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8-03 01:34:58宸‧更豆子

尋風湖故事集/七日踐約中篇

 本文是尋風湖故事系的一個環節,由漁荷軒的宸與沁雪閣若雪共同撰寫,有興趣的人可以到沁雪閣《http://mypaper2.ttimes.com.tw/user/snowwind/index.html》尋找其他片段。由於尚未完結,沒有排版,關於導覽在沁雪閣〈尋風湖故事集目錄之2〉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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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雪、若雪。」小小斗室裡,一個女子躺在床上,平平靜靜地,就像是睡著一樣;床邊男子卻是焦急萬分。跪坐床邊的煦日,每寸關心都寫在臉上,泛冷的天裡,豆大汗珠從髮沿流下,想做點什麼,卻沒有辦法。
 
 煦日自小在外闖蕩,對醫術外傷頗有心得,但若雪不像尋常昏厥,卻也看不出什麼手法,不是翷風的妖術更有何人?左思右想,約定的時辰就快到了,不如暫且過去尋風湖,看那小子是否有臉等在那邊?這回非要他親口承認,這段時間到底對若雪做了什麼!算計已定,回身啟門,卻又一步三回首,他不是個寡斷的人,偏就有事放心不下。想了想,一咬牙,奪門而出。
 
 簾後轉出一名女子,輕輕巧巧移到床邊,纖手撫上若雪額頭:「雪姑娘呀,煦日、翷風都到了尋風湖,雲竹也要走啦!再不來就要錯失好戲了,我在前面等妳唷~嘻嘻~」說完手指轉寒,在眉間輕撫兩下,轉身穿過半掩門扉而去。
 
 那是幽幽暗暗的世界。中了雲竹的暗算,應聲而倒之際,若雪彷彿跌落山澗,飄飄渺渺地虛不著力,失去知覺的感覺,像是有自己,又像是根本不曾存在過......「莫非,我死了嗎?」想伸手觸摸,卻沒有手。不知過了多久,遠遠有聲音傳過來,是煦日的聲音!若雪歡呼著,卻發覺煦日只是自言自語:「若雪妳怎麼了......妳說話呀......都是我來遲了......我殺了翷風為妳報仇......尋風湖吧......」斷斷續續地飄落,落在不知哪個感官裡,總之,若雪聽見了。
 
 「不!不要,」若雪吶喊著:「你誤會了,真的!你聽我說,我在這兒呀......天哪,誰來救救我吧!」漸漸聲音不再飄過,四周又靜了下來。突然又傳進新的聲音,很近、很熟悉,是雲竹的聲音。然後,過不多時,若雪在床上醒轉。
 
 竹林裡的翷風正值緊要時刻,使盡全力,晶玉仍然成長的相當緩慢,卻知道一點也急不得,稍有擾動必定功敗垂成;卻在這時聽見腳步聲走近,踏著枯枝,緩緩前進。初時以為是幻聽,畢竟這裡人煙罕至,到聲音已經很近了,才確定真有其人,只是現在不能出言示警,亦不能稍有動作,唯有功聚雙手,拼著重傷也要護住掌中之玉。
 
 出了沁雪閣的煦日,只望見茫茫水鄉,一望無際;卻留有一條沒被淹沒的小徑,然非直通尋風湖,看樣子八成得從留風林繞了。心急如焚,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不一會兒進了留風林。留風林滿地泥濘、亂竹阻路,卻很特別地有一條不很顯眼的小路可走,通往林中深處,仗著身強力壯,決心硬闖出林。行不多久,卻隱隱看見一個人影。在此時、此景相當可疑,於是放輕動作,不發聲息地悄悄走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腳步聲音已經難以掩飾,索性大步向前,卻恰好跟翷風打個照面。心中突了一下,這下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本能性地拔劍在手,倒退兩步......這翷風非比尋常,盤著腿動也不動、全身裹著霧不知使什麼法術?站定位置,煦日眼觀八方,一時間誰也沒能出手,竟是僵住了。
 
 若雪從沁雪閣出來,步履有些蹣跚,她必須解開這個不知哪裡來的誤會,趕在悲劇發生前。然而一望無邊,大水衝得一切不成模樣,如何辨清方向?這時卻發現一條沒有水的路,想必就是了。喘口氣,奮力前行。
 
 雲竹在遠處望著,喃喃說道:「去吧!去吧!凡人當真蠢笨的緊,大水中央會開出一條路?沒人懷疑。嘻嘻...要是真的聰明,我可傷腦筋呢!那邊廂差不多該開始了吧~」說著化作魚,躍入水裡。
 
 煦日緩緩繞向翷風後側,左手持刀護住胸腹,右掌虛畫空中,倏地欺近,按在翷風背心,說道:「別亂動,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老老實......」話未說完,翷風「嘩」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往前便倒。
 
 一時之間煦日以為有外人暗算,往後跳開把匕首舞了個潑水不入,只見林間血漬殷紅、刀光勝雪,竹葉紛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