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花公路上，由蘇澳往花蓮的方向，在過了南澳之後，有一個小小的部落叫做『澳花』。

澳花深山裡有漂亮的溪水及美麗的瀑布。且因為人少（大部分觀光客都是跑到東澳或南澳），這裡安靜自在，擁有遺世般的悠閒氣氛。

偶而開車回花蓮老家時，我會在澳花特別停留。

在部落的足球場附近停車，喝水，看山，讓筋骨活動活動，紓解長途開車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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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的日期對，且待得夠晚，澳花籃球場會有不知哪裡來的攤販，形成小小的夜市。

不像繁華地區那樣聚集多變化小吃的大型市集，這裡的夜市只有幾個攤位。

牛排、土虱、藥燉排骨、冷飲還有簡單的傳統拋圈遊戲和賣衣服的攤子。

大概就是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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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夜市是部落年輕人交誼的場所。

曾在某年的冬夜有幸加入成為一份子，窩在土虱攤裡，吃魚湯，跟著部落的老人一起喝藥酒。

冷風呼呼地吹，湯暖暖地喝，藥酒有點後勁，讓人略微眩暈。

舉頭上望滿天星斗，部落裡的週間節慶在這小小的球場上演。

人來人往的晚市集鬧熱滾滾，吃喝聊唱，彷彿所有村民都到了似的。

我雖是外人，卻很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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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週又開車回花蓮。

這次有朋友同行，在蘇花公路跟著大卡車一路前行，風景優美，不趕時間，我們慢慢地走。

即將到澳花的那段山路時，雖然天還未暗，夜市根本還沒開始，但略顯疲累的旅程，需要一點時間及空間休息。

於是，我把方向盤一轉，拐入了這熟悉的澳花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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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入部落，在入口處的大橋前，看到了一個賣蔥油餅及香腸的攤子，一對老夫婦似乎隨性地經營著。

路旁看板上寫著『三星蔥』，這吸引不了我。

在宜蘭的蔥油餅，哪間的招牌不是這樣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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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肚子有點餓，在沒有選擇的狀況下，我還是把車停下來，拿了錢包慢慢走了過去。

攤子前已經有一個老婆婆站著，她的雙手捧著東西在肚子上，似乎藏著寶貴的東西。

我還沒開口，老婆婆先對著老闆娘講話了。

『ｘｘ（感情他們應該認識），我要兩個蔥油餅。』。

『然後加蛋！』，她又說。

老婆婆把懷前雙手打開，帶著歲月痕跡的手心上，穩穩地捧著『三顆蛋』。

一大，兩小。

大的很大，小的很小。

老婆婆說道：『我要自己加蛋，這個大的加在一個蔥油餅上；另兩個小的加到另一個餅，正反面分開加。』,她熟悉而專業地說。

我有點傻眼。

第一次看到有人買『蔥油餅加蛋』是自己帶蛋過來。

問老婆婆：『這麼費工，還自己帶蛋？？..... 』，我開玩笑地看那三個大小不均的蛋。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這是我自己養的鴨子跟雞生的啦。大顆的是鴨蛋，小顆的是雞蛋，土鴨跟土雞 .....』

『早上剛生的喔！很新鮮！』，婆婆又補了一句。

我們兩個人站在攤子前，看著老闆熟練地把鴨蛋打破，攤在油茲茲熱燙燙的鐵鍋上，那鴨蛋的蛋黃可真是又大又濃啊。

可以聞到清晰明顯的『蛋味』。

老婆婆看得比我更仔細。她說：『這鴨蛋很好粗呢！味道很濃！』

我咕了一下口水。

這攤在鍋上的鴨蛋白及蛋黃可真是鮮豔明亮，對比明顯，看起來營養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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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把另一個小雞蛋打破，也攤在鐵鍋上，略微煎一下，然後把另一個蔥油餅蓋在蛋上，再把另一個小雞蛋打破攤在鐵鍋，然後把已經黏上先前小蛋的蔥油餅迅速翻面，蓋在這個尚在凝固中的新的小雞蛋上。

於是，一個『鴨蛋蔥油餅』跟另一個『雙面土雞蛋蔥油餅』完成了。

＊

『加一點辣！』，老婆婆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付了『兩個蔥油餅』的錢後，拿著『兩個，但總共加了三個蛋的蔥油餅』離開。

老婆婆走沒幾步就開始吃了起來。

＊

老闆問我：『你的蔥油餅要加蛋嗎？』

『對！當然』，才看完老婆婆的土鴨土雞蛋餅秀，我毫不猶豫地回答。

老闆說：『加蛋要多五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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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橋邊吹風、喝水、吃餅。

肚子有點餓，唏哩呼嚕一下子就吃完了。

這餅的味道其實還好。

難道差別是因為蛋的關係？

Photo: iphone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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