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15 20:38:09葉子

鉅亨看世界-次貸風暴的教訓

鉅亨網
2008 / 02 / 15 星期五 18:00
6 個月以前,全世界都發現信貸商品的嘉年華結束了,次貸風暴開始。自從那時候起,舉世矚目的焦點放在各國中央銀行採取的行動上,是要調整利率,還是各國央行有辦法減輕近10年來最嚴重的跨區流通性緊縮。

根據英國《金融時報》報導,身處次貸風暴中心的美國聯準會、歐洲中央銀行和英格蘭銀行,在過去這半年間都沒有找到解決之道,這段期間就像是現代中央銀行的實驗室,財經官員們則像實驗做不出來、心神不寧的科學家們:知道自己在過去幾個月丟給市場什麼「材料」,但卻不知道下一分鐘市場會變出甚麼東西,甚至根本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對症下藥」,市場會不會再次病發。

上個星期,中央銀行家們與經營者共同參與的財政穩定研討會在東京舉行,研討會上一份報紙警告,有更多股票可能再度面臨嚴重的流通性壓力;或者,如同歐洲中央銀行總裁 Jean-Claude Trichet的說法,市場將經歷一場持續、明顯、多面的修正期。

這恐怕表示,各國中央銀行這幾個月來所做的事情並沒有緩和次貸惡瘤,會上爭辯主要集中在已經發現次貸引發的四大問題,這些麻煩籠罩著整個美國、歐洲、英國以及其他經濟體:可能將遭受波及的日本。

第一,各國的中央銀行都發現,這半年來想要控制市場短期利率的困難度變得很高,而短期利率的操縱是現代貨幣政策的關鍵基礎,這一點引發各國央行的擔憂。

第二,各國央行也發現,要在次貸問題嚴重的地方使用標準方式(standard tools)引導流動性,變得相當不容易。

這某種程度是由於第三個問題,也就是私營銀行變得很在意「羞恥」(就算私營銀行有資金需求,還是會拒絕央行的資金援助。)

第四,主要幾個國家的中央銀行都感到困擾,擔心現在出手減緩市場混亂,可能會讓投資人在未來冒更大的風險,而出現災難性的結果。

每個中央銀行都認為自己至少有做了點事,美國聯準會覺得身為全球最重要的中央銀行,要務是穩定市場的秩序,不應該為市場每次的風險及震盪感到手足無措。歐洲中央銀行則認為,次貸風暴開始時歐洲央行果決地做出反應,然後採取比較具彈性的態度,平定後來 3個月的貨幣市場,沒有出甚麼大亂子。英格蘭銀行則得意認為,唯一成功拉抬央行放款流動性的是英格蘭銀行─這和事實有相當大的出入。

但是《金融時報》批評,這三家中央銀行都稱不上是表現良好,甚至各自用不恰當的工具和政策,在不甚了解市場全貌和政策效果的情形下恣意行動(例如美國聯準會採取的新措施「短期標售機制 (TAF)」)。

今年全球市場混亂中一個相當特殊的現象,是日圓貨幣還維持相當穩定,太穩定了,以致於從去年秋天起對歐元和美元貨幣市場失去信心的銀行,通通都跑到日本來。這意味著日本銀行暴露在次貸風險中的程度較小,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在於日本銀行處理自己本地的貨幣市場很在行,卻不像其他G7的中央銀行,擁有平抑近期各種危機的經驗。日本央行金融市場部門主管 Hiroshi Nakaso 則否認了這項說法,他認為日本在1990年代發展出的各種處理經驗和工具足以應變問題。

不過,次貸對各國央行的意義,是記取教訓,並未未來創造更好的金融體系基礎。其中一個教訓,是多數商業銀行財務主管需要習慣,在管理不同國家貨幣時注意箇中的細微差異。在次貸爆發之前,許多銀行主管根本不認為流通性有一天會變得淤塞無法疏通。

各國央行目前都在研究,如何對各自認可的抵押品取得共識。歐洲一位國際財政基金的官員就表示,目前各國對抵押品的管理正在謀求一致的檢視標準。然而這個過程並不容易,各國央行明白不能對一般銀行隨便提供貸款,否則可能會刺激這些銀行持有更多高風險的資產,歐洲央行官員就開玩笑表示,如果他決定接受一般銀行主管以外套為抵押品請求貸款,很快可以看見這個銀行主管身上多了幾樣冬季時髦行頭。

當然另一個問題,就是究竟貸款期間應該維持多久。有意見說三個月,但其實重點在於維持平衡,貸款期間與隔夜拆款利率有密切關係,也相當可能會影響貨幣政策。此時各國央行主人面臨兩個更深一層的考量:要放任通貨換匯協議在信貸危機時期的某個適當時機進行,以及情勢嚴重時,隔夜放款採取非常低的罰款費率。

如果各國央行對這些問題都能達到協議,那萬一下信貸危機出現,中央銀行的負責人會比較有辦法避免恐慌、處理危機。

事實上在信貸危機中,中央銀行有十足火力挹注現款給金融機構,但是如果央行在危機中放款,將面臨兩種風險:第一,這讓隔夜拆款利率暴跌,因為各家銀行擁有太多現金而全部都想外借出去,接著就是通貨膨脹。第二,這顯示央行總會幫這些銀行收拾爛攤子,可能助長未來更高風險的舉動繼續出現。

在解決信貸問題與制訂合理貨幣政策之間,平衡點很難拿捏。次貸爆發後,歐洲貨幣市場之所以如此緊繃,一擔憂歐洲或其他銀行仍有美國次貸問題尚未揭露,二是各種囤積現金的理由。衡量貨幣市場緊繃程度最好的方法,是檢查銀行的借貸成本以及隔夜指數,這可以顯示銀行短期內付出的資金與其無風險借貸的比較。根據目前的資料看起來,歐洲與美國在處理信貸問題上,沒有哪一個央行表現特別突出。

(林佳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