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作。剛寫完時覺得滿意，終於刊登了，自己再拿來跟一些近作一比，才覺得這篇實在“眼高手低”。

象牙塔　　　　

一

這牙白牆身　多少個靈魂摸索得光滑
沒入星空　螺旋梯間卷著一幅怎樣的畫卷
他攀著階梯　一級一級揭開
俯瞰窗外山丘連綿
他笑成一彎下弦月　背影也彎起嘴角
仰望緊合的卷末　腳步踏出野心的回音
眼角沒窺見影子的譏笑
一腳踩下　征服前的靜默降臨
偏偏壓不住塔下一聲尖叫
揭示　背著他　她親密的背叛

一躍間伸出去的手　撲了個空
鏗鏘　撞上依舊冰涼的象牙梯
他　如石頭滾下
血　滴滴流出

觸碰著真實的紅　才發現
容不下一點髒污　刺眼是滿室的一片白
慶幸自己從來不是象牙
他　瘀血斑斑　終要回歸沙岩土地

二

摒棄了牙白的光亮
背對著塔底　黑色玫瑰在他胸前徐徐盛開
危險的香氣從腳步的方向擴散
直至　啪　掌摑到她臉上
印下同樣的血
她的　可以拂掉
他的　早己蝕入而成紋理

披上吉卜賽人的風雨衣
他轉身離去　投入另一個鎮的風景
腳踏市集小路的沙泥
他迎向雨水的　沖刷
轉到繁華大街　逃不了撲到身上一陣香水香煙味
他任由寒風呼嘯刺刮
漫步山中幽徑　他沾上蔓生的佚名草香
再上山頂摘下一片霧氣霞彩
入夜　霓虹燈光映在他臉上
手舉起酒杯　飲盡那帶金的香檳
稍息　又走入未知的下一瞬

時鐘秒針的腳步　如　他
沒有停歇　直至　白塔再次進入視線
再也沒有遙不可及的刺眼
落盡的雨水聚了一鏡
映著　它　月光下更出塵的屹立
同樣的月光灑落　挺立另一方的堅壯
再次抬起發亮的臉龐　泛著洗煉的光芒
迴異於那牙白的　複雜光芒
在低頭一瞥中　他　終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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