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16 00:29:16羽昂
我們的約定之六【噓】
相較於忘了時間的幾個人，宇澈似乎終於受不了了客廳裡的無趣，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最後索性從母親身旁的沙發上跳下，留下正和友人敘舊的母親，逕自往客廳右側的房間奔去。
推開虛掩的白色房門，房間裡的每一寸地板上都鋪著塑膠的地墊，除了一張直接放在地板上、鋪著卡通花色床單的單人床墊和幾個宇澈收藏玩具用的矮櫃以外，房間裡沒有其他多餘的傢俱，這間房被規劃為宇澈的遊戲室，必要時也會充當客房使用。
「雪穎，跟妳借個洗手間。」語瑜放下已經沒了溫度的咖啡杯，站起身說。
「啊，我也要去。」雪穎還來不及開口指引方向，依婷也著急的站起身。
「洗手間在那裡，燈在門邊。」雪穎指著遊戲室旁邊的洗手間，接著在兩個人爭先恐後的衝過去前，她對著依婷再次開口，「房間裡還有一間，妳用那裡好了。」
「還好妳們家有兩間洗手間，不然她們兩個就要打起來了！」徐瑄打趣的說，儘管她並不認為兩個年近三十的女人還會像以前一樣幼稚。
「對啊。」雪穎笑著附和，想起大學時的青澀，她不自覺的露出懷念的笑容，也許看她們打起來也挺有趣的。
扭開白色木門上的金屬門把，主臥室裡室和客廳一樣的白色牆面和潔白的磁磚地板，房間並不算太大，依婷很快的在門口的右側，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幾乎沒有在房間裡多停留，她直奔向主臥室裡的洗手間。
在如廁之後，放下重擔的依婷關上洗手間裡的燈，重回到臥室中卻沒有立刻回到客廳，好奇心作祟的她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只是不知怎麼的，這間主臥房卻讓她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裡頭的擺設並不多，占據了最大空間的是一張餔著黑白相間床套的雙人床，它顯耀的存在清楚的訴說了主人規矩、不愛冒險的個性。
「也太死板了吧？」依婷撫過床鋪，猜測這應該是立昂的主意，想起自己房間裡的豹紋床套，她搖了搖頭，對立昂的中規中矩感到無奈。
床的左側有一張長型的書桌，上頭簡單的擺著一台電腦和幾本從便利商店買來的口袋小說，依婷索然無味的拿起一本，翻了幾頁後，隨意的將它丟回桌面，再次環視房間，除了牆上的婚紗照和床頭櫃上的藝術檯燈，以及經過裝潢設計、和牆面融為一體的衣櫃外，這裡頭幾乎沒有任何傢俱，感到無比失望的依婷嘆了口氣，那份違和的感覺依然盤據在她的心裡，不知怎麼的，她總是覺得房間裡少了些什麼，抱持著疑問，她走向床鋪對面的衣櫃，一把將雙開的門扉打開，那一瞬，她明白了自己的疑惑，但同時，另一個疑惑也更深了。
敞開的衣櫃裡，一條橫桿撐起所有不適合折疊的衣物，襯衫、大衣、外套以及燙平的西裝褲，拉開位在下方三層的的抽屜，第一層裡面放滿了整齊堆疊的T桖、背心，以及POLO衫，再下一層，是捲成一球的皮帶、領帶和襪子，最後一層則清一色是屬於男性的四角褲。
依婷第三次環視了房間一次，蹙起雙眉，抬頭望向牆上的照片，確定了這是屬於立昂和雪穎的主臥房，但是… …
房裡卻沒有任何屬於女人的物品，沒有梳妝台、沒有成堆的化妝品，甚至沒有任何屬於女人的衣物，哪怕是一雙絲襪都沒有。
依婷步出房門，同樣去洗手間的語瑜早已經回到位子上，雪穎替三人重新泡了一壺水果茶，放在桌上的杯子又升起了幾縷白煙。
「依婷，怎麼這麼久啊？」徐瑄疑惑的看像站在房門口，歪著頭苦思的依婷。
「喔……就順便參觀了一下房間。」依婷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確定是否該對方才的疑惑和所見的景像提出疑問，雖然大學時，『思考』從來就不是她的強項，她也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甚致太過曲折、婉轉的話她還會聽不懂，但是，經過歲月的流轉和摧殘，她也長了一些經驗，那孩子般的舉動，實不該再出現。
「對耶！這一說，我才想到，妳家也太大了吧？」徐瑄宛如發現新大陸般雀躍。
「還好吧？很一般的大小呀？」面對徐瑄誇張的表現，雪穎有些尷尬的回應，不是過度的謙虛或是有其他貪婪的慾望，只是在她的認知裡，這一間位在九樓的房子，並沒有比同棟的房間或是其他建設的房子要來的大，只是很普通的三房兩廳兩衛的大小。
「我想她的意思是說，以妳們一家三口來說，三房兩廳，似乎大了點吧？」語瑜輕啜一口新泡的水果茶，她很享受那股淡淡的甜味滑入喉嚨裡的瞬間。
被冷落在一旁的依婷逕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上，才剛坐定，大門被開啟了，客廳裡的四個人一同往門邊看去，一身黑西裝打扮的立昂有些疲憊的站在門口。
「大家好。」將門帶上的同時，立昂勾起疲憊的嘴角向眾人打招呼，笑了一整天，卻只有現在的笑容是真實的。
「親愛的！」方才壓在心底的疑惑彷彿從來不存在一般，依婷邊喊邊從沙發上跳起，像是看到獵物的獅子般直奔向立昂。
當立昂終於想起來要反應時，依婷已經緊緊的抱著立昂，一切都太遲了。
「依…依婷…」立昂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望向矮了自己半顆頭，此刻正緊緊摟著自己腰部的依婷，「我老婆在看耶！」
立昂尷尬的看著客廳裡的三個人，同時對雪穎拋出了求救的眼神，哪知道雪穎只是聳聳肩：「我剛剛也受到了一樣的待遇，當作你遲到的懲罰，你好自為之吧！」
「哪…哪一家的妻子看到老公被別的女人抱還可以這樣泰然自若的啊？」被依婷拑住的立昂忍不住抱怨。
「有啊。」幾乎是立刻的，雪穎回應。
「誰？」
「我啊。」雪穎高舉右手，很是驕傲。
「無語。」立昂重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表示無奈。
眾人的笑聲四起，在立昂的再三掙扎下，依婷一臉不甘心的放開立昂，與此同時，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從原本寂靜的遊戲室裡傳來，小巧的身影飛快的拉開房門，沒有等大人們反應，宇澈穿過客廳、略過依婷，直奔到立昂的面前。
「拔拔！」宇澈小巧的臉蛋上溢滿喜悅，他高舉著雙手，對著父親微笑。
「小澈，拔拔回來了。」立昂順勢抱起了宇澈，方才進門時的疲憊彷彿都在看見愛子的瞬間煙消雲散，「小澈有沒有乖乖的呀？」
「有呀！我很乖唷！」宇澈揮舞著雙手，發出稚嫩、可愛的童音。
看立昂抱著宇澈一臉幸福的步入客廳，依婷忍不住對立昂的不平等待遇抱怨，「差別待遇耶！」
「如果妳年輕25歲，體重在20公斤以下，我保證會給妳一樣的待遇！」立昂轉頭對正在嘀咕的依婷說。
「機車耶！那根本不可能啊！」依婷跺腳喊著。
「所以，妳還是放棄吧！立昂都嫁人了！」語瑜走上前，一臉欣慰的拍拍依婷的肩膀。
「喂，我是有辦桌把雪穎『娶』進門的好嗎？」立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同時抱著宇澈在雪穎身邊坐下。
「沒有拔拔的餅乾了……」望著空蕩蕩，只剩下碎屑的籃子，宇澈一臉失望的說。
「沒關係，再叫麻麻做就好了。」立昂笑著對孝順的宇澈說。
「認真？」聞言，雪穎有些錯愕的看向立昂，烤餅乾可不是一兩分鐘就可以完成的工程。
「當然不是，可以的話，幫我泡杯咖啡就好。」立昂擺擺手，微笑說。
「雪穎有泡水果茶啊！再拿個杯子就好了！」感在雪穎起身之前，徐瑄指著桌上的茶壺說。
「他不喜歡喝這種茶的。」雪穎回答的理所當然，朝著徐瑄笑了笑後，她起身往廚房走去，原本坐在立昂腿上的宇澈也興沖沖的跟著母親往廚房走去。
聽到了雪穎如此篤定的回答，徐瑄有些木然望著雪穎走進廚房的背影，當她的視線重新對上正仰頭長嘆的立昂時，後者給了他一抹微笑：「畢竟都結婚兩年了，自然知道彼此的喜好嘛！」
徐瑄呆若木雞的點點頭，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懂了立昂的意思，相處久了，就可以不需要用言語溝通嗎？
「你怎麼這麼慢啊？」語瑜問，比起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她更在意立昂遲到的理由，畢竟她所認識的立昂向來都很守時，並且對遲到一事忌惡如仇。
「不好意思啦！客人有點難搞……」立昂一臉歉疚，想起剛才的客人，太陽穴不禁感到一陣刺痛，他向來討厭等人，更討厭讓人家等，但今天他居然足足遲到了一個小時之多，這可是徹底的違反了他的原則。
似乎男人都是如此，坐下閒談時，總忍不住提起自己的工作，就這點來看，立昂亦是如此，他滔滔不絕的抱怨著客人的刁鑽、頑固，讓原本半小時可已結束的事情延長到兩個小時，也不管身旁的三個女人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
直到雪穎將那杯散著熱氣的黑色液體放到他眼前，鼻尖傳來了咖啡的香氣，他才宛如大夢初醒般的查覺到了自己的失禮，他充滿歉意的說：「抱歉，還是聊些別的吧？」
修長的指間穿過咖啡杯的小把手，輕輕將冒著熱氣的黑咖啡舉到唇邊，優雅的舉態裡似乎散發著以往不曾有過的穩重。
短暫的寂靜裡，三個個女人再次仔細的看過立昂一眼，大學時的棕色中長髮已經不復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俐落的黑色短髮，連原本慣用的藍色隱形眼鏡也換成了樸實的黑框眼鏡，在這短暫的五年間，立昂似乎連眉宇間的稚氣都收斂了不少。
「怎麼了嗎？」緩緩被放下的咖啡杯在碰觸碟子的瞬間發出清脆的響音，立昂將鼻梁上的眼鏡扶正，望著好久不見的三個人問。
「沒事……」徐瑄心虛的回答，但只換來了立昂更深沉的疑惑。
「對了，剛剛還在聊，你們家怎麼那麼大呀？」為了替徐瑄解圍，語瑜順勢重拾了立昂進門前的話題，儘管她的興趣其實不大。
「還好吧？很一般的大小啊？」面向語瑜，立昂不假思索的回答。
沒想到，這回應卻讓在場的女人都笑了起來，因為幾分鐘之前，雪穎也對這個問題回答了完全一樣的答案。
「是不是？」雪穎攤開雙手，對其他三個人說。
「該說……你們果然是夫妻嗎？」夾著笑聲，徐瑄捧著肚子對立昂說。
「她的意思是說，我們三個人不需要住到三間房間。」雪穎向一頭霧水的立昂解釋。
「喔。」立昂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接著很快裝出疑惑的表情，「那一般是要住幾間房間呀？我第一次結婚，還有很多地方不懂耶！」
「是有人結很多次婚的喔？」語瑜對立昂翻了個白眼。
「難說唷！」立昂勾起微笑，那一瞬，在眾人的眼中，他彷彿又回到了五年前的孩子氣。
「一般夫妻一間、小孩一間，所以兩房一廳，就差不多了。」依婷數著手指說。
「喔……」
「所以你們是預留一間當客房？」徐瑄問。
「不是呀！基本上小澈的房間就是預留當客房用的，因為他幾乎都是跟我們一起睡的！」雪穎說。
「那那間房間到底是幹嘛的？」徐瑄指著客廳左側，一直緊緊關著的房門問。
「是雪穎的房間呀！」立昂煞有其事的回答，「這樣我們吵架要分房的時候，她才不用睡沙發，或是跟小澈搶房間呀。」
語音落下的同時，客廳裡肅靜了半秒，也許是因為立昂回答的太理所當然，在場的三個人差點就要相信了立昂說的話。
「最好是啦！就算吵架也不該是讓女生睡外面吧？」思考了半刻後，語瑜激動的喊了起來，雪穎則是在一旁摀著嘴竊笑。
「所以才幫她準備一間房間呀！我很貼心耶！留在房間裡的那個人是要負責照顧小澈的耶！我可是很有責任感的擔起這個任務耶！」立昂無辜的說。
這時候雪穎已經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其他人無奈的嘆息後也跟著笑了起來，看來立昂方才所展現的成熟根本僅僅只是一場幻覺。
「不過，你們兩個真的會吵架嗎？」徐瑄把頭歪向一邊，看著眼前這兩個默契極佳的夫妻疑惑的問。
「在一起久了，多少都會吵架吧？」語瑜聳聳肩，世上果然沒有不跟女人吵架的男人，她自己的體會可不淺。
「恩……可是嚴格說起來，結婚後，我們似乎就沒有什麼事情會需要到吵架這一步了……」立昂說。
「真的假的？」依婷皺起眉頭，似乎相當難以智信。
「不然一般都會為了什麼吵架？我還是要重申，我是第一次結婚，很多事情不懂呀！」立昂板起了無比認真的神情說。
「比如說錢的問題？」忽略立昂的不正經，徐瑄首先提出了她認為最容易吵架的原因。
「不會，我們每個月都會各自從薪水裡撥出固定的錢做為家庭開銷，其餘的就個人管理，所以不會有誰單方面賺錢的問題，而且我也不會逼他把所有的錢都交給我管理，然後要他可憐兮兮的來跟我要零用錢。」雪穎微笑著回答，婚前就訂立好的這個約定，彼此都有好好的貫徹。
「而且，我休假也會幫忙煮飯、洗衣服什麼的，所以雪穎也不可能以家事都她在做為理由怪罪我或找我吵架。」
「那小孩呢？」語瑜問。
「這個倒是比金錢問題嚴重一點點，但是在幾百次的理性對談後，已經達成共識，在小澈五歲以前都會讓雪穎自己在家裡帶，除了她偶爾覺得我太寵小澈之外，我們已經很少為了這見事情分歧了。」
「因為最嚴重的問題已經吵完了！」雪穎笑嘻嘻的補充。
「喔？是什麼事啊？」依婷興奮的舉手發問。
立昂嘆了口氣，回想起來，他還是有些猶豫當初是否該堅持立場，「就是她懷孕的時候，還跑去上班，然後堅持要到七個月才肯回家休息。」
「我又沒這麼脆弱！」雪穎出聲抗議，彷彿時光再次回到那一刻。
「最後連我丈母娘都維護她了，我只好妥協。」立昂無力的回應。
看立昂無奈的表情，幾個人又笑了起來，立昂還是像以前一樣，沒幾句話就會惹人發笑，和他聊天似乎永遠都不嫌無聊。
「呵呵，我知道你們最容易吵架的理由了！」玩笑過後，依婷突然不懷好意的說。
「嗯？」立昂看像依婷，總覺得需要為她說出口的答案做好心理準備。
「那就是……」依婷的是現在幾個人身上來來回回的看著，最後瞇起眼睛，神祕兮兮的說，「閨房生活。」
那一瞬，客廳裡的氣溫好似驟減了不少，立昂嘆了口氣，這的確是很符合依婷個性的答案，雖然對用期待眼神看著自己的依婷很抱歉，但立昂還是決定淡淡的回應，「就知道妳的腦袋都是這種事情。」
「本來就是呀！你們都跟小孩子睡，那晚上一定就不能……」依婷竊笑著。
「我跟妳不一樣啦！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情跟立昂吵架哩！」雪穎氣急敗壞的打斷了依婷未說出口的推論。
「可是……那是基本需求吧？」依婷困惑的看著在場的姐妹們，只是沒有一個人應和她，但她從來也不是會為了這點小事退縮的人，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論調，她吸了口氣，用比剛才更大的音量說，「而且我剛剛去你們房間的時候都沒有看到雪穎的東西，你們該不會一直都沒睡在一起吧？」
頓時，三個好友的視線全都落到了立昂的身上，似乎都在等著立昂解釋這如此不自然的情況。
『為什麼睡在一起，房間卻只有一個人的物品呢？』三個人的眼神裡似乎烙印著一樣的問題。
「這樣好像真的有點怪耶？」
集於一點的三道視線彷彿就要在立昂的臉上燒出一個洞，立昂向後退了一小步，有些不安的和雪穎對視，接著很快的再次牽起嘴角，「因為結婚之前雪穎就睡那間房間，東西搬來搬去也很麻煩嘛！」
「很麻煩？」依婷望向雪穎，語氣裡是就要溢出的懷疑。
「對啊！因為東西都已經擺訂位了，我也很習慣了，再說，妳們也知道立昂的衣服超多，房間那個衣櫃根本就不夠放我們兩個人的衣服。」雪穎點頭附和。
「這麼說也是啦！」語瑜若有所思的說，三個人之中只有她曾經在大學時去過立昂在校外承租的房間，他的衣服的確塞滿了整個單人大小的衣櫃。
「恩……剛剛那個衣櫃好像真的沒有空間了。」依婷也想起剛才在房哩，那堆佔據了三分之二個衣櫃的男飾服裝。
「就說妳們想太多了，不然妳們問小澈，我們可是每天都三個人一起睡的耶！」逮到機會的立昂趕緊補上一句。
「喔……」依婷有些勉強的回應，她仍然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所以，雪穎一直都住那間房間唷？」語瑜指著客廳左側的房間說。
「恩，對啊，從同居的時後開始，就一直睡那那裡。」立昂點點頭，「懷孕之後，為了就近照顧，所以雪穎才換到我房間睡。」
「喔？不錯嘛！還知道要照顧！」依婷說。
「這是基本要的吧？」立昂理所當然的說。
「是是是，我們立昂最貼心了吼？」徐萱吼小孩般的說。
「當然。」立昂挺起胸膛，貌似相當驕傲的說。
客廳裡又溢滿了笑聲，看著昔日好友臉上的笑容，立昂打從心底的開心，只是當話題從她和雪穎的身上轉開時，在沒有人發現的角落，立昂忍不住鬆了口氣。
『就算是好友，也不能說的秘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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