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20 10:39:37沐龍燭楓

緊抓著回憶不放的人


  今天,炎夏午后,回到高中校園,那個寫著「林口高中」四字的石碑還是在校門右手邊的地方。警衛室裡,再也沒有學生口中罵到不行的替代役男,而那年心中對荒謬政策的忿忿不平也消失了。走上前,警衛伯伯很輕易的就給了許可。押下證件,無論如何,不可能再換回高中的學生證了。

  行政大樓,陽光照在大片玻璃上,顯現的卻是擦不去的蒙塵,驚覺離開,已經過了三年,歲月使自己更加成熟,而所謂幼稚的想法,現在想想,就如同玻璃反射過來的陽光,閃閃爍爍,那般真實,卻又那般虛幻,伸手一抓,攤開,掌心一無所有。

  聽說,一切都是聽說的,離開校園後,人事的傾軋不斷,學校登時成了名利場,人性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平時言行儼然的堂上教師,原來不過爾爾。然而,這畢竟是部分人,與己有過交集的教師,仍然是正直而善良的。

  校園裡,寧靜,風吹過,盪下幾片枯葉,腳下是碎葉聲。在這裡,曾經笑笑鬧鬧,帶著幾分無知,那個想盡一切在苦中作樂的年歲。走過的樓梯依舊,或許還留著過往的鞋印子。而牆上那個瓷磚敝駁處,是當時傷透了心後,揮拳擊打的地方。眨眨眼,微潤,想,許是往事塵煙入眸吧。

  無緣使用的操場,草地在日照下,更顯青翠。那排蒼鬱的樹,是高一時親手植下的,汗水滋潤著土壤。前人栽樹,學弟妹們是否也曾在樹下有過旖旎的遐思,或許更是澀澀唇瓣的初吻滋味吧!而那年,約好的終點仍在操場彼端,卻再也沒有機會接下那支揮灑汗水的接力棒了。

  雲,好低好低,原來那就是青春的高度啊!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是對過往一切的懷念,曾經愛過的人,曾經痛恨過的人,再也不會在這裡一同生活了。那些樹,那些花花草草,以後再也不能朝夕相伴了。

  還記得,那晚自習課後,一輪紅月當空,手中是一杯漸冷的咖啡,脖子上是一條黑白漸層潑染的圍巾,而身上單薄的制服,包裹的是那般堅毅的靈肉。身後,教室裡透出窗戶的燈光,總是如此刺眼,明白的告訴著自己,一切都是為了將來,而心中對於未來,總是茫然。

  桌上滿是擦布屑,幾本攤開的數學講義,一疊滿是計算筆跡的廢紙。原來,過去還是這麼的鮮明,一切離自己好遠,離校的三年,在我心中隱微處不斷磨劃著,讓人難受。

   我,愛我的記憶,愛我記憶中的人事物。好懷念啊,無法置信有人對過往的視若無睹,曾經經歷過,是悲是喜,怎麼能夠說忘就忘。我是一個輕易懷念過往的人,有時過度的追憶,反使自己染上傷感,或許是憂鬱性格使然,或許是天性使然,如果,你不曾躺在操場草皮,仰望那些雲啊、鳥啊、還有湛湛藍天,你怎麼會有我這般的感觸。

  我,是個很簡單的人,很容易的就陷於感動中﹔但,我也是個不容易了解的人,因為我心中總是牽掛過去。而,所謂前方的路,對我來說,是不斷的經歷再經歷,然後一再成為我的掛懷,我並不認為有何不妥,我,走的很從容。

  轉角處,拾起一片枯葉,彷彿耳中響起了,那些笑語喧嘩,那些衝向合作社的的跑步聲,課堂上的上課聲,教官喝斥服儀不整的聲音,操場上的健康操音樂,音樂教室的鋼琴聲,樹上的蟬鳴,微風拂過枝椏的沙沙聲……一道刺眼的光涉入瞳眸,才發現,學校空無一人。漫步校園,是自己步伐跫音迴盪,於是,胸中鬱積的酸楚,再也無法控制,眼淚滴滴順著臉頰滑下。

  「我的朋友們,你們在哪……」
2007-07-22 00:40:16

但我們總要往前看
至少你有一個真的很令人羨慕的高中回憶阿
努力在當下
說不定3.4年後
你也會站在東吳校園
笑著哭著想著
現在的點點滴滴

版主回應
東吳的學校生活
恍如一場夢境
它來的快
流逝的也好快哪
我明白
那些有過的美好
非是我伸手可以抓的住
因此 就讓我將她們珍藏在我記憶的一隅吧
2007-07-24 10:50:34
緋羽 2007-07-20 10:45:40

這麼愛跑到林口呀...

版主回應
因為同學一時衝動提議
於是就去了
當天 學校裡頭沒什麼人
一種孤寂感 在心底漫延開
真的真的好想放聲大哭 大聲嘶吼
那些有過的 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就是成長嗎
好傷感呀
高中生活 對我來說 彌足珍貴
2007-07-20 20:2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