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13 16:27:54Pan
一首情歌背後--The Way We Were
人一過三十,突然開始懂了一個道理:對於望穿秋水但得不到的東西,我們其實不必太著緊,它也許只等待一個更好的時機來臨。
找《往日情懷》(港譯《俏郎君》,恕我不屑用這個片名)這部電影,大大話話找了十多年,一切由一首情歌開始──The Way We Were。電影的原聲唱片我早在大學一年級就買到,然而,就是一直找不到這部片。一首經典情歌,一部經典愛情片,再加羅拔烈福與巴巴拉史翠珊,怎不叫人好奇?前兩年,《色慾都市》又舊片重提,眾女把Carrie比作此片的巴巴拉,而未看過此片的Samantha則被視為外星人。
十數年之後,我終於在英國的二手店買到這盒錄影帶(沒錯!是錄影帶)。叫我驚訝的是,這竟然是一部用愛情包裝的政治電影。在四五十年代的美國,巴巴拉是個反戰、支持罷工、到處演講派傳單的政治積極分子,羅拔烈福則是個熱愛運動、泡俱樂部的公子哥兒。整個故事,其實是一個弱勢的生存問題。巴巴拉是愛情上的弱勢,她愛他比他愛她多,她長相平凡,他俊美得如雕像;她是性別的弱勢,她生活在一個「女人應該為男人放棄事業與理想」的社會;她是政治的弱勢,她是一個半工讀的猶太學生,她為社會不公吶喊──她是左傾的,他卻來自一個掌握社會資源的階級,他對世間的苦難不痛不癢──他是右傾的。
巴巴拉這個多重弱勢,在主流社會苦苦掙扎。羅拔烈福不需要努力進入她的世界,她卻要從裡到外作辛苦的調適去迎合他的世界。電影結尾,兩人重遇,男的與美麗妻子從高級酒店步出,女的就在酒店對面的街頭派發傳單。一個既得利益者與一個社會運動者,從來就沒有在同一個世界。最大的諷刺還是來自《色慾都市》,劇中人自比作片中的巴巴拉,但她們其實是消費動物,又怎能跟獻身社會運動的巴巴拉相比?
原來,這十幾年的等待一點也不白費。當年的我不會對「愛情的弱勢」如此感同身受,當年的我不會了解何謂「性別的弱勢」,當年的我更絕無可能看出電影的政治意涵──是的,從電影公映至今的三十多年來,我們看到一個越來越右傾的社會,從英美日的政治傾向與深入全球的資本主義思考模式。一首美絕的情歌,背後原是性別與政治的時代一章。感嘆之餘,其實我是慶幸的:用十數年去懂了這些,一點也不算久。
Memories
Light the corners of my mind
Misty water colors memories
Of the way we were
Scattered pictures of the smiles we left behind
Love we gave to one another
For the way we were
Can it be that it was all so simple then
Or has time rewritten every line
If we had the chance to do it all again
Tell me - would we? could we?
Memories
May be beautiful and yet
What’s too painful to remember
We simply choose to forget
So it is the laughter
We will remember
Whenever we remember
The way we were
So it is the laughter
We will remember
Whenever we remember
The way we were
上一篇:電影《達文西》為什麼難看?
好似好有意思
下次借我睇呀?
若嵐,
想不到竟也有不少人看過這部七十年代的電影.
我最近買了前兩期的<印刻文學>,主題是荷里活電影與政治議題,就有一篇文章專門談這部片,原來它也很有代表性呢!
好呀,下次借你,不過係錄影帶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