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筆記:亂世浮生】蠍子與青蛙

【亂世浮生】

不會游泳的毒蠍子央求青蛙揹牠過河,青蛙心中始終有疑惑,萬一在路途中被螫一下,那可不是好玩的。蠍子則是再三打包票,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青蛙於是答應揹蠍子過河。渡河途中,青蛙感覺背上一陣刺痛,發現蠍子不守信用,仍然刺了一下。青蛙問蠍子:你為什麼刺我?蠍子回答說:沒辦法,這是我的本性!

在電影《亂世浮生》中,蠍子與青蛙的故事出現兩次,說明一個人的本性原來是如何,就很難有所改變。當英國大兵裘弟(Forest Whitaker飾)掉入美人計,因而被北愛爾蘭共和軍所俘虜,福克(Stephen Rea飾)自願看守人犯。於是裘弟說了這個故事給福克,因為福克看起來並不像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他的本性很好。

蠍子與青蛙的故事第二次出現,則是福克化名為吉米,承擔了殺人的責任,代替黛兒(Jaye Davidson飾)入監服刑。黛兒探監時,福克將這個故事再重新地轉述一次。在福克的心中,或許只是想實踐裘弟的託付,為自己過往的行為有些補償。

【福克與黛兒】

福克在看守裘弟時,並未因自己共和軍的身份而虐待人犯,反倒提供較為人道的處置。福克讓裘弟不需要戴面罩,也願意與對方閒聊,甚至是協助其上廁所。但裘弟仍難逃一死,福克自願執行此項任務。槍決的過程中,裘弟趁隙逃跑,結果慘遭英軍戰車輾斃。福克也逃離根據地,憑藉裘弟死前所說的線索,來到倫敦一探黛兒。

在都會酒吧的幾次留連,化名為吉米的福克漸對黛兒產生好感。但在某次交歡時,福克意外地發現黛兒是男兒身而作嘔不停。同時,福克的夥伴們也來到倫敦準備犯案,福克被迫加入暗殺計畫,否則黛兒將會有危險。

當黛兒酒醉,福克說出認識裘弟的事實。然而,黛兒似乎聽得模模糊糊。一早醒來,福克卻被黛兒綁在床上,無法動彈,也因此錯過執行暗殺任務的時間。北愛爾蘭共和軍的夥伴氣憤溢於言表,來到黛兒住處,準備開槍射殺福克,卻意外地被黛兒射殺。

【本性難改】

在這部影片中,導演借用了蠍子與青蛙的故事,來述說本性是難以改變的。首先是福克的好心,雖然在他看守人犯之時,與裘弟之間有北愛爾蘭共和軍與英國長久以來的恩怨情仇,但福克始終沒有泯滅心中的人性。所以對待俘虜不像其他同夥們的嚴苛,即使由福克執行槍決,也不願意從背後開槍,但卻避不開裘弟必死的命運。

黛兒的男兒身女兒心是另一種本性,從小就如此,也難以改變。導演將性別認同以一種極巧妙的手法置入電影之中,雖然看不到對主流社會價值觀的挑戰,從福克的反應與不斷婉拒,也可以說明一般人是如何看待黛兒的身份。

儘管如此,本性之爭依舊是同志議題中難以解明的點。信者恆信之,不信者恆不信之。導演雖然手法巧妙,用一個寓言故事想要輕描淡寫地帶過,但在現實社會中似乎並非如此輕易。

【鳥籠】

在羅賓‧威廉斯(Robin Williams)主演的喜劇片《鳥籠》(The Birdcage)中,他扮演同志夫妻的爸爸,為了兒子的婚禮煞費苦心,於是自己的伴侶只好扮成女人以面對未來的親家。無奈地是,親家在政治地位上頗為崇高,兩家人的見面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一大堆的媒體記者等著要挖掘精采的新聞,為政壇醜聞添上一筆。但在精心安排下,總算避免了一場可能有的風暴。

因此,在現實的生活中,同志或性別認同相關議題,仍難免被賦予異樣的眼光。除非那一天,即使不認同對方的生活習性,但我們都能尊重對方與自己的不同,不視之為異類,這樣才有可能免於刻板印象。

只是正如蠍子與青娃的故事,或許在我們內心底層都存有非我族類就予以排擠的天性。因此天性是否能改,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輕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