旗。
「回到原先的主題，這裡發生什麼事？」用轉移話題來避開與擅長強詞奪理的公主正面交鋒，崙德尼將位於身旁的拖車移至角落停妥後，望向壓制住竊賊的騎士。
對於老紳士的詢問，為了給予對方懲戒而持續增加力道的騎士，無視竊賊因劇痛而產生的呻吟，滿臉不快地作出了答覆。
「這小鬼盯上了我繫在腰間的配劍，在準備偷竊的時候遭我制止。」
聽到騎士用小鬼來稱呼竊賊，崙德尼先是打量了那被斗篷遮蔽的矮小身軀，隨即若有所思的點頭表示明白。而晴絲娜則是在「咦」了一聲之後向騎士開口。
「這是什麼意思？」隨著騎士形容而將視線轉移至竊賊身上的晴絲娜，托起下頜並再次向瑟格提出了疑問。
「其實妳昨天也跟這傢伙打過照面。」忽略對方喊著「不要」、「放開我」的掙扎舉動，瑟格一把扯下竊賊用來遮蔽臉龐的斗蓬，藉此省去開口解釋的必要。
久未清洗的灰褐色斗篷在陽光的對比之下更顯黯淡，也襯托出那雙琥珀色瞳孔的深邃與迷人。
隨著滿是髒污地布料一同落地的並非只有塵埃與炭粉而已，還有少年因不甘與悔恨而迸出的淚水。
望向那清澈卻充滿怨毒的琥珀色瞳孔，晴絲娜在驚訝之餘，心底卻也漾起難以言喻的複雜思緒。
不會有人自願淪落至此，更沒有人會願意將尊嚴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人任意踐踏，不管是偷竊也好，還是那對詛咒世界的瞳孔也罷，這份扭曲與歪斜並非出於己身的意願，而是這個有著畸型體制的小鎮所一手造成。
抱持著只要存夠了錢就可以將母親贖回的天真幻想，但卻在奮鬥過程中明白現實的殘酷，在了解到只靠辛勤工作是無法完成親子團聚的夢想後，包含偷竊在內的各種手段，就成了少年為了完成目標所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而只要一習慣透過各種骯髒手段來取得利益並滿足個人慾望之後，這名為貪婪與暴力的鎖鏈就會將其牢牢困住，並在不久之後引發憎恨的連鎖，引發一個又一個的悲劇。
沒錯，這樣只是在不停的重複錯誤而已……為了讓少年獲得這年紀應有的幸福，也為了截斷名為悲劇的因果之輪，不論個人的力量有多微薄，都必須有所行動才行。
為了幫助有著琥珀色瞳孔的少年，晴絲娜在心底暗自思忖著。
而在不停思索、整理與歸納各種結論的同時，晴絲娜卻也發現少年此時正用眼神不停地向崙德尼求助。
只見崙德尼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再用嚴肅地口吻向兩人提出預料之內的懇求。
「可以麻煩兩位放了這孩子嗎？當然，作為道歉的謝禮是一定會有。」在提出要求的同時依然不忘顧及對方利益，這是年齡與經驗所累積出的行銷與談話技巧。
聽聞此話的騎士先是皺了皺眉表示不悅，但就連提出疑問的「為什麼？」短短三字都還不及說完，就遭崙德尼突地打斷。
「因為如果兩位不願意原諒這孩子的話，那麼在下的酒館就少一位優秀琴師了。」以嚴肅的口吻說出令人費解的字句，老紳士如此開口。
聽到崙德尼的這番發言，晴絲娜心底湧起難以言喻的不適感。
「──這話是什麼意思？」搶在晴絲娜開口之前，瑟格先一步提出了疑問。
「啊啊……兩位還不知道吧？在這個有著嚴刑峻法的小鎮裡，偷竊是必須斬斷雙手的重罪。」用簡單明瞭的字句說出殘酷地現實，崙德尼像是在為了什麼而惋惜般的嘆了口氣。
而聽到這一席話的騎士與公主則各自作出了不同反應。
晴絲娜因這與心中不願意去面對的猜測相符而抿緊嘴唇，瑟格則在假裝驚訝之餘，刻意地放緩手上力道，好讓少年可以輕易掙脫。
察覺到強壓在身上的那股力量消失，有著琥珀色瞳孔地少年先是用力推開身形魁武的騎士，緊接著以超越同年齡孩子的誇張速度拔腿就跑。
矮小的身軀迅速在圍觀人潮中穿梭，沒兩下就失去了蹤影。
雖然少年的逃脫速度驚人，但無論如何那速度畢竟也受限於身高、體能以及年齡之下，若騎士有心依然可以輕鬆追上倉皇逃離的少年，並再度將其制服。
但瑟格卻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少年逃離，既無追趕也無咒罵，任憑那對泛淚的琥珀色瞳孔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騎士放任竊賊的理由一方面是出於自身的同情與憐憫，但另一方面也與晴絲娜從身後拉住自己的那隻手有關。
「不要。」雖然沒有任何文字與言語，但從身後揪住自己的那隻手，是確確實實這樣說著。
瑟格先是對這難以言喻的默契感到五味雜陳，但隨即則對作出這樣選擇的自己感到些許不滿。
──沒錯，一個有著奴隸制度的小鎮會有這樣殘酷地刑罰並不是什麼難以預料的事情，在某些落後地區因偷竊而遭人活活打死更是稀鬆平常，現今因同情與憐憫而產生的縱容並沒有改變任何事，只是為了填滿自己與他人心中那股勉強可稱為「善良」的滿足感罷了。
這次被放走是那個少年好運，但下次、下下次呢？不久地將來與遙不可及的以後呢？今天偷竊，明天也許就殺人……自己今天的縱容也許造就了將來的悲劇，而造就少年如此的環境卻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無聊的同情與憐憫到底改變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改變不了……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己才習慣當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也正因為公主還太年輕，所以根本就無法明白──這世界遠比妳想像的更加殘酷。
「──什麼都做不了。」抬起頭，騎士喃喃自語。
彷彿是呼應騎士的自言自語一般，原先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被不知從何而來的烏雲給遮蔽大半，而讓圍觀人潮散去的，則是由雨滴撞擊鐵製屋頂所產生的第一個咚聲開始。
驟變的天氣似乎是在提醒著人們，世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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