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約會
小說《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裡有一句話:
「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完成。」
於是當你臨時被停休,期待已久的約會被迫取消,
你從來沒有想過,取消的午餐約會可以更改時間變成晚餐,
因為感冒沒有營業的髮廊太太,忽然跟你說她有空檔。
當一切都依照你的規劃實現的時候,除了感謝神之外,
再無其他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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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等了你好久,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你看到坐在暈黃燈下的她,
有了一種憐惜,就好像你的妹妹等你去接她放學,
你卻遲到了一樣。
可是她仍然善解人意的說:「沒有關係。」
居酒屋的老闆是你的好友,所以他準備了豐盛的海陸火鍋。
當女孩吃到燉煮軟爛的蔬菜,露出陶醉的表情,
你知道,記憶中的她依然沒變。
一樣單純,一樣樸實。
你突然想起你們暢聊的某一天,從中午坐到傍晚,
從豔陽高照,聊到夕陽西下。
她像是你的親人,你的知己,
你可以跟她討論深層的東西,關於人生,關於夢想,
關於自己。
非關風花雪月,非關娛樂八卦。
女孩說:「感覺偶爾聊聊公司裡的奇葩也不錯,紓解壓力,哈哈。」
你分享了公司新進的四大天王,還有其中很愛算數的強迫症學弟,
她大笑:「我有一個學弟也這樣子耶!」
害你彷彿又回到了她來你們公司實習,那一段美麗的暑假。
你抓也抓不住的夏天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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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身邊已經有了疼愛她的人,女孩的工作也漸入佳境,
辛苦付出有了代價,你替她感到開心。
好像她的每一份笑容,都可以把你往上提起,
那個逐漸侵蝕你的旋渦,你身陷泥沼的掙扎。
你們好像有共同的願望,一個書櫃代替酒櫃、電視櫃的地方,
一個可以慵懶一整天,有淡淡陽光,咖啡香陪伴的天堂。
你相信眼前的她已經在前往夢想的路上,
而她將代替你,即使你無能擁有,卻能夠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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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酒屋的營業時間早已經結束了好久,老闆留給你們難得獨處的時候,
當燈光一盞盞熄滅,屋內變得空曠,
好像只有你們的笑聲是那麼響亮。
諾大的明蝦,鮮甜的干貝,A9等級的和牛,油花均勻的松坂豬,
咕嚕嚕的火鍋,你滿足了生理的味蕾。
精神上的滿足也不遑多讓。
你相信她,依賴她,疼愛她,喜歡她。
一種清澈無暇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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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說:「好久沒有聊天了,感覺如果我們一起看個電影或小說的話,
應該又要聊上一整天了。」
你們一起搭乘捷運,而她先行離開,
當你在板橋下車,才發現下起了大雨。
好像神明知道你的依依不捨一樣。
我們有多久沒有流過眼淚了呢?
自從被迫長大了之後。
所以我們累積了許多沒有宣洩的壓力。
你暫時拿開雨傘,讓雨滴落在臉上,
你相信這種虔誠,全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再度幫你實現:
「才離開就讓你想念的蘋果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