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音樂旅程
前陣子,聽到一段有關母校的消息。在剛過去的校際音樂節前夕,師妹們埋怨樂團指揮「無料到」,未能發揮樂團的潛能而另聘導師加強練習。聽罷有點心寒,參與比賽,過程是重點,得獎與否不過是瞬間急速的心跳,但似乎,她們將輸贏無限放大,看成比賽的全部,有點偏離正道。不過,在現今的教育制度下,競爭掛帥,不難想像大部份學生都被迫瘋了。
三月,欣賞藝術節的第一場音樂會,是李傳韻的小提琴獨奏。只要在互聯網上google一下,很容易便找到有關李傳韻這天才小提琴家的履歷。但不知為何,他甫出場已是一副累極的樣子;當他翻開琴譜的時候,慢條斯理又極不情願,像極那些被父母迫迫練琴的小朋友一樣。最令人模不著頭腦的是,在章節與章節間的休息時間,他當著觀眾面前,以手掌撐牆拉筋;又或是在章節中段突然停止演奏,返回後台。謝幕時,他由衷的說「好抱歉,我真係好眼瞓,唔好意思!」 ,這是我在任何一場演奏會未曾見過的場面,很明顯,他完全不享受這個過程,連帶聽眾也在活受罪,何苦呢?幸好,另外兩場藝術節的演奏會並沒令我失望,來自倫敦的Philharmonic Orchestra,陣前換將仍能力保不失;在Valery Gergiev領導下的Mariinsky Orchestra,表演令人拍案叫絕;唯一叫人失望的,就是樂團裡的銅管樂依然是男仕的天下。
這麼多年了,原來還是第一次看Eason的個人演唱會,他有幾實力派已不需要以開多少場演唱會來証明,所以,歌迷的熱情並沒有因為他的聲帶受損而減退。當晚,每當他力有不逮時,還來不及說對不起,觀眾已急不及待的送上掌聲作鼓勵,多少有點感動。後來,他的聲線越唱越「響」,反而變成bonus。
演唱會的舞台設計很特別,齒輪舖滿整個舞台,記憶中,很少歌手會設下這麼多陷阱給自己踩。當Eason唱《七百年後》時,數個溶掉時間的鐘徐徐降下,分針不停往後退,時光倒流,跟曲中情景互相呼應:
文明能壓碎 情懷不衰 無論枯乾山水
舊時年月投入垃圾裡 你我一起同居
仍然能送你 兒時玩具
老地方抱著一起安睡七百年 隨年歲 記憶老去
仍然有你的忠心愛侶……
演繹《芳華絕代》時,Eason雖已扮嘢天王上身,一人分飾梅姐及Leslie,但總覺欠了點什麼。是那種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神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