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黑天鵝《第十咒》
自從那日的跟蹤,澄覺總會暗自地觀察隱爾。
看似天真、善良的女孩,為何會成為玄門的目標?
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裝的?隱爾根本沒有失憶!或者,她消失的記憶,是玄門刻意造成的?那沒有消失記憶前的隱爾,又是個怎樣的人?澄覺再也沒辦法用平常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女孩,回到玄門的門前,他就像是瞬間回到的以前的日子。平靜的心起了波瀾,看事情的眼光變的複雜。
『阿覺,我想去買小黃瓜,我們一起去吧!』隱爾熱情的邀約著正在修整紗窗的澄覺,她喜歡跟他出門,正確點說:是喜歡待在澄覺得身邊,享受兩個人靜靜的時光。
但是,澄覺卻連笑容都不想給,冷言回答:『我有事情,你自己去可以吧!』姑且不論她的背景,凡事與玄門扯上關係的人事物,澄覺已經不想再碰,也無力去管。他不想破壞現在的平靜生活,更不能讓現在身邊的朋友受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刻意疏離。
『唷…。』隱爾失望的語氣表露無遺,但隨即釋懷的笑說:『好,我自己去!那你需要買甚麼其他的東西嗎?』
『不用了!謝謝。』
澄覺斷然客氣地回答,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雖然他清楚知道,隱爾的小臉肯定滿是失落,心裡浮起了不捨。可,他仍狠下心來這樣說。他不能因為一時的同情,失了判斷,反而該考慮是不是該讓她離開,避免對孩子們造成傷害。
但是他漠視的舉動,卻傷的隱爾。她縮了一下肩頭,笑容僵了,打圓場的說:『唷~沒關係!那我不吵你了!』隨即快步離開。
澄覺知道自己的態度,讓她難過了,想回頭拉住她的念頭,卻毫無實際行動,但身體無法克制地,跟在她身後走出育幼院。
走出百語育幼院的大門,隱爾開朗的笑容隨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愁容,她不是笨蛋,很清楚澄覺現在對她的態度大不如前。雖然澄覺的溫柔,似乎在一夕間消失了。但是隱爾自己卻仍像是初生的小雞般,忍不住總是會跟著澄覺的身影。
『難道是我做錯了甚麼事情?』隱爾忍不住責問自己,眼淚卻不自覺的充滿眼眶,濕潤酸澀。想著澄覺冷漠的神情與無謂的語氣,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孤兒一樣。
難道是因為幾日前,澄覺曾經問過,關於以前的事情,她是否完全記不起來了的關係嗎?那是他第一次主動的詢問她,但是她卻連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因為她著實的記不起來呀!
『連過去都沒有的人,難怪…。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我真笨!』她開始自暴自棄的責怪自己,手握著拳,敲打自己的腦袋,止不住的眼淚洩洪似的,爬滿小臉。
尾隨在後的澄覺,看到這情景,幾乎要不顧先前的疑慮,及刻意冷淡的態度,衝上前去緊緊抱著她,安慰她。
見到隱爾難過,她落下的眼淚,深深烙在自己的心裡。她是這樣善良純真,那樣的溫柔可人。而自己現在,卻像是個壞人,為了一些不確定的因素,欺侮著她,將她弄哭!
澄覺咬著牙,低吼:『我到底在做甚麼啊?混蛋!』再也忍俊不住,向前走去,一把將隱爾抱在懷裡。溫柔又深情的道歉:『對不起!』
澄覺覺得自己再也不想放開她,只想要緊緊擁著她,感受她在懷裡的溫度,安撫她因為難過而微微顫抖的身子,成為她的避風港。
『阿覺…?』他突如其來的親暱舉動,卻將隱爾的淚逼得更急。滿腹委屈,傾洩而出。
『別哭啊!都是我不好,你別哭了!再哭我就要被孩子們罵死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不好!』澄覺柔聲勸著淚,也怪著自己。
『不是,是我…都是我太苯!甚麼事情都做不好,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啊!我會努力!阿覺…你不要不理我!』隱爾囁囁的說著。
『我不會了!你不要強迫自己了,不慣怎樣的你,我都喜歡!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澄覺承諾著,也暗自下定了決心。
聞言,破涕而笑的隱爾,埋在澄覺胸前的臉,抬了起來!『真的?真的唷!不可以騙人!』
澄覺笑了,捧起隱爾哭得通紅的臉,輕輕的吻住她!
看來他再也躲不過這個小女人的一切,如果不能躲避,就只能迎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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