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9-11 03:29:28大隻+小隻

[阿美]你有男朋友嗎?

上次當我聽到阿米告訴我說,同部門的人想要從阿米口中探得我有沒有男朋友的消息,阿米回答他們「不知道」時,我聽了很高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於我不認同的同事或是跟我理念不合、頻率不合的人,我不會特別想要知道他們的八卦,我覺得科技業工作這麼忙碌,既然志不同道不合,大家把工作做好就好。相同地,我也不想讓大部分不了解我的人得到一些很表面的我的個人資料,像是有最能引起話題的「你有男朋友嗎?」這類的。人與人之間彼此的關懷再還沒有到達一定的默契時,「你有男朋友嗎?」這樣的問句對我來說很唐突,我遇到這些疑問句的都是來自我們自己的部門的同事,同一個人不只一次地問我這一個問題,而且是不只一個人問我,正確一點兒地說,有兩位同部門同事這種冒失的問句讓我有不舒服的感覺。如果我的答案是「有啊!」我想,他們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是誰啊?在哪裡工作啊?」等等一些替人貼上標籤似的問句,想必不用多久的時間我的八卦馬上會被他們update出去。

一直以來我對貓頭鷹小姐的印象都不好,其實我不是無緣無故討厭一個人的,回想我進公司後的第四個月,老闆終於從老鳥PM手中丟出一些小客戶讓我們這幾位菜鳥PM接手摸索,我從貓頭鷹小姐手上接下一個不太難處理的客戶,不過每當我有不懂得地方,我都會很積極地請教她,前幾次還好,她的態度都還算客氣,可是過了幾次後,她漸漸地對我的出現露出了很不耐煩的表情,我最後一次請教她問題時,是我走到她位子,我想請教的問題都還沒說出口,她一看到我就說,「你不要問我,我現在很忙。」我心理想喊著「她都還沒聽到我的問題耶!」從那一次起,對於這個客戶的工作內容我若有任何的疑問,我就請教別的老鳥PM,請求他們指點方向。隨著日子在過,觀察著每個人的價值觀與個性,我發現我與貓頭鷹小姐是無緣的!我們價值觀不同,待人處世的方式不同,因此我也沒想過要與她分享我日常的喜怒哀樂,在工作的場所裡,我如往常地做一個不把個人情緒與個人話題帶入工作的人。那一天開Line up meeting時,我很認真地聽著台上的PL報告事情,那天貓頭鷹小姐剛好坐在我隔壁,開會開到一半,她突然轉過頭來問我,「你有男朋友嗎?」因為我給她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就沒了下一個疑問句,隨著極微小的她的驚訝笑聲與我尷尬的笑聲結束了極短暫的對話。

饅頭先生也是我們部門的人,他是一個標準的愛妻小的好好爸爸與好老公,打從我來這個公司面試與他第一次見面,到前幾天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他至少問了我四五次「你有男朋友嗎?」彷彿每個三個月或一陣子,他就要像身家調查似地調查一下屬下的單身女子目前有沒有交往的對象。跟其他的大多數人一樣,我與饅頭先生一樣保持一個基本的禮貌與和諧的關係,沒有過任何衝突,但是也沒有過任何深入人心的人性關懷或互動。場景都發生地大同小異,走著走著不小心在走道上遇到,饅頭先生批頭就大邋邋地問「你有男朋友了嗎?」又一次,我是次於他第二早到辦公室的人,他一見我又問了「你有男朋友了嗎?」原本尷尬的心情頓時轉變為被冒犯的心情,我實在沒有義務每隔三四個月要回答這種無聊的問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每個他面試進來的PM女生,他都在面試當時問了這一個問題。

如果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是我尊敬的對象,是與我有默契有相近價值觀的人,我想我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應了。我覺得關心對方是好事,但是關心對方時應該考慮說話的場合與彼此的交往程度是否適合提出那樣的問題,否則,只會讓人覺得冒然與尷尬。同樣的問句發生在不同的關係時,有著相反的心情,森戶夫婦是我十分尊敬且喜愛的一對夫婦,他們有一兒一女年紀都跟我一樣大了,他們待我如同自己的女兒,越洋的國際電話中,森戶爸爸問我「你交到男朋友嗎?」我愉快地回答著「沒有耶!」「一定是因為還沒找到跟我一樣有魅力的男人吧!」接著是一陣開朗的笑聲與非常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