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8-02 14:51:14宸‧更豆子

尋風湖故事集/七日踐約前篇

 本文是尋風湖故事系的一個環節,由漁荷軒的宸與沁雪閣若雪共同撰寫,有興趣的人可以到沁雪閣《http://mypaper2.ttimes.com.tw/user/snowwind/index.html》尋找其他片段。由於尚未完結,沒有排版,關於導覽在沁雪閣〈尋風湖故事集目錄之2〉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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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前天夜裡就開始下雨,以尋風湖為中心,濕濡了好幾個村落;先知說,那是洪水的預兆。於是,幾戶靠水的人家,攜家帶眷避到山上。
 
 這場雨來的不尋常,村民們紛紛猜測,莫要是湖神發怒了吧?好事人說長道短的,當真活靈活現,煦日翷風的話題,早在不知不覺中被悄悄帶過。
 
 也因此引起煦日的警惕。雲月坊東廂,清晨來的遲了,烏暗天色彷彿就要沾到屋頂,迎陽的窗滿開,卻灑了一地的水;風吹得紅燭點不起來,時間緩緩靜止,只剩沙沙聲嘶吼不息。再這樣下去,雲竹的話恐怕就要應在今天......也不是不曾懷疑,如此反覆女子,說話如何能信?但是現在......
 
 細細審視手中匕首,寶光流轉、吹髮可斷。那年河西道上入大佛寺掛單,閒談之下深覺住持佛理精湛,只嘆相逢恨晚、和尚亦讚賞他的正直不阿,臨別前取下隨身的除魔寶刀,特地告誡:此刀斬妖降魔無數,聚陰太重,沒有佛緣者,不到最後關頭不可輕言離鞘,出必見血。幾年下來未遇凶險,漸漸也把這件事忘了。
 
 然而今天的事非比尋常,雲竹一介女流竟有如此妖法,一上來就吃了暗虧......自稱雲江神,尚且如此心術不正,多半是江邊的孤魂野鬼,那翷風若非山精、定是魍魎。無論凶險,今日都要為民除害!
 
 拿起棉布輕輕撫拭刀面,猛然一想,短短幾日時光,若雪如何能讓陌生男子登堂入室?肯定是被術法所迷,都怪自己一時疏忽......希望一切還來的及。剛分神,刀鋒一側平整地切開虛不受力的布,在手上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沿指縫流下,滴在刃口,頓時光芒大盛。
 
 匆匆包紮一下,收刀入鞘,帶上斗笠三步跨作兩步往沁雪閣而行。
 
 
 留風林滿地泥濘,身在其中的翷風卻一無所覺。幾日不眠不休的精練,手上冰晶碎片早在前晚接合。但無論怎麼找,就是少了一片,遍尋不著下,明知事不可為,也要試著憑己力凝出剩下的缺口。一咬牙,再度陷入深深的禪定中。
 
 若雪在窸窸窣窣的世界中清醒,門窗緊閉。聽的出窗外風雨飄搖,環顧室內尋不著翷風......這時候他能到哪兒去?想喊卻發不出聲音,只好撐著從床上起身,拉開房門。
 
 凌幽水榭中,雲竹擎著界尺,仔細地控制水位,只要控制得宜,不傷及無辜,天庭就不會知曉。只見湖面漸漲,漫過蘆葦,往四周延伸,在村莊附近徘徊著;獨獨避過留風林。待水面漸趨平穩後,以鮫綾覆蓋界尺,藏在腰間,緩步踏出水榭,心中盤算了一下,幻化魚身入水游去。
 
 大水轉眼而至,讓平安已久的村民感到莫大惶恐。四周出路全被淹沒,小村成了包在中央的島嶼,長老率領全村男女,朝著尋風湖方向默默禱祝。
 
 房門開處是一片冷清,一如早先獨居時候,這些天與翷風共處,早忘了孤寂的味道,偏偏在這樣的日子,少了陪伴......突然聽見叩門的聲音!對比之前的寧靜,著實嚇了一跳,繼之而來的是一片溫馨,畢竟這樣的空靈不該由一位弱女子來承擔的呀!拉開門閂,驀然眼前一黑,不醒人事。門口雲竹拍著一身水珠斜睨著說道:「煦日要來了,好好睡一覺吧!」
 
 留風林裡風雨漸息,葉緣珠露卻依然意猶未盡。竹色蒼蒼鬱鬱,薄霧不散,更添幽閉。唯有一團不尋常的瀰漫,一層一層繞在盤坐其中的人身旁。上身微晃,眉頭緊鎖,此時正是翷風功行正緊的時候,一刻不得分神。晶玉缺口成長緩慢,而體力卻不斷消耗,再這樣下去,一夕之功毀於一旦不說,還不曉得若雪能否撐到自己再度復原?想到這裡,心下不禁暗暗焦急......
 
 地勢較高的沁雪閣,沒有淹水之虞。煦日來到門前,卻莫名其妙地猶豫了起來,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未解開的大關鍵,若雪長年在外,識人不算不明,應該不會......輕叩大門,發現只是虛掩,推門而入。穿過小小的庭園,隱見居室外門微敞,有人倒在那邊......近一看,竟是若雪!忙趨近扶起,一探仍有氣息,輕捏人中想要喚醒,卻沒有奏效,只好攔腰抱起,往內室走去。
 
 「翷風,我與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