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鵝‧黑天鵝《第九咒》
是夜,準備向白商請安的白緋瑀,打算踏出房門之際,便發現有沉穩卻輕柔的腳步聲,朝自己的房門走過來。
是他!
白緋瑀肯定的猜著,眉頭跟著鎖緊,這是她最近養成的壞習慣,也是因為這個朝自己走來的男人,而招來的壞習慣,她很不喜歡!
下意識地找掩蓋處,已經入夜,疑惑他過來找人的用意是甚麼?夜探敵情?還是打算單刀直入詢問?不論是哪種,白緋瑀都不想在這種時候,這個地點,與藍硯正面交鋒,於是她選擇躲開。
她自嘲的想著:這種狀況被知道了,恐怕會被取笑吧!向來不畏迎戰,淡漠冷靜的她,現下居然被逼迫到得用”躲”的方式,來處置敵人攻擊。
打開落地窗,動作極輕,一躍往陽台正對著的樹跳去,隱身在黑暗、茂密的綠葉間。
在白緋瑀的房門前,站了一會,藍硯失笑搖頭。曾幾何時,他得為了見某人開始想藉口,別提想不到理由,甚至還在這裡罰站了一會。
但是,他仍想見她,想見她…
輕敲了房門,等待幾秒,藍硯打開房門。
『撲空了嗎?』藍硯自嘲一笑,恐怕也是知道對方有意的閃躲吧?
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有些許失望。卻忍俊不住端詳白緋瑀的香閨---如白緋瑀給外界的評語,她的房間色調優雅而溫暖,房的一角是成片的書牆,透露主人的嗜好。
藍硯明知自己的行為舉止,已經越矩,可他就像是掀開玩具盒的好奇孩子,想知道她---現在擁有這個房間的主人,在不屬於她的地方,都在做些甚麼。也是愛看著書嗎?恐怕不是,架上的書整齊排列。難道是音樂?藍硯走向小廳的鋼琴,開啟了琴蓋,按了一個音,不準,恐怕這也不是她的娛樂項目之一!瞧不出端倪,若不是知道有人住在這裡,幾乎都要懷疑這裡只是個樣品室了!
她就這樣刻意的與一切都保持距離嗎?
一陣微風踏夜而來,吹開了輕啟的落地窗,打響露臺的椅,誆誆響著。
『原來!』藍硯了然於心,走向落地窗,若有所思的看著面前的樹。這就是妳喜歡的東西?看來有不少的夜晚,她都坐在這張與露臺格格不入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樹吧!思及此,藍硯佇立凝視,心神跟著體會樹被夜風吹的颯響。不知為何,總覺得眼前的樹大有文章。
躲在樹葉與夜色後的白緋瑀,再次遇到了與藍硯面對面的窘境;她最不願的就是與他面對而視,最不想與他眼神交會。但藍硯定神看著,雖不知道自己就在其中,但是也夠令她不知所措了。她不能輕笑帶過,無法轉頭裝傻,只能靜靜不動,以免被藍硯查覺。
於是,她閉上眼睛;只要不看到藍硯,心裡那股子壓迫感,也就沒了。
直到聽見藍硯離開的腳步聲,白緋瑀這才鬆了口氣。她靈巧身手,會到房內,皺眉而思。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與藍硯對峙,會如此疲累?
『該回報了!』白緋瑀略帶責備口吻說著。厭惡自己因為這些繁瑣小事,而遺漏了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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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商的書房裡,白緋瑀正一一向白商報告各族親的狀況,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未查覺有異,恐怕要將搜尋範圍在向外推一層了。
但,白商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孩子,怎麼感覺妳困惑又疲憊呢?是因為調查不順利?還是另有其他原因呢?』
『不是的,只是…與藍硯交手,非常辛苦。』她誠實以告,仍強忍倦意,笑說:『不用擔心,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
白商看著她的強忍著的笑容,心裡不捨。該是花樣年華的孩子,就得要擔任「影子」的工作,是要有多少的犧牲啊。而他卻沒資格,也改變不了這一切,畢竟他也是造成眼前情況的始作俑者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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