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2-01 13:55:48淡梧欣

獸(22)

  手掌輕掩著被過度發酵的鐵銹味給侵占的口鼻,像個精神異常的患者一樣又吐又笑的同時,隱約傳入耳裡的腳步聲和從暗處傳來的凌厲注視,有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帶有幾分不捨將其中一根不小心撞倒的手指重新插回那斑駁的沙發裡,壓抑著這個幾個月裡無時無刻都在上湧的飢餓,發麻的頭皮扯著顫慄的神經,就連呼吸都跟著越發急促了起來。

  從身後飄來的異味不比屋內的腥臭來得含蓄多少。

  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想過會遇到回頭來清理現場的本田同學,或許當我無法停止再次意圖要返回後山的雙腳時,就已經預測到自己也有可能會成為被誰叼在嘴上,自動送上門的獵物。

  不,嚴格來說是滿肚子腐食的溫體人肉。

  可即便如此,無法詳讀恐懼的秋水愛子依舊無法抑制那股想要窺探答案的渴望。

  用著沾上些許血漬的袖子擦去嘴邊吐出的酸液和白沫,無法下肚的胃酸淋在撲滿肉沫的地板上,我能感覺到自己的下體由於過度的緊張而失禁出了些許尿液。塞滿在鼻腔內發酸的空氣,此時早已說不上究竟是什麼樣的味道難聞得令人窒息。

  小心翼翼地推開那扇隨時都會解體的大門,濕潤的草皮在清晨的微光映照下,那過於耀眼的生氣和屋內的死寂頓時有著既強烈又諷刺的對比。

  使勁眨了眨慣於黑暗而有些畏光的雙眼,依舊隱身在樹蔭下的人影似乎沒有任何想要上前扼住自己呼吸的打算。

  那道裹滿寒意的視線依舊冰冷而凌厲,卻毫無敵意的包覆著自己微微發顫的身軀。

  我假裝若無其事地沿著被踩踏過的草皮一路走下山,而那股瀰漫在空氣中異味則跟著自己一路,直到我拉開秋水家的大門時才慢慢消散而去。

  是不是那些只能扯著臉皮來做出表情的人,都會和自己便當裡的漢堡排一樣在內部腐爛?

  不論是稻山亞貴、還是橋本佐惠暗戀的本田和貴,對於那股說不出所以的熟悉感,我暗自在心裡下了草率的結論。

  「請問妳們有什麼事嗎?」一直到本田推開橋本家的大門時,那積堵在玄關上已久的惡臭,跟著原本無法流通的空氣,毫不講理的朝著我們的臉上直衝而來。

  安撫著不斷打著噴嚏的真理子。

  一向循著氣味在判斷是否危險的秋水愛子,確認了那道緊迫盯人的視線,並不是源自於嘴角已經裂到了耳垂下的本田和貴。

  周圍本就昏暗的街燈開始不斷地閃爍,一旦置身在黑暗中就會越發敏銳的視神經,早在真理子拉緊我的手掌轉身逃離橋本家的前院以前,本田和貴那張無法抑制分裂的臉皮便已曝露了他原本真實的面目。

  被凜川真理子拋在原地的奈奈美發出了一聲因為過度恐懼而無法尖叫出口的悶哼,緊接著是膝蓋撞擊在石磚地板上,「喀」的一聲,對於骨頭碎裂的清脆聲我比誰都還要來得更為熟悉。

  平時只要一點小小的破皮擦傷就會抽鼻哽咽,從不經痛的戶川奈奈美竟然沒有呼天喊天的嚎哭著,要不是此時她正在被誰掐著氣管,那麼就是她再也哭不出聲。

  即便被真理子使勁地拽著向前奔跑,我仍舊抬起頭來朝著圍著橋本家的矮牆上望了一眼。

  被宛如肌肉一般色澤的藤蔓給應聲折斷的大樹,上彈到空中遠看像是球狀一樣的圓形物體,是沒有連著下半身的少女頭顱。臉上還掛著兩條淚水的奈奈美,極為恐懼地撐大了爬滿血絲的雙眼,她滿臉絕望的瞪著我和真理子離去的身影,緊接著冰冷的滾落在地面上,再也沒了生息。

  她們等著成為被掛在那間木屋牆上,被抽乾腦髓後用來裝飾用的,洩了氣的人臉皮球。

  有一瞬間繃緊了肩膀的真理子肯定也察覺到了什麼。
  隨著冷風一起甩在自己的臉上的液體,必定是早已爬滿她額頭那豆大般的冷汗。

  看著獵物掙扎而越發亢奮的本田緊咬在我們的身後,和怪物毫無兩樣不斷延展著的手臂,明明輕而易舉就能像砍掉大樹一樣削去我和真理子的身體,他卻像在戲弄著籠中四處逃竄的老鼠一樣,吊著生物的恐懼、扯著獵物的神經,直到無處可逃的我們精疲力盡。

  隱匿在黑暗下的觸手敲擊在建築物的牆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發出極為刺耳的聲響,無力分心的真理子只管緊緊拉住自己不斷的奔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頻頻閃現在眼角餘光的觸手,距離我們的後頸根本不到幾釐米的距離。

  本田的觸手削去了我耳旁將近一公分的髮絲,被一同切斷的電纜閃著火光在空中肆意的擺盪,眼看著隨時都有可能甩到我們的臉上來。

  「真、真理子。」我氣喘吁吁地喊著就連體育成績都同樣不亞於人的凜川真理子,畢竟是長期被腐食給侵蝕內臟的身體,秋水愛子的肺活量可不比輕輕鬆鬆就能在水裡閉氣一分鐘以上的真理子。

  況且,不論再怎麼拚了命的逃竄都沒有意義。

  只要本田君有那個打算,我們終究都會成為被吐在那座木屋裡其中一攤肉泥。

  想想,比起一杯黃酒下肚就會發著酒瘋朝著自己又是摸腿又是死命揮拳的木木川,完全依照本能在行動的本田反而更好預測。

  本田像是在遊戲,更是在試探。

  雖然我並不清楚扯開臉皮的本田想要試探的,究竟是顯然知道些什麼的凜川真理子,還是渾身沾著生肉的腐臭,在這種情況下依舊過於冷靜的秋水愛子。

  然而就在我們差點就要撞上轉角的牆緣時,那股熟悉的氣息再次湧進了因吸入過度冰冷空氣而發疼的鼻腔裡。

  是那天那股跟著自己一路到家的氣味,溫熱黏稠的血液在乾冷的空氣中發酵著,從微甜微鹹漸漸轉化成略為刺鼻的腥臭。和本田腐爛到發酸,甚至令人忍不住作噁的的惡臭不同,我竟然感到一絲難得的平靜。

  我試圖抽出被真理子緊扣在手心裡的手掌,當另外一股味道開始在空氣中蔓延時,原本還只是持續在“嬉戲”的本田,突然佈滿敵意而逐漸失控的觸手,開始雜亂無章的對於四周進行攻擊。

  真理子像是關閉了所有的感官神經,只管著向前奔跑。

  而只能盯著投射在路面上殘影的自己,並不曉得應該怎麼形容在我們頭頂上纏鬥在一塊,不斷伸縮和變形的條狀物。

  被削落的磚瓦和木枝朝著我和真理子的前方快速砸來,我試圖拉扯著真理子的手臂,妄想在它們砸到我們的頭上以前停下腳步,可猛地從後方襲來的攻擊卻讓我感到一陣渾身發冷。

  「來不及了。」我還以為自己會像奈奈美一樣滾落在冰冷的石磚上。

  在那條泛著冷光的細長黑影削過自己的腦門前,我隱約看見一條佈滿肌肉紋路的觸手在那一瞬間纏上了我的腳跟。沒有一絲遲疑和猶豫,在感覺有什麼正劃過自己後頸的那一刻,我扯著發出驚呼的真理子一起跌臥在無人的街道上。

  無比困惑的望著那瓶還在地面打轉的空罐,被誰扯了一把的痛楚,真實得不像是自己妄想出的錯覺。

  「笨蛋愛子真是的,如果沒有我在身邊妳該怎麼辦呢。」跟著跌了一把的真理子嘴裡不斷發著牢騷,大口吸著褪去緊張的空氣,一口氣鬆懈下來的神經則出現了些許異常。

  無法適應急遽變化的大腦似乎產生了短暫的記憶遺失,凍到發麻的手掌揉著著地的皮膚,誰也沒能記起幾分鐘前那沒命一般的逃亡。

  正在被真理子抱怨的秋水愛子依舊盯著地面上的空罐出了神。

  直到耳邊響起那道早已過於熟悉的嗓音,她冰冷地說道:「沒想到還真能在這種地方抓到幾隻小老鼠。」

  「有什麼會比在大半夜的街道上奔跑的女高中生更不正常?」

  抬起頭的瞬間,一個從黑暗裡緩緩走出的女人正敞著胸口。硬是被人扯去扣子的衣襟向兩旁撐開,過於白皙的肌膚讓深紅色的胸衣顯眼得可以。

  即便是在異常昏暗的視線下,我依舊能夠看見女人胸前的傷口正以一般人肉眼不及的速度癒合著,而她的腳下隱約有著像是被人硬是切斷的生命體正在不斷抽蓄蠕動著。

 「您的衣服開了。」趁著臉色發白的真理子並未察覺到任何異常前,我指著稻山亞貴的衣領盡可能含蓄的提醒著。

  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嗡嗡作響的大腦讓無法梳理的思緒開始無法辨別現實和幻境。

  可當稻山亞貴那張既詭異又好看的臉皮,不帶任何一絲“笑意”的湊到了我的眼前來時,少了平時用來遮蓋體味的香水,那股微微泛甜還帶著些許溫度的鐵銹味,和過於黏稠的空氣一起瞬間占滿了我的鼻腔。

  「晚上好,秋水同學。」

  不對。

  那可不是什麼放到發餿的便當。

  而是死亡的氣味。




  

  稻山亞貴臉上裂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靨,可一旦見過本田和貴扭曲到變形的五官後,眼前這張同樣皮不帶肉的表情倒也顯得賞心悅目了起來。

  她站起了身來,白皙的手掌輕扶在講台的桌緣,凌厲的視線卻宛如堅韌的鋼索一般,緊緊纏住我的脖頸,甚至壓迫到了氣管。

  「我不是很能理解秋水同學在說什麼?也許...」她抬了抬眉眼,藏在語氣裡的危險簡直顯而易見,「妳能再解釋得清楚一點。」

  有一瞬間,我產生了自己的人頭已經落地的錯覺。

 「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對視著稻山亞貴此時寫滿著危險的雙眼,拼命壓制住不斷湧上胸口的異樣情緒,嗓音莫名有些顫抖的接著說道:「遺留在現場的遺體並不完整,雖然報章媒體都並未提到,不過您也知道我母親的同居人是個員警,一杯啤酒下肚就會無法自我約束的無腦混帳。」不僅關不住嘴巴、管不住下體,還收不了拳腳。

  只不過「混帳」之類這樣的用語,其實並未帶有多少秋水愛子的個人情緒,雖然我確實認為木木川並沒有什麼腦袋,但我也不過只是客觀地說出周圍所給予木木川的基本評價。

  「火是稻山老師您放的對吧?」畢竟本田看來並不會因為被人砍斷一節觸手,就像個『人』一樣鬱鬱寡歡的引火自焚。

  「就連拿走他們的內臟,也是為了要掩蓋些什麼,難道不是這樣嗎?」

  越發冰冷的空氣,凍得本就沒有幾分血色的皮膚,和乾到就要出血的鼻腔直發疼。總是被凜川真理子唸叨著必須要懂點『常識』的秋水愛子,其實並非真的讀不懂人們口中的空氣,只是解讀那些無法理解的情緒對於沒有人心的自己而言太過於費勁。

  所以才能毫不在意的吐著他人不願聽見的言論。

  無法對於情緒產生共感的自己,即便正面迎來各種攻擊,也無法因此而衍生出任何的恐懼。

  本該如此,但。
  嘴裡突然吞也吞不完的唾液,讓我感到了些許呼吸困難。

  稻山亞貴停止了有一下沒一下敲擊在桌面上的手指,掛在臉上的笑容依舊詭異得好看,她抬起手來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秋水同學是不是在意外中撞到了頭?還是這幾天的刺激,讓妳開始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幻覺?」

  「那天從橋本家裡跑著出來的,不就是妳和凜川同學嗎?」

  「您都看到了。」然而我並不是在提問。

  對視著稻山亞貴那雙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雙眼,她幾乎毫不避諱地肯定了我內心原本的疑惑。

  果然稻山亞貴全都知道。

  那晚自已和真理子在街上會被眼前的女人逮個正著,絕對不會只是因為單純的巧合而已。

  我努力嚥下積在胸前那口怎麼也無法順平的呼吸,不自覺向前傾的身體,雙腳正無意識的朝著稻山亞貴的方向前進。

  她臉上的笑容依舊詭異卻沒能窺見幾分敵意,即便感知到危險而在腦內拔河的神經,不斷的透過某些生理機能來發出微弱的警示。

  渴望得到答案的秋水愛子,依舊停不住自己的嘴巴。

  「那是因為早已藏不住真面目的本田君對我們發出了攻擊。」雖然這話並不完全正確。
  畢竟擁有絕對優勢的本田,打一開始的表現其實也不過就像是已經吃飽喝足野獸,純粹想玩弄眼前的獵物一般,就連削去奈奈美的頭顱,也不過是為了要嘲諷我們有多麼無力罷了。

  真正帶有殺意的攻擊,是瀰漫在空氣中交錯的氣味,稻山亞貴的氣息突然加重了之後才開始。

  「真面目?攻擊?」稻山亞貴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僵硬,像是硬從牙縫裡擠出的笑聲,不知怎麼地在此刻竟然讓我聽出了幾分似是愉快的笑意,「秋水同學果然很有趣。」

  「應該是腦震盪的後遺症吧,如果不小心處理,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頭,再來可是真的會掉到地上的喔。」稻山亞貴的眼角,隱約出現了平常人肉眼難以窺見的裂縫。

  即便平時的秋水愛子多麼沒有常識,我還是能聽懂稻山亞貴的話裡是鐵錚錚的警告。

  是威脅。

  我在距離稻山亞貴還有兩個座位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不斷加速的心跳,呼吸急促得讓說話都顯得吃力了起來。

  「像本田君削掉奈奈美的頭顱一樣,您也會露出原本的面目砍掉我的頭嗎?」不得不說,我甚至對此開始感到某種前所未有的期待。

  當稻山亞貴的銳利如刀刃的手臂劃開我頸部的那一刻,被冰冷的空氣而凝結的鮮血,是不是能匯聚成一把鮮紅色的鑰匙,解開我心中那些封存在盒子裡,始終無法被破解的疑惑?

  直盯著稻山亞貴不知何時會瓦解的面具,盈滿在胸口沸騰的情緒,甚至遠比我看見本田那堪比怪物的觸手時還要來得更加灼熱。

  身體裡的所有東西都快要被燃燒殆盡似的。

  好餓。

  好餓。

  好餓。

  每一根神經都難以自制的在吶喊著飢餓。

  「秋水同學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稻山亞貴抬起了手,白皙的手掌輕托在線條優美的下顎上,微微鼓起青筋的左手則緊扣上腰部的右側。

  女人收起了虛假的笑靨,微微瞇起的雙眼似乎正在對自己說著:「不要浪費我給妳的最後一次機會。」

  使勁壓著持續絞痛的腹部,稻山亞貴顯然還是低估了秋水愛子的『非常識』。

  「我知道。」我就像個乖巧的學生,朝著稻山亞貴老實的點了點頭後,積極地回答著那些她或許並不那麼想聽見的非標準答案,「不論是後山那座破舊小屋的秘密,還是能夠變形的本田君也是連續碎屍殺人的犯人之一。」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遠野前輩留下的向日葵綴飾,高舉在稻山亞貴的視線內,我接著說道:「我也知道您和本田君一樣,都不是人類。」

  所以告訴我,同樣戴著面具才能生存,完全不懂人心的秋水愛子,扒掉那層人類的假皮之後,這樣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東西?

  「稻山老師,您並不是真正的稻山亞貴,我說的沒錯吧?」篤定的語氣因不知名的期待和亢奮,而聽來不免有些顫抖。

  稻山亞貴眼角的裂縫越來越明顯,再次上揚的嘴角,讓一向蒼白的雙唇像是突然塗上了鮮紅色的唇膏般,爬上了密麻的血絲。

  她挺直了背脊卻並沒有說話。

  一向透著冰冷的雙眼,此刻卻覆上了些許我們誰也無法解讀的東西。

  反正秋水愛子本來就是讀不懂空氣的笨蛋之一,儘管我從最初開始就沒有任何激怒稻山亞貴的打算,卻仍自顧的說道:「在即將跌落地面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是您砍斷了本田君變形的雙手。」並且不知怎麼地竟不自覺向她扔去了遠野永夜留下的最後念想。

  沒有幾分重量的綴飾,原本就沒有幾分可能會飛到稻山亞貴那張好看的臉上。  

  但它同樣沒有落地,而是直接在半空中準確地被剖成了兩半。

  「秋水同學果然真是令人傷透了腦筋啊。」雙眼的間距逐漸被拉開的稻山亞貴突然笑了起來,而這回像是總算扯上了肌肉和神經,好看的白牙甚至顯得有些刺眼。

  不對,不是扯上了肌肉和神經。

  而是女人皮囊下的肌肉和神經已經毫無保留的都攤在了自己的面前。

  像兩旁敞開的腦殼,早已看不清原型的五官,只剩下那張好看的薄唇還停留在原位。

  從臉部開始像四周延伸,在半空中張牙舞爪的觸手上,各自長著一顆透著寒意卻仍不失好看的眼球。


  原來那些肆意斬斷一切的肉色觸手不是什麼可以無限延伸的雙手啊。


  相較於本田君扭曲成彷彿一團肉球的五官,我呆望著稻山亞貴那揚起的嘴角、一時之間難以數盡的眼球,不論線條還是色澤都令人為之驚嘆的肌肉色觸手。

  在稻山亞貴的殺意纏上自己早已洗得不能再乾淨的脖子以前,突然從眼角滑落的熱意,讓我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感嘆。

  「好美。」

  然而在我的手指還來不及觸及臉上的熱意,便接著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和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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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制字數的同時,控制節奏以及避免過度的不自然,
果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一邊其實也在反省因為前面的節奏太慢,
所以稻山和秋水的進度才會拖到現在才有一點進展(T__T)

到這邊其實大概隱約能夠發現,
一直認為自己不懂人心的秋水愛子其實也並不是真的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和情緒,
不過因為長期處在過度扭曲的環境下,導致她無法理解和消化,
也就自然的選擇忽視,或者本能地透過某些生理反應去表現那些她無法消化的情感。
當然,就先天條件來說,從被轉化為異類的秋水瓔子肚子裡誕下的秋水愛子,
身心各方面多少還是會和一般人有些不同,要不然她應該早就被木木川和紀子給弄死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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