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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終相信，
　　　　　　　　　愛你的勇氣。

　　　　　　　　　　　　　　　- 穎



21



愛情中，很多事情考驗著彼此，我退後一步，它跟著逼近，我轉身，是撲向誰懷裡？那是誰給我的依靠？真的……是時候尋找答案了。


以前的無知，把自己只鎖在段宇浩的擁抱裡，我以為他會給我一輩子的溫暖，但是愛情對他來講，終究不能跟課業相比，我說過不是我不能接受，而是他讓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他懂我的打擊很大嗎？


再多的抱歉又怎樣？能讓一個已經瓦解的愛情回來嗎？能找到相同的幸福嗎？


別傻了，早在國三畢業那天，一切就開始變了。


已經對他深深的絕望，當初我以為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對他或許是又愛又恨，一直到涂振麟的出現，他給我的……遠超過段宇浩，即使我們一直都沒有什麼進一步的發展，至少他不曾讓我感到無助與茫然，他不會有讓我覺得已經失去了的感覺，因為我知道他一直都在。


就這次的無助，但已經過了，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段宇浩，我的初戀，我要很徹底很徹底的跟你說掰掰了，在這個重要的關頭，你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我的愛情裡，你不是再是主角。



我把雪人娃娃放在床頭櫃，每天出門或睡覺前都會看它一眼，它的微笑跟涂振麟孩子氣的笑一樣，讓人想揍又想疼。


對於那晚的擁抱，他的溫度，彷彿都還殘留在手心，他給我的……除了安全感，還有他的信任，加起來，這是一種幸福的感覺嗎？


我們終於又回到打打鬧鬧的日子了……那空白的日子現在真的不敢想像，當時我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這個問題我想了好久，我只知道每天不缺少張韋這個人。


放學到家我撥通電話給張韋，告訴他我七點要過去找他，他問我要講什麼事情嗎？我停頓了許久後，說：「隨意。」


拿要換的衣服從房間走出來時，對面的涂振麟碰巧也打開門，我瞧見他手上也拿著衣服，連房門也沒關的就想衝去廁所，但是他的反應也很快，我們兩個擠在廁所門口，不能前進也不能後退。


「我先洗，女士優先知道嗎？」我微抬起頭看他邊說。


「這世界講究男女平等，沒有女士優先這種鳥事！」他講的很理所當然。


是這樣嗎？這句話好像是我一直在強調的！那我來換個說法好了。


「是紳士就要讓美女！這是一種體貼加上慈悲的做法！」


「紳士只讓美女而已，最好又慈悲，聽妳在虎爛！」


「你這句話很諷刺唷！」我瞇起眼看他。


「諷刺的話只講給妳聽而已！」他邊說邊勾起嘴角。


這傢伙轉大人了是吧！翅膀長硬了要飛了是吧！


「拜託啦！」換攻勢！我雙手交扣睜大眼睛看他。


「裝可愛沒有用！」他撇過頭。


「媽的機車人，去洗去洗啦！」說完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來，我說這廁所門真的太小了！（廁所門不是拿來擠的！）


「好啦！妳去洗啦！」見我嘟嘴走到沙發坐下，涂振麟站在門口說。


「機車人欸！害我走過來坐下，現在又要站起來走過去。」我邊唸邊站起來，但是涂振麟迅速的一個轉身……浴室門又＂碰＂！的一聲關上了……


我望著浴室的門大喊：「涂振麟你是超級機車人啦！」


「謝謝您的誇獎，您的誇獎小的會謹記在心！」浴室傳來水聲跟機車聲。



接近七點，穿上涂振麟號稱宇宙無敵保暖的外套，跟圍上宇宙無敵溫暖的圍巾後，他這才肯讓我出門。


一進去，老爹跟老娘都在忙，今天生意很好，天氣冷了，大家都要窩在咖啡廳吃飯。


走到平常的座位「怎麼不是去海邊呢？」張韋說：「平常就算在冷妳不是都會去海邊的嗎？還是因為今天特別冷呢？」


我沉默了幾秒後，淡淡的笑著說：「我自私的想把美好的與對的分享，恕我想通了。」然後我坐下，把兩手平行擺在桌上，「你知道平形線永遠不會有交叉點對吧？」


「當然！」張韋的口氣有些嚴肅。


「我們，是兩條平行線！」幾秒後我這麼說。


「又是對的又是平行線，妳在透露什麼或暗示什麼嗎？」張韋的表情更加認真了。


我轉頭望像窗外，望像那個我跟振麟，也跟張韋待過的那個位置，現在海邊空蕩蕩，很冷清很冷清……


閉上眼睛，我開始回想我跟他們兩個人在那邊的情景……


忽然……


我懂了！


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你能解釋隨意的意思嗎？」說完後，我張開眼睛，咬住下唇，抓緊自己的衣角等他的答案。


「隨意？就是……隨自己的意呀！」他毫不猶豫的說出答案。


「更白話一點的說法呢？或者拿一件事情來形容這兩個字。」


他先是皺皺眉，又接著說：「我今天想吃飯，明天想吃麵，這是我自己能決定的，隨我的意。所以當別人問我今天要吃什麼，我不會告訴他隨意呀！我會告訴他隨我的意。所以可以當作回答別人類似＂隨便＂，也可以說＂隨我的意＂或＂隨你的意＂呀！」


「簡單來講，這是一種自己的選擇對吧？」


「呃……應該吧！」


「張韋，你問我，你跟振麟我會選擇誰。」


張韋頓了幾妙後，扯起嘴角笑了，這是最自然的笑容，所以我也跟著笑了。


他笑著：「隨意。」


對！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張韋，謝謝你！這是我第二次跟你說謝謝，第一次我沒有當面講，第二次我一定要講出來！所以張韋，真的謝謝你。」


我看到他眼框泛淚的笑……我看到淚光一閃一閃的，從他的眼，我看到……我看到好多不能用言語形容的複雜！


「小穎，能告訴我你剛剛閉著眼睛在想什麼嗎？」


「我要做最後一次的確認，我在想我跟你還有振麟在海邊相處的每一刻，甚至每一次的談話。」


「那我給妳的感覺呢？」


「你在我沒有肩膀靠的時候出現，你也在我空虛的時候出現，我很自私，甚至把你跟振麟聯想在一起，我知道這是傻，所以我不想再傻下去！你是我的好朋友，是那個會用袖子讓我擦淚的好朋友。」


他的淚滴在桌上，但他仍然笑著，而且笑的很誠實。


「我才要謝謝妳，謝謝妳讓我有短短的幸福，甚至短短的溫暖，短短的什麼都好，至少一切都還是美的，那幾天都是一個很美的回憶。我知道我不能代替振麟，但是我能代替他陪伴妳那短短的幾天，就夠了……真的就夠了。」他的第二滴眼淚緩緩的從臉頰滑落，我伸手輕輕的抹掉。


「男兒有淚不輕彈哦！」我笑著說。


「我張韋這輩子只為妳這女人掉淚！」


我們一起笑了，一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