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4 23:16:32 向陽

第二則:醫者仁者之心

  父親進入ICU後,隔一、二日比較清醒,對我們說的話也有反應,告知他實情暫不能拔管,父激動啜泣,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看見父親哭泣,第一次是母親逝世,安慰並不斷鼓勵會康復,等肺浸潤及發炎狀況好轉,可自助呼吸就可拔除,但情況卻非然所預料,第一週因家父腸胃功能較不好,鼻胃管進食牛奶不適應,造成連幾日腹瀉,醫師第一次認為抵抗較弱不宜拔管;第二週有開始練習呼吸訓練,並且告知我們若順利會拔管,但拔管後情況不好會再插回,要我們簽同意書或不同意,在詢問父親意見是不願意,本懷抱希望能拔管,卻因發燒肺感染細菌,醫師第二次認為自助呼吸較弱不宜拔管;第三週發燒已沒有又開始呼吸訓練,這次已有將嘴前呼吸管先移開,同樣事再次詢問要簽否,也詢問父親意見一樣回答,本滿心期待拔管卻又發燒相同情事發生,並沒拔管那病人及家屬從希望到失望,甚病人都配合我們每次探病幫他運動與按摩,但晚上因管子再接回沮喪心情失落感頓時油然而生,不願配合我們運動甚連筆談也不想;隔幾日假日另間ICU醫師值班,告訴我們他看幾日呼吸治療數據是可以拔管,發燒是短期情形可以拔管後繼續治療,問我們是否願意,才幾日而已不同醫師卻不同意見結果,對我們是掙扎因值班主治醫師是假日支援,非原病人主治醫師,也許是一時判斷認為可行,不是常期照顧觀察病人,最終沒有同意執行。

  隔日週一我們與主治醫師會談,她認為家屬是難搞找碴,找來醫院社工員、護理長、假日值班醫師,桌上放滿病歷資料,開宗明意說她為什麼三次沒有拔管理有,把病歷攤開解始每日觀察數據值如何不行,她站的住腳沒有延誤病人治療,說的理直氣壯似乎滿肚子委屈被家屬冤枉,因有二次主治醫師不在,住院醫師認為可行,卻突發情形不敢執行拔管,有沒有在數據尚可之外可執行,她手中是不可能因數據不行而執行,並且說依健保局規定病人住ICU只能21天,若後續治療是呼吸疾病就必須轉院到RCC(急性呼吸加護病房),因為宜蘭醫院沒有此病房,否則醫師需向醫院提出報告,醫院會被健保局檢討記缺點,但我們想轉台北醫學中心,她說依規定只能平行轉區域醫院而不能往上轉教學醫院,除非自己找關係有醫院願意收留,我想若有背景早就動用關係,請您們院長等醫師協助醫療或轉往大醫院,何須拖延至此,在不願意之下也不得不行,因為非邵曉玲或郭台銘等權貴顯赫王親貴胄,生命在權貴醫療體系之下卻不值而被犧牲,這就是無權無勢平民百姓無奈,醫師除了專業知識及技能外,是否因看生老病死太頻繁,而變麻痺沒感覺,將精良儀器及檢驗駕馭拔苦慰生心靈,與病人將人比心之痛感,不把病人當一回事,不把家屬感覺當一回事,一旦失去情感理性問診治療,再多超高專業能力,也如同醫院中冷冰冰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