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常在心的日子 – 第10381日 – 陰

己經三個月沒有寫東西了，不知道我僅有的讀者還在嗎？這兩個月來，不要說寫東西，就算連睡一個好覺都差點沒有時間。好不容易才在凌晨兩點左右睡著了，五點多又自動驚醒，腦袋中自然地浮出了「摩根士丹利」五個大字出來，心想：「還有欠他們什麼？今天我要做什麼？今天他們又會到那一位大老闆房間裡討債似的大吵大鬧……」

每個月拿了那可能連畢業生人工都不如的薪金，卻要面對那高級人士才有能力解決的難題。 噢！不！最近我發現原來他們也好像解決不了那班客人蠻不講理的要求，最能夠給我方向的竟是那位原本跟這燙手山芋不相干的高級工程師。嘩！出了牽涉到賠款和專業責任這麼大的一件事，公司派出了一位無牌項目經理 – 我 – 獨自解決，一個人去跟那班日日找人咬幾口的客人去開那種一對十的電話會議。當然，我就是那個「一」了。那種電話會議，我在衛生間裡開過，在家裡的床上開過，在的士上也開過，手機都報銷了。我喊了幾次救命，結果都是一樣，這位電氣工程師還是一個人完成了兩份將來可能拿上法庭做呈堂証供的「空調系統出事報告」。最後，可幸地事情還是鬧大了，才無可奈何地安排了一位高級暖通工程師幫忙，我才可以鬆一口氣。今天要跟公司的法律部同事解畫，那兩位高層又在最後一分鐘失蹤了，就由我這個正在休假的人回公司處理掉好了。那不知是鍛鍊，還是搵笨！看開了，賠錢的是公司，不是我。只是接著收到的加薪信，加薪幅度又是預期中的低，有點不忿。

在這兩個月非人生活中，我勇敢地拋開一切過了幾天沒有工作的週末，呆坐家裡看看國語版的《溏心風暴》。面對著那早能預測又漏洞百出的劇情，同事問我怎麼會有心機坐一整個下午看這種劇集，以前我看的應該是那種《雍正皇朝》之類的劇集，我答道：「看《溏心風暴》，總好過參與『摩根風暴』，讓我的腦袋歇歇好了。」我對那些爭產橋段基本上沒甚興趣，反而「常在心」卻最吸引我。

鍾嘉欣漂亮嗎？是很不錯，但不是最重要。不知道為什麼，她經常在劇中像演「真情」般哭哭啼啼，我不單不覺得厭惡，反而打從心裡有點感動和同情，可能這角色和我幻想中的理想對象差不多：純良、顧家、溫柔、懂感恩、懂關懷、懂付出…… 如果這種女孩在你的面前哭，你只會即時心軟，什麼都答應。

身處於「摩根風暴」中，有誰不想身邊有一個常在心在身邊陪伴著、安慰著、支持著。可是，常在心從哪裡找？在上海，可幸有同事們支持；在香港，也有間歇性的長途電話跟我聊聊天，讓我輕鬆一下。可是，他們始終不是常在心。你會問： 「你有過常在心嗎？你怎知道是什麼感覺？」那倒是，我又怎會知道……總之和我幻想中的感覺有點不同吧！

昨天，我又一個人去看電影。在香港當然要看港產片，所以找了齣「每當變幻時」。陳奕迅其中爆了一句：「你這些港女，低質素，高要求。」我差點想大拍手掌，但是怕被附近的港女圍攻，所以忍住了。(其實，這句話也可應用在港男身上。)每當朋友問我為什麼不考慮誰和誰，我都敷衍答道：「她們不漂亮。」，不希望花時間解釋。朋友們說我眼角高，其實我只是希望對象擁有跟我媽媽差不多的質素，而且又了解我想什麼，要求很高嗎？可能真的難找一點吧！尤其，我是一個思想古怪的人，當我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時，卻同時要求別人了解我，好像有點不合理。要是有一個人那麼了解我，亦即是也了解我所有的缺點，那時候，我在她面前又會不會自卑得無地自容呢？其實，我都曾經碰到過不少有常在心感覺的女孩，但是她們一般都己經名花有主。到她們變回獨身時，或許己經不再常在心了。

沒有常在心的日子，不經不覺過了廿八年零五個月。我習慣了獨行獨斷，獨自面對問題，獨自從傷害中療傷，日子又不是正正常常地過著。多一個人在身邊，我會習慣嗎？不過，現在常在心還未出現，任何假設都是不切實際的，倒不如好好準備自己，好讓自己擁有照顧常在心的能力更好。正如幼稚園Miss說：「寧『中』無枉嘛！」

沒有常在心的日子，唯有好好修練情緒智商和危機處理智商，與摩根怪物們痛快地大戰一場。再大的「摩根風暴」，還是有終結的一天吧！年紀輕輕便有機會讓我面對這種大場面，最後又不用被追究，絕對有著數！既然上司有膽交給我，我便有膽盡力處理。皇帝都不著急，太監還用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