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樹的新衣

車庫前怒放的杜鵑

【雲】在窗前飛       ------2012.03.23

雲從無心來，還向無心去。

無心無處尋，莫覓無心處。    ----王安石

「夜雨連明春水生，嬌雲濃暖弄陰晴。簾虛日薄花竹靜，時有乳鳩相對鳴。」這是北宋蘇舜欽的詩，我的住處，在這樣的季節，情境就只須把【乳鳩】改為【竹雞】。春天的雲雨霧就這樣的，在我的屋前屋後你儂我儂。

難得放晴的日子，我在窗前寫作，天色突然暗下來，我看了時間，下午三點四十五分，眼前，一張張薄紗快速飛過，又急又快，野柳的單面山立即從眼前消失，海也不見了，對面的屋子只剩兩戶，紅瓦、黑瓦上一層層薄紗，掀了又掀，蓋了又蓋，海與山轉為灰幕，眼前的動畫還在不停的由左往右奔去。

我不知雲從何處來？更不知它往何處去？此刻，王安石的詩句湧現，古人、今人的情懷在此相遇。

這樣的景，難得一見，牽動我的目光，牽動我的心情，山貌忽隱忽現，忽濛忽綠，樹影在呼呼而過的霧中搔首弄姿，忽然之間，剛才吵鬧的竹雞也躲起來了，天地間只剩霧呼嘯而過的吼聲。

急速的飛紗忽濃忽淡，像古老傳說中的仙人駕騎，是太上老君？還是孫悟空在匆匆趕路？飛呀飛、飄呀飄，實在太快了，不少水精靈掛在樹稍、停在屋頂，停多了、停久了，竟從我的屋簷跌下來，我聽見它們摔落的滴答聲，愈來愈響，不知它跌疼了沒？

山下所見的雲朵，眼前飛過的飄紗，是雲？是霧？沒課的午後，山濛濛、樹濛濛、陶醉的人，心也濛濛。過了一小時，雨愈來愈大，響聲充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