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1-27 21:40:57☆angel-獵兒~♪♬

=走=5





哲普基於海風太大、容易引起舊傷復發的理由下,帶著香吉士住進了旅館。



這鎮真的是非常繁榮,在春天剛剛來臨的海島氣候是涼爽的,舒適的,讓香吉士也忍不住好奇的走出旅館,獨自到人潮來往繞鬧的大接上溜達一下。

這城市的人潮很多,走個兩三步就被擠到無法動彈,香吉士努力的穿越過人群,還不小心的撞到了旁邊逛街的民眾,他有些狼狽的閃出人潮,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抬頭一看,在眼前的是一家裝飾的很華麗的麵包店。

他沒去注意那些才剛出爐、香氣四溢的奶油蛋糕,金三角麵包,或者是最熱門的栗子幕斯,他的目光只停留在那玻璃櫥窗厚的精緻季節點心─櫻之宴。

那是一堆冷藏而能維持艷麗色澤的櫻花辦,堆積在白色布匹上,用粉色奶油製成的小甜點、小蛋糕,還有如白雪似的霜糖蛋塔,角落還擺了一盤鮮紅色的雪醃酒梅,如櫻桃般奪目的艷紅…

他想起那個惡作劇的日子,蠻著喬巴,手忙腳亂的準備牠故鄉一切特產製的點心,又拉著那男人偷偷計劃這一切過程…





他好難過,那雪的顏色看起來好刺眼、傷心,卻又美麗得令人無法招架…





「你是剛剛那人的朋友嗎?」一道聲音揚起,香吉士轉頭,看見蛋糕店的店員




「剛剛有一個男人帶著一隻寵物在這兒看著『櫻之宴』很久,也是帶著跟你一樣的表情,你是嗎?」


「什麼?」香吉士瞬間愣住,一個像天方夜譚的念頭突然出現,「能不能告訴我,他們的外表!?」


店員抓了抓頭,「嗯…應該是個劍士吧?他腰間還有和他頭髮顏色一樣的綠色纏腹布,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那隻寵物好像還帶著粉紅色的帽子─喂,你還好吧?」


他看著香吉士整個刷白的臉,關心的問,「他們還買了一瓶雪梅子走,好像很珍惜它似的抱著。」




香吉士沒聽到他說什麼,只是往四周快速的看了一圈,他猛然發現,牆上不知何時貼了那七個人的懸賞單,海軍們到處大喊著「海賊王已經在這座島上,請儘速回到屋子內」…剛剛那熱鬧的人潮也不知何時沒了,整條街空盪盪的,只剩下他。




哪時候發生的事?




他拔腿就跑,腦中完全無法去想像。驚慌失措的奔跑中又跌倒了幾次,但他還是沒命般的往旅館方向跑去。

這舉動似乎吸引到海軍的注意,一名上校走來,指著香吉士離去的背影,不知在說些什麼…立刻的,一群海軍紛紛散開,消失在無人的街道上。




香吉士奔回房間時,哲普正在看書,他快速的鎖上門、好像有一隻怪獸在追他似的,要阻擋什麼進來。



「怎麼了?」哲普放下書本,看香吉士直接躲到床上,用棉被蓋住了頭,「發生什麼事情了?」



被窩中露出一隻藍色眼睛,充滿了恐懼,下一秒又消失在被窩中,只露出個身子。

當哲普還想問些什麼,門板就先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香吉士低低的嚎了一聲,將整個身子給縮進了被窩中。



「海軍,我們是海軍,快開門!」門外似乎有許多人聚集,其中有個人大喊著,「我們查到這兒有一人是海賊王船上的成員,快開門!!」


「他早就不是了!!」哲普大吼,這句話讓香吉士立刻停止發抖,露出一張小小的臉看著他,「這個人在兩年前早就不當海賊了,而且那時候他們的船長也不是海賊王,你們海軍的情報真該去修理一下,要抓他的話,你們就得先過以前的紅腳哲普這關!」




外面安靜下來,又出現一陣細細碎碎的討論聲,接著又安靜了一陣子。




「好,我們不會抓他,但海賊王目前在這座島上,如果你們敢做些什麼事情,我們就會動手!」

哲普立刻轉身,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著他。


「我不知道…」香吉士小小聲的在被窩中說,「我真的一點也不知道…我根本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而且我好怕見到他們…」


「你不能回去。」哲普輕聲說,「你現在是芭拉蒂的廚師,不是他們的夥伴。」

香吉士的臉呆楞楞的,一副不知所措。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見到他們…可是,我又好想念那艘船…」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想再嚐到那種痛苦,千萬記的我說的話─你不是他們的同伴,也不在那艘船上了,回去,你又要他們給你什麼樣的解釋?我得先去料理海軍那兒,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小心些。」





門關上後,香吉士躺直了身子,他望著頭頂上那塊天花板,覺得它是那麼容易就要掉落,隨時都會落下、壓在自己身上…





他沒注意到,在房間的暗角處,一隻手臂緩緩的縮回,直至消失在牆上。




哲普剛剛對海軍的對話內容,他一直都無法輕易忘記─「這個人在兩年前早就不當海賊了!」



沒錯,他現在的確只是個海上餐廳的廚師,兩年前的意外讓他們丟下自己、以為他已經死了…自己還一昧認為他們一定會來找他,死撐著也要等到他們出現。

結果他得到的是失望,被軟禁的痛苦,還有痛打留下的傷,一身的舊疾,他變得不再是他,什麼都不是了。






只因為他們沒有來接他回去。






半夜中,他們兩人同時因懷中傳來的嗚咽聲而醒來,低頭一看,是睡著的喬巴。


牠應該是又夢到了在磁鼓王國發生的事情,不停重複著「西爾爾克醫生」、「朵麗兒醫娘」、「要成為萬靈藥」之類的字句,豆大的淚珠滾落,兩根手指同時去接。



「阿…」



視線對上,他們會心的笑了一笑,握住彼此的手指,覆在小鹿兒身上,望著對方那不同顏色的瞳孔,無聲的笑了起來。




「索隆,你會不會哭阿?」香吉士小聲問著,「都沒看你真的哭過呢…」


「你呢,你會不會?」索隆不答反問,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龐。「我想,應該你不會吧…而且…」





頓了一下,帶點思考性的發呆。





「就算你哭了,我也不准你哭到心碎。」


「什麼意思?」香吉士完全聽不懂他話中含義,「什麼意思拉?」




索隆卻閉上眼睛裝睡,完全不理他,就算香吉士不停死纏濫打猛問,他連吭都不吭一聲。








「你叫我別哭到心碎,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香吉士將臉給埋著,水滴濕了棉被,「難不成要我痛苦憂傷,一直到心死為止嗎…」




用力的抹掉眼淚,他從來不想在哲普面前哭泣,他帶給哲普太多麻煩了…


正想下床找條手巾的同時,他一眼看見了在牆上出現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那是一隻隻美麗修長的手臂,正不斷的朝他伸來,他倒退了幾步,胸口又出現那種熟悉的沉痛感─他們知道自己藏在這兒…他們馬上就會找到自己了…




他完全沒想到要怎麼去面對那群人。




反射性的,他逃了,逃出房間大門,直奔出旅館,他似乎能聽到在黑暗的夜色中、一個人緊跟在他身後的腳步聲,就在他後面…

他頭也不回的,死命的逃著,鞋子也沒穿的就往鎮外逃去。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見他們,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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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遠的距離,只知道自己又累又疼,全身上下都再激烈的抗議著,要他停下腳步、稍作休息…一個踉蹌,他跌往前方、趴倒在一片沙上。



他不知自己何時跑到海邊來了。




抬起沾上些砂土的頭,往海岸線那兒看去─那艘船,那張畫著草帽海賊的大主帆在黑夜中,被海風吹得披哩啪啦不停作響。

腳步聲又出現了,越來越快,越近,香吉士半爬半跌的往海那兒前進,他知道自己根本就躲不掉,但他卻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他踩進海水中,因阻力和一時的重心不穩,整個人跌入了淺水中。



他原本浸在海水中的雙手被牢牢抓住,一個人站在他身後,他被硬拉了起來。



香吉士扭動著軟弱無力的身子,強迫自己和那股根本不能抗拒的力量相拒著,但疲累和驚嚇早將他的意志和體力給消耗精光,他被那人一扯,又重新跌回海水中,這次他被那苦澀的水給嗆到,咳得幾乎要把胃給咳出來。



他不停的咳嗽,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去抗拒他,任他將自己給摟得死緊,輕拍他的背…



水中,月光的倒影他看的很清楚,但,淚隨即打亂了他的思考,他正在不能控制的哭泣著,狠狠的哭著,眼淚不停的落在水中,他難過的連思考也不想了,掄起拳頭就往那人胸口狂打,一邊打、一邊放聲痛哭,那人只是抱著他,任他發洩,任他哭泣著。




「為什麼…要丟下我…」他沒有停下攻擊,只是一昧的哭喊著,他知道這樣好蠢好蠢,可是他真的難過到無法自己,「你好過分,明明知道我要求的只有一點…卻什麼也沒做,讓我一個人留在原點當白痴…你一點也不能知道我受到多大的打擊,我一直在等你,讓那群噁心的變態玩弄、嘲笑我,我的手我的身體都被他們傷害,而你竟然還傷了我的心…什麼叫做不要我心碎,難不成你要看到我死你才甘心嗎!?」



索隆低頭,似乎是想親親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我和你們,兩年前就不是夥伴了,別再用那種感情安慰我!」幾近崩潰的哭吼,香吉士還是掙不開他,這句話似乎讓索隆無法再沉默下去,他硬是把香吉士給抱了起來,將還不停掙扎的香吉士給抱離冰涼的海水,困難的走到離沙岸不遠的樹林中,接著將他給按置在身下,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吻。



「注意我,」他低喃著,一把扯下那濕涼的襯衫,「注意我!」


他不停的重複著,從開始一直強佔有他時,他不停的重複這句話,香吉士哭的越來越慘─他咬牙,索性捧起他的臉龐,香吉士一時嚇住,在他還沒做出反應時,索隆狠狠的吻了他一下。



「我現在對你所做的一切事,絕不是因為我們是同伴我才這麼做,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接著又狠狠的吻住他,這次香吉士用力咬住他的唇,他沒有任何退縮,只是一直吻著他,血流下他們的唇,落在香吉士那片光裸的胸口上。

過了好久,香吉士漸漸的鬆開牙齒,縮在他的懷中哭著,索隆握著他的手,輕輕舔舐著那些傷痕,動作輕柔,如珍惜一件最重要的寶物。




「為什麼…不要我心碎?」香吉士小小聲的說,「回答我…」




索隆放下他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耳旁,「傻瓜…如果我讓你心碎,怎有資格愛你?」


「大混蛋。」香吉士罵了一聲,擦了擦哭得淒慘的臉,終於露出個笑,看起來卻讓索隆心痛。


「說得也太遲了吧,你把我的心傷得那麼重,都死一半了,我也愛你,可是…我們回不到以前那種日子,你這個笨蛋…拖到現在…所以我拒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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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吉士醒來時,一眼就看見那雙血紅色眼睛。



「你的眼睛哭成這樣,都跟我的差不多了。」索隆微笑著,親親他。



香吉士一把將他給推回沙地上,逕自爬了起來。




「你的身子變了好多,」索隆替他套上衣服時還檢查起他的身子,「你變得好瘦好瘦,雖然還是一樣修長。」


香吉士狠狠戳了他的胸口一下,「你咧,你的傷口怎又多了一大堆,而且傷痕都這麼多…」望著他那光裸的上身好一會兒,香吉士才笑了出來。「可是更結實了。」


「你還不是更美,更迷人了。」索隆親了他的額頭,還摸摸他的身子。


「摸什麼,昨天不是全摸過了?」香吉士哼的打掉他的手,「我皮膚白,是因為我身體不好,好嗎?是誰害的。」




索隆還想抗議,一聲哭喊就從沙灘那兒傳了過來,他們兩個同時被從梅利號上狂奔過來的喬巴給撞倒,香吉士更是被他抱的死緊,眼淚把他們才剛乾的衣服全弄濕了。



「喬巴,你還是一樣愛哭。」喬巴開心的親了親牠的臉,後者馬上嘟起嘴巴。


「哪、哪有,我只是很高興香吉士還能好好的…」小嘴一扁,眼淚又狂流不止,小蹄子抱的更緊了。


「別抱的那麼緊,香吉士受傷了。」索隆一把拎起牠,這句話卻又讓喬巴開始失常。


「醫、醫生!快叫醫生!」可愛的模樣讓香吉士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出來,「喬巴,你自己就是醫生。」輕敲了那可愛的小腦袋,喬巴才清醒過來。




「香吉士快回船上,我幫你做檢查!」




這句話讓香吉士有些遲疑,但索隆直接一把橫抱起他,逕自替他下了決定。





「你還真自動。」有些埋怨似的,在他懷中窩著,倒還是一路讓他抱回了船上,喬巴則在他們腳下高興的繞來繞去。





喬巴…顯然醫術又進步多了,香吉士咬著牙齒時想。

他才剛被喬巴在全身上下到處調整骨頭,醫生聲響亮的喀拉喀拉不停出現,他全身都痛得冒出冷汗。索隆一直握著他的手,看喬巴弄出那麼響亮的骨頭聲,他似乎也非常不安。

香吉士在好不容易整完了全身的骨時,只覺得這跟拆了他沒兩樣,全身虛軟無力的攤在索隆懷中,連說話都懶。




「香吉士?」索隆摸著那頭柔軟金髮時說,香吉士哼了一聲給它當作回答,「原諒我,好嗎?」



香吉士偷偷的扯開嘴角,沒給他發現。「沒那麼容易。」







存心急死他。











「他已經原諒你囉。」門外突然傳進兩道聲音,兩人一鹿抬頭看去,是娜美和羅賓,正用著高興的笑容望著那賴在一起的兩人。


「香吉士,好久不見了。」她們輪流抱過香吉士,好像他只是出去旅行一樣,最後又把他給送回索隆懷中。


「香~~~吉~~~士~~~~!!」那充滿朝氣汗活力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出現,梅利號的船長、狙擊手船匠一起奔進醫務室中,又跳又叫的和他抱在一起,佛朗基甚至還高興到和騙人布一同搞起笑來,樂到不行的樣子。


「香吉士,回到這兒,好嗎?」索隆問,大夥兒立刻全安靜下來,望著香吉士。


「呃…」他結巴著,這些事發生得太突然,就好像他根本沒有離開過的樣子,而他剛剛就真的這麼以為了。


「香吉士,回來,」魯夫皺著臉說,「我好想念你的飯菜唷…娜美做的好難吃─唔哇!」



一個木桶瞬間讓魯夫上半身消失,娜美帶著微笑,轉而看著香吉士。




「香吉士,我們一直都認為你沒死,羅賓擁有的情報可是很多的,只是我們在回來的時候發生了太多事情,也花了太多時間了…」她狠狠瞪了魯夫酒桶人一眼,「都是他一直出意外,自從他當上海賊王之後,他就一直問題連連。」


「走拉,香吉士,」喬巴也湊過來、輕輕拉著他的手,「再和我們一起去偉大航道一次,你的蔚藍海域還沒找到,不是嗎?」


香吉士抱著小鹿兒,輕撫著牠那柔軟的毛皮,「我必須先回去找哲普,」他說,「天知道我是有多麼想念你們,還有這艘船…可是我必須先回去找他,他再也不讓我當海賊…」


「我們會說服他!」魯夫酒桶人悶悶的聲音傳來,「我一定要帶你回去偉大航道,並且找到你的夢想!」




索隆一定是和所有人坦白了,他在親香吉士時,沒有人嚇到或者大吃一驚,除了香吉士以外。



當然,這又讓香吉士決定,短期內決不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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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哲普身邊時,哲普臉色凝重,他一看就知道事情被知道了。



「我不會和你說太多,」哲普早將行李給整理好,且安置回船上了,「我要的,不過就是你好好的,而不是受傷的你,我不會讓你再受那麼重的傷,我不要看你變成失心木偶。」



接著他再也不說一句話,逕自上船,香吉士也跟了上去,他們一路回到芭拉蒂時,沒有任何交談,但他卻發現,梅利號緊緊的跟在他們搭的船後面。


哲普回到芭拉蒂後,將他的事情告訴了那群流氓廚師,香吉士原以為他們不會反對自己再回到芭拉蒂,但誰知道這整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沒有廚師想他走。



「我們才不會讓香吉士前輩走!」他們抗議著,還紛紛結合共同意志的說,「前輩受傷都是那群海賊害的。」還不停揮著攻擊用刀叉,「他們還有臉還找前輩的話,我們一定會和他們拼個死活,管他什麼海賊王或世界第一劍豪!」


「你們!」香吉士喊了聲,但廚師們連理也不理他,逕自在那兒一個逕的起鬨,似乎已決定不讓他走。






「喂…魯夫嗎?」香吉士的聲音從小電話蟲傳出,大夥兒急忙湊了過來,團團圍住小電話蟲,「情況一點也不樂觀,不只是哲普,廚師也不想讓我回去…我不想用偷偷離開的方法,可是他們卻一點也不肯讓步…」


「沒關係,我們還是會等下去,」魯夫的聲音傳了回來。


「笨蛋,海軍在追我們耶!」娜美的吼叫聲和一陣木桶敲擊的雜音傳來,「鄉及是,你聽好,我們不能等得太久,就算要強行接走你的話也沒辦法…」


「他們一定會攻擊你們的!」香吉士心急的說,「我不希望那群混蛋流氓們為了我受傷,而且你們真要打起來,芭拉蒂是會被你們給毀了!」


有了之前魯夫為了他而差點拆了芭拉蒂的經驗,香吉士想也不想的就一口回絕。


「我知道,但咱們船長的名氣也是會毀了芭拉蒂,這件事還是要越快越好。」


「那我該怎麼辦,哲普一定會氣瘋的…」


「只好由你和他們說了,不然明天索隆和魯夫到芭拉蒂上,讓他們要哲普讓你走。」


「娜美…那樣子會更慘。」天曉得那群流氓廚師會做出什麼不經大腦的蠢事,他一想就頭痛,「我寧願自己去面對哲普,至少…會好一些。」




掛上電話蟲後,香吉士全身無力的躺到床上,他能感到自己在短期間中有了很大的改變─身體好轉,心情也非常愉快。

他很快樂,自己的夥伴就離自己只有一點距離,隨時都能聽到他們的聲音,只要打開他房間的窗子,隨時都可以─




砰。




他摔下了床,頭上撞了個大包,但他急忙起身、打開窗戶,讓不知何時已站在那兒的人進到房間中。



「這裡是芭拉蒂最高樓耶,你怎爬上來的!?」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看那纏腹布中塞了隻馴鹿的劍士說,「你不怕被哲普或廚師看到嗎?我可是不讓你扁他們的喔。」


「誰叫我太想你了。」一把就將他給摟進懷中,「你的手是很珍貴的,我帶喬巴來看你,順便再檢查一下你的手。」


「好啦,拜託你小聲些,否則被哲普聽到的話我可救不了你。」香吉士推開他,逕自牽著喬巴坐到床上,放他一個人在旁邊乾瞪眼。




香吉士發現他一個人晾在那沒一會兒就跳窗溜走了,突然有種想拿皮鞋追打過去的衝動(他的皮鞋可是身邊最硬的東西)。

喬巴在他的手上又按又捏,塗上了一種無色無味的藥膏,再小心翼翼的包紮起來。
短短幾分鐘內,索隆又悄悄溜回房間,這次他手上多帶了兩瓶酒和一瓶醃製點心。




「恢復的很快,以前骨頭都有些偏離正確位置,但現在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完全復原了。」

喬巴在報告診斷結果時,還一邊揹起包包,一副準備要走了樣子。




「這樣阿…」索隆吻了吻香吉士纏滿繃帶的手。




當小鹿兒已經爬到窗口時,香吉士才發現索隆沒有走的意思(作:是沉浸在這一片濃濃愛意中沒有發現吧XD)。




「喬、喬巴,你要走了!?」急急忙忙喚住小鹿兒,「索隆呢?」


「你們好久沒聊天了嘛,」小鹿兒的回答非常輕鬆自然,「也要讓你們有獨處的時間呀。」




邊說還邊往窗口爬了上去。




「等等等等等─我是傷患耶!?」香吉士還不放棄的求救,他他他他他…他不想被哲普發現索隆溜進他房間阿…


「索隆,要好好照顧香吉士喔~」


得到的回答讓香吉士差些昏倒,那隻小馴鹿好像說的牠非常篤定索隆絕不會亂來似的(說真的,那顆單純的小鹿腦袋也許就是這麼天真的想)…他抓著頭,正在考慮到底要怎麼阻止索隆「亂來」的時候,後者早已「啵」的一聲,非常自然的遞給他。




「我是病患…」有些無奈的說給自己聽似的,他還是接過酒瓶。




索隆再開了一瓶酒,逕自的暢飲起來,香吉士盯了他一會兒,知道再說什麼也改不了他的主意,只好硬著頭皮、和他一起喝了起來。







「和我走。」索隆突然說。







放下酒瓶,香吉士看見他正以非常正經的臉望著自己,剛硬而成熟的臉,讓他一時之間無法轉開視線。




沉默了一會兒。




「恭喜你當上世界第一劍豪。」牛頭不對馬尾的回答,「我非常高興,你的夢完成了,打敗鷹眼密佛格,一定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吧?」


索隆瞪了他一會兒,顯然非常不高興他扯開話題,「我們互砍了三天三夜才分出勝負,他輸的心服口服,在你離開後的兩星期內。」

香吉士點頭,他那時正在療養中心,報紙登的天殺大。




「可是,他對我說,我的刀是毫無感情,如少了伴侶的孤人,只剩下憎恨。」




他沒接話。

他也沒再說下去,在黑暗的房間中,只能聽到液體流過喉嚨的吞嚥聲。



「我的夢完成了,那你呢,你的夢呢?」他又突然冒出一句話。



香吉士瞟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







「早就在兩年前,我被丟入海中時,遺失在那片海中,無影無蹤而消失了。」







一片可怕的死寂佔據了他們中間好久好久好久,一直到香吉士快忍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時,他被擁入懷中,被抱得緊緊的。


他們再也沒說話,只是閉著眼,擁抱彼此,躺在床上,在對方的身子上找尋那份好久好久沒溫習過的感覺。




終於是種真實的感覺了。




他們緊緊摟住對方,嗅著他的味道,再次熟悉他的身子…那種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感覺逐漸消失,當他們因結合的感動剎那而顫抖時,兩具身軀完全密合而緊貼了,什麼距離都不再阻撓他們確認彼此就在身旁的事實。




他們又是在一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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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的生理時鐘絕對比綠海藻走得快多了。

香吉士起身時,天都還沒亮,暗濛濛的一片。

他搖著頭,兩年來的作息習慣告訴他現在大約是凌晨,即將天亮,廚師的早晨鍾再一下子就會響了。

他下意識的要下床找衣服套上,但他才剛動了一下,棉被中突然伸出兩條手臂,將他給拖回棉被中,這讓他嚇得差點尖叫。



「索隆,你不是回去了!?」他急忙掀開被子,果然看見那團綠藻全身光溜溜的縮在那兒…不,是抱著自己同樣光溜溜的大腿。


「死海藻,給我起床!」一急,心一橫,顧不得他兩才剛共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事實,抓起床上的皮鞋就狠狠打在他的後腦勺上。


「靠,你怎變的一點情趣也沒了!?」受害者立刻醒來,他摀著頭上被打出來的大腫包,看香吉士急著套上衣服的樣子,忍不住抱怨連連。「這樣一點氣氛也沒有欸…」


「不是我沒情趣壞氣氛,我也很想和你多睡衣點,」香吉士邊套上長褲邊低喊,「你快點走,哲普馬上要敲早餐鍾了,一分鐘之內就要看到人,你別讓他發現,還有麻煩你快點穿上衣服!!」


香吉士撿起他們昨晚丟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扔在他頭上,還替他找其了鞋子,順手再把昨天喝空的酒瓶給丟出窗外,湮滅證據。


「好啦好啦…」打個喝欠,慢吞吞的套上褲子,動作之慢讓香吉士簡直快急瘋了,「快一點!」




索性幫他套上衣服、纏腹布,撿起地上那瓶醃製點心塞回他手中,又推著他到窗口旁。

索隆有些不甘願的跨出窗外,一陣鍾聲響起,香吉士急忙回頭看了房間一圈,以免有什麼蛛絲馬跡遺漏。




「你願意現在就跟我走嗎?」索隆突然又問。

香吉士停下動作,看他站在窗戶外,那表情似在懇求他過去一樣。


「你知道我一點也不想和你分開。」走到窗前,擁著他的身子,「可是,我想安心的離開芭拉蒂,而不是偷偷的跑掉。」




索隆低著頭一會兒,突然勾住他的頭用力親了一下,接著他鬆了手、用力往後一躍,離開了他。



香吉士楞了一下,摸摸自己剛被偷襲的唇,無力的笑了起來。






「大笨蛋…這次捱過之後,你要親多久多少次都可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