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交會過,卻留下色彩--向侯麥與沙林傑致敬
侯麥去世了,沙林傑竟也緊隨著過世了。
早在「光影漫遊」時代,我就曾經想過寫一篇文章,
談談我跟一些導演、一些作品的相遇過程。
當時我想說,一個人跟一些作品一些作者的相遇,
有時是猛烈撞擊,令你驚心動魄──例如我跟拉斯馮特爾的相遇;
有時是安靜的相看,感覺細水長流──例如我跟小津的相遇;
這相遇有時把你帶進一個荒涼世界,
令你久久沉溺在蒼茫之中──例如我跟安哲羅普洛斯的相遇;
它有時又把你帶進最溫柔與最暴烈的矛盾世界,
令你心情忽上忽下──例如我跟北野武的相遇。
老實說,侯麥未必在我最喜歡的導演的五名之內,
(對不起,我認識他是在台灣,因此我不叫他伊力盧馬)
至於沙林傑,我也不過在大學時似懂非懂的讀過他的《麥田捕手》。
跟他們的相遇,表面看來並沒有在我的生命中留下許多,
至少不會是一個洗不去的紋身圖案或是一道可見的疤痕。
但是,回首時,我卻不能否認他們在我成長過程中塗上的顏色。
是侯麥的《夏天的故事》安慰了當年大學四年級的在愛情上碰壁的我;
是他的《秋天的故事》教會了我何謂對愛情對生命的最大寬容;
是他的《人約巴黎》讓我知道藝術創作如何成為愛情的救贖。
至於沙林傑,他的小說的很多情節我都大概忘了,
但年少時讀他的小說,誰不為「麥田上的守護者」的純真理想感動?
如果十多年後的今天,我還算多少保留了一點點的理想,
沙林傑一定是有功勞的。
是他讓一代又一代的人想當個守護麥田中玩耍的小孩的捕手。
也許這就是人生中的邂逅的最美狀態:
輕輕淡淡的,看似船過水無痕,
但跟你打過照面的交會過的,
卻已經悄悄的成為你的人生、人格、性情的一部分。
向侯麥與沙林傑致敬。
《麥田捕手》節錄:
「無論如何,我總會想像,有那麼一群小孩子在一大片麥田裡玩遊戲。成千上萬個小孩子,附近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大人,我是說—除了我。我呢,就站在那混帳懸崖邊。我的職務是在那裡守備,要是有哪個孩子往懸崖邊跑來,我就把他捉住—我是說孩子們都在狂奔,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邊跑,我得從什麼地方出來,把他們捉住。我從早到晚就做這件事。我只想當個麥田捕手。我知道這有點異想天開,但我真正想做的就是這個。我知道這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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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華:
原來培正完全不能培養你閱讀興趣,也對~ 我當時的閱讀興趣全跟學校無關. 的而且確,台灣校園的閱讀風氣是不錯. 很懷念那些在政大書城閒逛買書的日子..
洪春峰:
愛情不太短,遺忘不太長--好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