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5-04 13:14:00Brsuny
送禮隨想曲
（2009.5.4.）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詩經‧衛風‧木瓜〉
整整一下午構思著要給老友L的生日禮物。因為先前「無功受祿」地被她和她的男友請了一餐，自覺有欠於人，這次送禮似乎格外慎重起來。
為什麼總是要到打算送禮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對人的瞭解其實十分有限？即便已相識十餘年甚或天天見面，我們依然不知道對方的真正喜好與渴求。先前我所倚重的工作伙伴離我而去時，想送份禮感激他始終不厭其煩地忍受我的偏執、龜毛、疏漏、潦草的字跡與怪癖（例如工作壓力過大時講些冷到不行的笑話，以及會配合現境吟詠中國古典詩詞？），卻驀地躊躇起來。共事一年，幾乎在每個工作日裡見面交談，我們各自訂「同兩家」的便當，卻無法從每日雞腿飯與排骨飯的變換間窺知對方的口味，於是連請頓飯似乎都變得困難。而我偏偏又是不甘心只請一餐飯的，總覺得請客的話，酒足飯飽分道揚鑣以後對方就會忘了我，總是要送個較持久的禮物，才能「睹物思人」、永誌於心。
即便知道對方的喜好，也不見得知道對方現在的需求。比方說一位友人熱愛張愛玲的小說，但甫上市不久的神秘遺作《小團圓》卻不見得是適合送她的禮物，因為她很可能早就自己買下甚而讀得朱墨爛然了。比較保險的方式，或許是利用機會旁敲側擊探問看看她是否已擁有你打算送的禮品，但這樣似乎又失去送禮的驚喜趣味。又比如說我明知品味優雅的鄰居喜愛喝咖啡，室內還擺了台「低調的奢華」的咖啡機，但鮮少喝咖啡的我（數年前喝了一杯美人魚的焦糖瑪奇朵後，頭部一條筋跳了好幾天），又如何能揀選出他喜愛的咖啡豆相送？
即便知道對方的喜好，也不見得知道對方現在的需求。比方說一位友人熱愛張愛玲的小說，但甫上市不久的神秘遺作《小團圓》卻不見得是適合送她的禮物，因為她很可能早就自己買下甚而讀得朱墨爛然了。比較保險的方式，或許是利用機會旁敲側擊探問看看她是否已擁有你打算送的禮品，但這樣似乎又失去送禮的驚喜趣味。又比如說我明知品味優雅的鄰居喜愛喝咖啡，室內還擺了台「低調的奢華」的咖啡機，但鮮少喝咖啡的我（數年前喝了一杯美人魚的焦糖瑪奇朵後，頭部一條筋跳了好幾天），又如何能揀選出他喜愛的咖啡豆相送？
送禮真難。而且整體說來，送男生禮物似乎比送女生禮物更難。或許是因為牽扯到愛情與友情分際的拿捏；也或許是因為同為女性，總覺得女性送禮的選擇遠比男性多元化：舉凡耳環、項鍊、絲巾、髮飾、包包、帽子、化妝品、保養品、可愛的擺飾、玩偶…都是可以考慮的選項。但到底可以送男生什麼？除了皮夾、皮帶、刮鬍刀以外？我曾聽說男生最討厭收到的禮物是「相框」，因為覺得又占位置又不實用，而且據說大多數男生是不喜歡把合照放在桌上天天觀賞的。那麼「領帶」呢？我個人是極喜歡欣賞男人戴領帶的，但有些男生戴領帶戴得既自然又帥氣，有些男生戴起領帶來卻像要勒死他的命一樣。送男人領帶會不會讓他誤以為妳要束縛他呢？張曼娟在〈女人，是男人的領帶〉中寫道：「男人最常用的裝飾品，直接標示出他的品味與審美觀的，就是領帶。…帶著一個光鮮亮麗的女人出門，引來各方矚目或歆羨，是多麼虛榮的事。只是，當領帶不再簇新、不再鮮豔，就只想收在櫃子裡，不再戴出門了。…當男人疲憊的時候，首先會做的就是下意識拉鬆領帶。當女人感覺到男人在愛情裡倦怠的時候，切忌緊迫盯人，能鬆則鬆，否則，男人下一個動作，就是抽掉領帶了。」
不知不覺便進入必須送禮的關係了－是一種更加熟稔親密的關係或是一種有求皆苦的關係？人欠欠人，世間本來如是。有什麼禮是你真正難忘的？別人送的禮可以再轉贈出去嗎？是辜負一片心意抑或是服膺「物盡其用、貨暢其流」的理念？留存贈品，有時為了證據，有時為了愛意，有時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電影《魔幻至尊》（The Illusionist）中，Eisenheim一在初戀情人胸前看見多年前他親手製作的那條神秘項鍊，便全都明白了，此時不說話比說話好。《英倫情人》（The English Patuent）的女主角也始終戴著男主角相贈的針箍(thimble)。其實有時贈與的人無心，但受贈的人有意，自也如獲至寶，足證重要的不是送什麼，而是誰送的；其實有時也稱不上禮物，更遑論定情之物，甚至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東西，而對方也根本不瞭解你的心意－一張名片、一紙便箋、一簇草葉…—只要是來自你所思慕的那人，自然無價。
很多年前在報上看到的一首小詩：
送這樣的禮出去不打算有哪樣的回報，
一點心事是私事抑或是公事？
禮尚往來以物易物是最原始的遊戲，
以心騙心算不算偉大？
送禮也可能不求回報，至少是不求同等值物質上的回報。這些年來持續送著一些人生日禮物，雖然我根本不期待他們記得我的生日，更遑論回禮。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希冀憑著自己的用心和記性，能勉力維持一些關係與情誼的穩固長久。雖然當對方連一句「我收到了」也吝於告知時，難免心灰意懶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世上沒有不變的情誼，一如不知為何所有的青春都要老去。總是覺得對別人好不一定要以別人對妳好為代價，但是一段關係的長久維持，還是要有對等的尊重和信任。所以別自命清高了，所謂不求回報的付出只存在於聖人的領域，我們這些不要求物質回報的人其實反而是更貪心的，我們想要的更多。
送這樣的禮出去不打算有哪樣的回報，
一點心事是私事抑或是公事？
禮尚往來以物易物是最原始的遊戲，
以心騙心算不算偉大？
送禮也可能不求回報，至少是不求同等值物質上的回報。這些年來持續送著一些人生日禮物，雖然我根本不期待他們記得我的生日，更遑論回禮。這樣做的目的，只不過希冀憑著自己的用心和記性，能勉力維持一些關係與情誼的穩固長久。雖然當對方連一句「我收到了」也吝於告知時，難免心灰意懶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世上沒有不變的情誼，一如不知為何所有的青春都要老去。總是覺得對別人好不一定要以別人對妳好為代價，但是一段關係的長久維持，還是要有對等的尊重和信任。所以別自命清高了，所謂不求回報的付出只存在於聖人的領域，我們這些不要求物質回報的人其實反而是更貪心的，我們想要的更多。
為什麼總要逢年過節或是在特殊的日子與場合才能送禮呢？難道不能在稀鬆平常的某一天突發奇想送禮給在意的人嗎？不過，一個一向不送禮的男人倘若有一天在下班途中心血來潮買束鮮花回家送給太座，想給她一個驚喜，只怕換來一句：
你今天在外面做了什麼虧心事？
(悄悄話)
2015-01-28 23:03:03
一對漁村夫婦
一輩子相親相敬
每次漁夫捕魚回來
漁婦就會挑一尾最大最好的魚
去頭去尾把中間最豐厚的魚肉烹煮給漁夫吃
自己則躲在廚房將就的吃剩下的魚頭和魚尾
這樣過了幾十年.......也漸漸老了
一天，漁夫最後一回補魚回來，宣告正式退休
他很感慨的要求妻子答應他一個願望
妻子問：「甚麼願望？」
漁夫說：「我好希望吃到魚頭；我從小就喜歡吃魚頭，可是從妳嫁過來我家後，我再也吃不到魚頭了。」
妻子哭著說：「我從小最喜歡吃魚肉了，結婚以後我就捨不得吃，通通留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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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故事給妳啟發了嗎？
送禮，有時候不能太憑自己的喜好。
在報上看到的：
送女友禮物，「特別」最重要。
送老婆禮物，「特價」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