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27 16:43:19歐頭

在古典版圖攻城掠地的華人音樂家(上)

華人鋼琴家傅聰(左,圖片來源:人民網)、大提琴家馬友友(右,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彷彿在求學過程的記憶中,背過這樣的一句話:「二十一世紀是中國人的世紀。」姑且不管這句話到底是不是孫文先生所說,在過去,這句看來十足阿Q的預言,如今卻是那樣真實!

曾幾何時,中國已成為世界的工廠,對全球熱錢造成強烈磁吸效應。NBA最受矚目的球員,也從「小飛俠」布萊恩變成了「萬里長城」姚明。而中國太空人楊利偉,也不落美、蘇之後登上了太空。

中國,在二十一世紀初儼然成為世界顯學!遠的不談,近的就有2008年北京奧運的熱騰騰氣氛,以及週遭管你哪來的外國人,京片子可是一個比一個溜。就算中文一個字也不會說的外國人,為了中國的生意,也紛紛起了中文名字,印了中文名片。


中國人在古典圈仍屬弱勢

跳開統獨思維,我們來看廣義中國人,或稱華人,他們在西方文化掛帥的古典音樂裡,在二十一世紀的當口,到底能發揮什麼影響力?能在古典版圖上規劃盤算出什麼樣的未來?

是讓更多西方人,認識優秀的華裔音樂家?還是讓更多華人,因為崇拜偶像而開始聆聽古典?甚至是更進一步,將中國思維帶進古典樂曲的詮釋上?

翻開古典錄音史,那些盤古開天、老古董級的華人音樂家就不論了。在LP時代就能被國際大廠看上的,肯定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們除了有優異技術之外,往往還有淵源深厚的家世,其中就以傅聰(Fou Ts’ong)、馬友友(Yo-yo Ma)最具代表性。

傅聰,這個對老樂迷遙遠、對新樂迷陌生的名字,2004年四月上旬回到他闊別已久的台北舉行演奏會,同時辦了兩場大師講習班。近年傅聰幾乎呈半退休狀態,儘管音樂會不多,但練琴的時間倒是一點都沒有減少,主要旅居倫敦與上海的他,依然不斷地在自己的琴藝詮釋上精進。

這位傅雷的公子,從「傅雷家書」中不難窺見他承襲的中國文風,而早年傅聰也的確是以「中國鋼琴詩人」稱號建立起名聲。傅雷從小便要他學貫四書五經、古文典籍,讓中國文人的風骨與哲思談吐,能自然地滲透到傅聰的文化血液中。

雖然目前市面上,找不到太多傅聰的唱片,但不久前新力古典重新包裝他絕版多時的錄音,重新發行三張一套的「詩情蕭邦」,彷彿開啟了塵封許久的相簿,令人回憶起1982年,傅聰抵台巡迴的盛況,當時他曾演奏蕭邦「第三號敘事曲」、「馬厝卡舞曲」……,彈得台下聽眾如癡如醉。



●CD:傅聰「詩情蕭邦」。(Sony SB3K90382,新力音樂)


傅聰的蕭邦有獨到的中國味

從這套重發的「蕭邦詩情」錄音中,我們依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傅聰老早就為華人音樂家,在古典音樂上頭奠下了一塊重要的詮釋基石。儘管詮釋的是西方人極度熟悉的蕭邦,但傅聰依然融入濃厚的中國美學在裡頭,一種寫意重於寫實、柔軟勝於雄辯的美感。

你可以說他天賦好,也可以說他技巧佳,但是不可否認,長期或是幾代的中國文化養成,才在傅聰身上結出了「西皮中骨」(外在是西方形式,內涵屬於中國精神)的果實。在細膩且又熱情的波蘭味道裡,同時混雜著濃郁儒雅的東方美感。

傅聰與蕭邦的淵源頗深,1953年時值十九歲的他獲得華沙音樂院的獎學金。當時他彈奏的蕭邦,深獲波蘭蕭邦專家的賞識,進而參加第五屆蕭邦鋼琴大賽,並獲得第三名與「最佳馬厝卡演奏獎」佳績。傅聰形容蕭邦:「他像李後主,是個多愁善感的懷鄉者,思念故國的感情都是用血淚寫成的。」

波蘭人認為傅聰指下的蕭邦有靈魂,甚至認為他是投胎到中國的波蘭人。當時義大利籍評審Guido Agosti更對他表示:「只有古老文明能給你如此難得的天賦,你彈的蕭邦音樂,意境很像中國藝術。」

其實用再多的文字,都難以描述傅聰演奏蕭邦時所產生的「化學變化」,但只要你訴諸聽覺,特別是中國聽眾,格外能感受到那份獨特。譬如傅聰在樂句之間自信的留白,瀟灑流暢的運指,以及水墨畫般的彈性速度,都是那樣地「中國」。

或許對於二十一世紀的中國樂迷來說,傅聰這兩個字還是嫌遙遠了點。但是說到馬友友,那不僅是從二十世紀,紅進了二十一世紀的中流砥柱,更是古典圈裡華人音樂家的「一哥」代表。


●CD:馬友友與英國室內管絃樂團,演奏海頓「大提琴協奏曲」(Sony SK 36674,新力音樂)


不要看輕音樂小馬哥的威力

曾經不只一位樂迷問我,「你覺得馬友友到底好在哪裡?」會這樣問的人,當然心裡對馬友友能在樂壇如此火紅,而且持續紅這麼久,有一定程度的不解。

有的朋友甚至講得更直接露骨,「我感覺他的音樂有點流氣,像是大飯店裡頭拉琴的琴師,不夠誠懇。」這樣得質疑或許太過直接,但也的確是,部分樂迷心中真實的想法。

遇到這些質疑,我會建議他們去聽馬友友「較早」的錄音,譬如說過去劉仁陽顧問推薦過的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或者是海頓「大提琴協奏曲」,甚至是能找到他在Lyrita第一張LP發行,就更好了!

據說,當時音響圈一位非常會聽的前輩,聽了馬友友Lyrita的首張錄音,就直呼:「這傢伙日後一定不可限量!」果然,馬友友就從那個時候,一直紅到現在。

而他的海頓的兩首「大提琴協奏曲」演奏都十分精采,當年他雅致的運弓及緊密穩健的音色,讓他詮釋起古典樂派的作品時,格外鞭辟入裡,彷彿就是來自那個時空的大提琴家。搭配上賈西亞率領的英國室內樂管絃樂團,更令人產生時空交恍、回到過去的錯覺雰圍。

也就是說,儘管這幾年來馬友友的音樂路線一直在變,廣度雖然極大,卻也容易給人太過流俗之感。但回過頭去聽他先前的錄音,你就會領略他早期在純古典領域是多麼專注,大師風範肯定是下過苦心建立的。

對部分人來說,馬友友給他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溫文儒雅的形象與燦爛無邪的笑容,加上好聽到不行的大提琴聲音。但也因如此,大眾往往忽略馬友友音樂路上的「用心」,一種情牽中西文化、縱橫音樂半世紀的豪情壯志。所以,「小馬哥」心裡所歸劃的音樂藍圖,你是一點都不可輕忽的。



●CD:馬友友最新專輯「巴西禮讚」。(Sony SK 90970,新力音樂)


馬友友也是跨界先趨

如今跨界音樂(Crossover)當紅,但是你知道嗎?早在二十年前,如果古典音樂家「跨界」與其他音樂領域合作,就會被認為不務正業、不入流。

馬友友的最新專輯「巴西禮讚」,延續了上一張「巴西情迷」拉丁風情,繼續賣弄南美風情。之所以會持續推出類似專輯,並不只著眼於音樂好賣這個原因,而是他長久以來就喜歡跟不同領域的音樂家合作。

早在那個各類型音樂不相往來的年代,馬友友就已經先知灼見地與巴比麥法林推出「天籟」專輯,隨著時間的推演,他更變本加厲地不斷嘗試各種新音樂。除了參與「臥虎藏龍」、「火線大逃亡」等電影配樂,他還與多位電影導演搞影像版無伴奏「巴哈靈感」。



●CD:李安導演的電影「臥虎藏龍」,配樂由譚盾作曲,馬友友擔任大提琴獨奏。


在許多Sony的電影原聲帶中,需要用到大提琴時馬友友總是會軋上一角。譚盾配樂、李安導演的「臥虎藏龍」中,大提琴拉奏起來竟然有股胡琴的風味,許多內心獨白都是那樣恰到好處,彷彿是馬友友對自己文化內涵的溯源。

而約翰威廉斯配樂、布萊德彼特主演的「火線大逃亡」(Seven Years In Tibet,又譯「西藏七年情」)。講的則正是西方登山家遇上東方少年達賴的故事,處理這種東西方融合情緒正是馬友友的專擅,醇美的大提琴聲音,穿梭在約翰威廉斯的管絃陣仗中,更勾勒出西藏令人神往的夢幻形象。

之後他又陸續推出阿根廷探戈、中國絲路、美式阿帕拉契民謠,南美巴西風情等風情,從馬友友的新專輯目錄中,可以明顯感受到「全球化」、「世界地球村」的音樂意義。從「跨界音樂」的角度來看,馬友友領先市場一、二十年,早就是跨界老兵

包容性強的視野,讓他樂於接觸新趨勢、新作法,無論影像製作、跨界音樂,只要能引起他的興趣的,他都願意嘗試,因此讓自己的音樂觀點,在闖蕩樂壇多年依然不致僵化。就像「絲路」專輯,一方面捉緊了中國顯學的大原則,另一方面則突顯這條東西交流的地理渠道,彷彿馬友友自己身上連貫東西的臍帶,撫摸著它,有著更深沉的自省反照。

如果我們把「涉獵音樂的廣度」比喻成音響的「動態範圍」,那麼小馬哥這套「音響」肯定是動態範圍最大的一組!放眼當今樂壇,無論是古典、搖滾、流行、爵士、藍調、舞曲等領域,沒有一位音樂家能像他這樣學貫東西,兼容並包各種音樂類型,就連史特拉汶斯基、王子Prince、大衛鮑伊、坂本龍一這些驚世駭俗的「音樂變色龍」,也都要禮讓他三分。


對古典音樂的深度認知

如果你認為「涉獵音樂的廣度」只是套用不同音樂文化的噱頭,依然無法贏得你對馬友友的尊敬。那麼讓我們再回頭看看,馬友友在純古典領域做了哪些事?他的藝術水平是否停滯不前?

近年來,他不斷對巴洛克音樂提出嶄新的時代觀點,最具代表性的唱片就是「繁花似錦巴洛克」,等於一趟古典時期的大提琴溯源的概念專輯。

馬友友更錄過兩次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多數人知道新版的「巴哈的靈感」,結合導演新銳與音樂意象,不僅出版影像DVD,並且在公視、年代播出過。

但純就音樂表現來說,他的舊版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錄音更為精采。該版的表現,兼容典雅精緻與活力熱情,就像他的招牌笑容般燦爛,是為「個性詮釋」的代表。新舊兩版都由Sony發行,時間至少相差十年。

換句話說,十幾年來馬友友儘管「跨界跨得凶」,但卻絲毫沒有遺忘在巴洛克音樂的詮釋中繼續精進。而且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當年出道是靠Lyrita的現代音樂,所以從巴洛克到現代音樂,馬友友堅持拉出他在古典領域的詮釋縱深。



●CD:大衛辛曼指揮巴爾第摩交響樂團,馬友友的「紐約專輯」(Sony SK 57961,新力音樂)


這張「紐約專輯」曾為馬友友贏得1995年兩項葛萊美大獎,不過專輯中許多照片,如今看來令人不勝感嘆。因為內頁以及封底都可以看到紐約雙子星世貿大廈依然聳立,馬友友甚至在大樓前振臂舉起琴弓。但,現在「紐約地標」世貿雙塔已在911事件中,被夷為平地,成為紐約人甚至是全美國人心中永遠的痛。

這張專輯的指揮,是當代音樂詮釋第一把交椅大魏辛曼(David Zinman)。他跟馬友友一同合作:亞伯特(Stephen Albert,1941-1992)、巴爾托克(Bela Bartok,1881-1945)等人的當代大提琴作品,這幾位作曲家與紐約發生了「歷史關係」,因而留下這幾首大提琴協奏曲。因此無論原創意義、歷史意義、地理意義,馬友友都是灌錄這張唱片,責無旁貸的第一人選。

事實上,擅長詮釋二十世紀現代音樂的大提琴家中,包括有泰斗級的羅斯托波維契,來自北歐、充滿能量的莫克(Truls Mork),以及以色列的新秀海默維茲(Matt Matmovitz),以及馬友友本人。

與史坦為首的猶太幫相熟的馬友友,在美國當代音樂的詮釋上,又比前述幾位大提琴家更佔了優勢。因此,想聽聽看馬友友從Lyrita出道至今,在當代音樂上的明顯進步,就一定要聽聽他這張「紐約專輯」。



●CD:馬友友親自改編,重現巴黎浪漫情懷的「巴黎-美麗年代」。(Sony SK87287,新力音樂)


千萬不要覺得馬友友不浪漫

好啦,拉拉雜雜扯到這裡,看過馬友友在音樂領域,不斷地攻城掠地的動作之後,你還敢挑剔馬友友的音樂沒有深度、廣度嗎?還是你還敢質疑他對古典音樂不夠專注嗎?

或許,你就像是一位對另一半永遠不滿足的女人,老是喜歡嫌東嫌西。要不就嫌對方沒身材,要不就嫌對方沒錢財,要不就嫌對方沒知識,要不就嫌對方不夠專情。

但是,如果真的讓你遇到一個超完美男人,既有身材、又有錢財、不僅有知識、更夠專情,就像馬友友的音樂一樣!你這個「永不滿足」的女人,恐怕又會再冒出一句:「可是,……可是,他不夠浪漫!」

馬友友到底夠不夠浪漫呢?現實生活我不清楚,可能必須由他的太太來回答。但是音樂表現上,他的陽光特質,的確與音樂家刻板的多愁善感、頹廢非常不同。但我們也不能因此就斷言:「馬友友的音樂不夠感性,不夠浪漫。」一切要讓他的音樂自己來辯解。

或許,馬友友的浪漫程度,真的遠不及俄國大提琴家麥斯基的濃烈、過癮,但是他懂得在浪漫恣意中加入簡約素材,就像油亮可口的東坡肉,絕對要有些許瘦肉鑲嵌在三層爽口的脂肪中,嚐起來才不會有厭膩的感覺。

或許,馬友友過去的浪漫作品錄音,多到讓你不記得任何一張,以致於忘記了他到底有多浪漫。但他不久前推出的「巴黎.美麗年代」(Paris La Belle Époque),絕對能為他的浪漫講講話。

「巴黎.美麗年代」錄音時間是2003年1月28日到2月1日,為什麼選在這幾天錄音,是當時正值他與太太Jill結婚二十五週年紀念日。而且他選擇全球最浪漫的城市,同時也是他出生地--巴黎,當作這張專輯的概念。

「巴黎.美麗年代」的專輯選曲,也全是浪漫到不行的法國作品,包括馬斯奈「泰綺斯冥想曲」、佛瑞「第一號A大調奏鳴曲」、聖桑「哈瓦奈斯舞曲,作品83」、法朗克「第一號A大調奏鳴曲」。任何行家一看到這張曲目單,就知道這張專輯的音樂有多迷人、多浪漫了。

而且馬友友在此的拉奏法也十分「法式」,也就是相當注重音色變化的細節。他在拉奏不同和絃時,運弓會隨著和絃的性格加以調整,雖然帶點法式的拘謹內斂,但貼心的設想卻讓琴弓充滿浪漫情愫。馬友友的演奏表情雖顯明,但情緒不至於粗糙氾濫,制約得相當不錯,深刻又耐聽。



●DVD:馬友友在檀格塢(Sony SVD46392,新力音樂)


千年罕見的音樂大師

巴黎,同時也是馬友友接觸大提琴的起點,充滿著他早期音樂學習的回憶,四歲時他在巴黎上第一堂大提琴課,當時因為高度不夠無法拉琴,還必須在椅子下墊著一本厚厚的電話簿。當時誰想得到,一代大師的音樂生涯,竟是從一本電話簿上開始的。

說到馬友友的音樂養成,又是另外一個有趣的話題。他在有些部分與傅聰的情況類似,傅聰背後有傅雷,馬友友起步的背後則有馬孝駿。

馬友友的父親馬孝駿為當時大陸第一批旅法的公費交換留學生(同期還有作曲家張昊),母親則是香港的歌唱家。馬父選擇讓他在美國接受完整音樂訓練,因此馬友友後來拜入茱麗亞音樂院羅斯(Leonard Rose,1918-1984)的門下,哈瑞爾(Lynn Harrell,1944)為其同門師兄。

但,馬友友真正能在古典圈揚名立萬的關鍵,卻是人格特質!這點就跟傅聰大異其趣。如果說傅聰面對音樂時,就像一面顯微鏡,不斷地琢磨找尋最細微的變化。那麼,馬友友就如同一面廣角鏡,隨著自己視野的茁壯寬廣,不斷地吸收不同領域的養分。

他一方面學音樂,另一方面又不放棄其他學問的追求,形成一種兼具感性與理性的學養內涵,同時內在的東方血液完美融合外加的西方文化。這些「巧合」,造就了馬友友,更造就了他獨特的音樂氣質,讓他成為中國歷史上千年罕見的音樂大師。

或許你覺得我怎麼又阿Q起來了!馬友友受的是西方的音樂訓練,他再怎麼傑出,也頂多是讓中國人沾沾光,我怎麼好意思說成:「中國歷史上千年罕見的音樂大師。」

是啊!是啊!語言、教育訓練可以因為一時的訓練而有所改變,所以馬友友能夠流利地說著英文,飛快地拉著西方大提琴。但是黑頭髮黃皮膚的血緣、文化涵養卻很難一朝一夕地改變,甚至是兩、三代都改變不了的。所以誰敢大膽地說,馬友友之所以能在樂壇與眾不同,跟他的東方血液、文化根性沒有關聯。

在「馬友友在檀格塢」的DVD中,他自述為何每年都要回到檀格塢演出、教學,而且一年比一年想回去的感受強烈。主要原因,是那裡讓他不會忘記自己投身音樂的初衷。

一位現場的女學生問他,他永遠看來都非常積極、樂觀,他是如何長期保持這樣高昂的動力。馬友友回答,他每天一早都會在心裡問自己,為何要當一位音樂家?要如何超越自己?在音樂中找到自己與眾不同之處,但卻又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覺。

這樣一位充滿自省而又樂觀進取的音樂家,能遊藝於西方社會獲得全面性的認同,又能旁徵博引自己固有的文化資源,而不被中國社會批評崇洋媚外。全球各地的樂迷,各自站在自己的軸線、用自己的角度來欣賞馬友友的音樂。

而馬友友的音樂,似乎也如同胸襟寬闊的聖哲,把世界的愛樂心靈通通拉了進來。身為中國人的我們,能不阿Q地把他當作中國千年的音樂珍寶嗎?(待續,之後歐頭將接著談:王健、胡乃元、林昭亮、陳瑞斌、李雲迪、郎朗等人在古典音樂圈的努力。)


魔彈射手 2008-05-28 23:34:03

原來是這樣啊…她沒和我們說耶

天啊~~~~~~~~~~~~~~~

歐頭 2008-05-28 08:59:52

魔彈兄

奇怪了,曲解幾天前就寄給Even了耶

魔彈射手 2008-05-27 23:41:08

這果然是個有趣的題目,也讓大家多了解「自己人」囉

ps.小號的節目單…要快交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