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9-10 13:45:42HKC

把愛悄悄告訴誰


真愛是分享,真愛是陪伴,真愛是相信對方的心一直存在,所以肯悉心吐訴。
在阿莫多瓦的鏡頭底下,電影《悄悄告訴她》裡的主角「班尼諾」對心儀的女神「阿麗夏」執著且深情,在阿麗夏成為植物人之後,除了善用自己的醫護常識照料她的肉體,也照料她沈睡的心。

他每天和阿麗夏轉訴一日所見所聞,他代替熱愛舞蹈藝術的女主角欣賞各種表演、看不同的電影,在他心中阿麗夏不是一個沒有知覺的伴侶,因此,他在她耳邊悄悄的說,分享世事的變化。

相較於另一組情人的狀況,記者身分的馬可從來無法像班尼諾一樣對著因傷而陷入沉睡的女鬥牛士情人說話,甚至不斷提醒班尼諾不能陷入自我一廂情願的愛戀中,可是當班尼諾情不自禁與與昏迷的阿麗夏發生關係甚至使其懷孕而而被控訴關入囚牢時,他還是伸出了援手,因為,他終算了解,就世俗眼光來看,班尼諾是近乎瘋逛的卑劣傢伙,但他對阿麗夏的愛卻勝過一般吵吵鬧鬧的夫妻,正如班尼諾所言,他和阿麗夏是彼此相處的最佳伴侶。

我在這光怪陸奇的情節安排中,反思過往失敗的戀情,那時所堅信的感情相較之下比起電影情節更荒謬可笑,不對等沒有交集的愛,不過也就是兩株會走動的植物在乾涸中相濡以沬;班尼諾悉心支付的愛即便不能得到即時的回覆,但相對於許多結婚多年早不再互動的夫妻,反而顯得更加珍貴吧!

電影中阿麗夏在生產過後奇蹟似的醒來,但班尼諾卻因為無法得知她的消息,最後決定「逃離」了生命,重獲新生的阿麗夏被眾人所隱瞞著,她不知道曾有個男人未經允許的占有她的身體,但卻用付出生命般的感情來對待她,班尼諾看似永遠無法得到應有的回報,可是換個角色來看,他比其它塵世的人更加幸運,他愛上了一個女孩,他的生命因為付出與分享而擁有光采的一段記錄。

班尼諾只能在阿麗夏身邊悄聲細述溫柔的愛意,而我們清醒的人呢?有沒有勇氣和耐心,把心裡對情人的關懷,認真細訴,大聲宣告?

發表於中國時報浮世繪版 戲夢人生單元 95.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