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再給妳最後一次機會。我問妳，妳想清楚沒？」不知何時，她已爬上我的床，臉湊近我的惺忪，溫熱氣息撫上我的頰。

　　「喔……，很清楚。」頷首。

　　「所以……？」她挑眉、瞠目。

　　「……，什麼？」微笑，我問。

　　她翻白了眼，手指插入她秀麗的髮絲。「啊啊啊啊啊！老天爺啊！我錯了，我徹徹底底的錯了！」她向後倒，一頭栽入柔軟的被褥。「企圖開導妳這固執的偏執狂，是我妄自菲薄、我沒事先秤過自己有幾斤兩，我錯了！我知錯了！」她的手抬起，顫抖的向著我的方向點，面容佈滿疲倦。



　　微微一笑。
　　我重新將自己置入被窩中。



　　妳沒有錯。只是不懂我。



　　「我仍不理解，」她的語氣，帶著無可奈何，「為什麼妳願意任“她”這樣恣意妄為？」

　　「是這樣嗎？」我輕笑。

　　「難道不是嗎？」不解的問，「她不是都另結新歡了？怎麼又三不五時纏著妳？」

　　「嗯、這沒什麼不好。」定定的望著她，她仍感到困惑。



　　「欸、不是都看過她在部落格上張貼的文章了？她的心裡根本沒有妳啊！難道不覺得自己只是她寂寞孤獨時、“另一個人”的替代品？」

　　她的話，撥動了我心中那根敏感的弦。「或許吧。不過我不在乎。」
　　「錯了、說不在乎是騙人的。」我語重心長的道。也許，這些話，我一輩子就只說這麼一次。
　　「其實我在乎的很。在乎她和“那個人”今天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他們是否牽了手？抑或親吻？在乎我在她心目中，到底擁有著什麼樣的地位？在乎她所謂的『老婆』的意義。這些念頭，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存在於我腦海中。」



　　「我更糊塗了。妳難道不憤怒、不嫉妒？照妳這樣說，那為什麼妳願意任她這樣予取予求？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又笑了。視線定定的停留在她身上。
　　「因為我愛她，而且她不愛我。」此言一出，她又是困惑不知所措。



　　「正因為我愛她，所以我處處護著她；正因為她不愛我，所以我放她自由。
　　「相信這些，等到妳真正愛上一個人時，妳便會了解。」



　　「天！我才不要活得那麼痛苦！」她難耐的甩甩頭，下床，做出離開前的準備。



　　我不覺得我痛苦啊。
　　其實我很快樂，難道察覺不出來？




　　　　　　　　　　　窗外，似乎有隻蝶，正翩翩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