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23 19:19:22羽昂
養成小說 寄情之二十【名為沉默】
在校內的花園中，沿著石子鋪成的小徑往前緩步，遠遠就可以看見盡頭那棵偌大的松樹，顯然那裡就是這一次談話的目的地，
不久前，仲軒打斷了恩筑和好友的午餐時間，雖然恰巧讓她躲過了兩個好友之間的爭執，但也注定了她無法準時趕上下午的課程，望著仲軒默默往前的背影，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她忍不住嘆息。
今天的花園不知怎麼的格外安靜，耳邊只有微風悄聲行走的聲響，以及鳥兒斷斷續續的高歌，他們並沒有離開餐廳太遠，但是卻已經輕易的將那些喧囂都拋在後方。
「真安靜……」仲軒低喃，不知不覺，他們已經來到松樹下。
「恩，你找我有事？」簡單的回應仲軒，恩筑更心急於想知道仲軒找她的目的。
仲軒看了恩筑一眼，神情猶豫、複雜，他一屁股坐上松樹的樹根，絲毫不在意沾染在褲子上的塵土，「妳知道了？」
恩筑走上前，蹙起眉頭，對這種以問題回答問題的對話感到有些厭煩，這對兄弟似乎總是有很多說不完的事情，但又老是打著啞謎不願說清楚，既然如此，她也決定還以顏色，「指什麼？」
「我和伯軒發生的事。」仲軒微微牽起嘴角，似乎感覺到了恩筑的不耐煩。
「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知道，你有想要對我補充的？」
「你覺得呢？」仲軒惡作劇般的笑著，那一瞬，恩筑彷彿在他臉上看見伯軒的影子。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才可以不拐彎的說話呀？」嘆了口氣，恩筑忍不住抱怨。
仲軒聽了，微微一愣，眼神哀傷的慘然一笑，「也是呢。」舉右起手，將手掌攤開，午後橘紅色的陽光，在他的掌心躍動，「太陽的光芒，應該是要直射的吼？」
兄弟裡，開朗的仲軒總是被朋友喻為太陽，炙熱、亮眼，彷彿在深邃的黑暗都無法抹去他的光芒。
「想開了？」恩筑微微一笑，看來這次的談話似乎能撥雲見日。
「我不曉得妳知道了多少，但我想妳一定聽說了欣盈的名字。」仲軒看著恩筑，但視線卻似乎不在她身上，連向恩筑訴說的聲音，聽起來都像是來自遠方的迴響。
雖然自己說出這種話，有些自大，但是高中時的我，還算是相當有魅力，只是隨意的一笑，都會引來不少仰慕者的尖叫聲。
「可以想像。」仲軒停頓的同時，恩筑悄聲回應。
仲軒露出好久不見的潔白牙齒，那笑容裡有一絲藏不住的驕傲，以前，他也是用這樣爽朗的笑容擄獲女孩子的芳心。
但是雖然追求者眾多，卻沒有誰真的走進我的心裡。
「直到欣盈出現？」
「恩。」仲軒輕聲回應，眼眸裡再次覆蓋一層哀傷。
這是我第一次向女生告白，我對結果充滿著無限美好的想像，只是沒有想到，欣盈只是維持了三秒鐘又驚又喜的甜美微笑，然後無視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輕鬆的拒絕了我。
望著她的背影，我第一次感受到心臟碎裂的感覺，我的世界好像突然變的一片黑暗，甚至連一點星光都看不見，連我最喜歡的籃球都無法讓我恢復精神。
但是這樣萬念俱灰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在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月光取代它在天空中耀眼前……
「欣盈突然又接受了你的告白，對吧？」聽到這裡，恩筑幾乎已經確認了接下來的發展，在她所知的三個可能裡面，似乎早已經得到了真實。
「是伯軒告訴妳的吧？我想他是唯一能說出真相的人……」仲軒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伯軒的個性，他不會扭曲或是杜撰已經發生的事實，甚至不會輕意的說出這些會對仲軒造成傷害的事情，也是因為這樣，才會……
「恩，但是，有些事情似乎一定得從你這裡確認吧？」恩筑頓了頓，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些猶豫，但她還是是決定把問題攤在陽光下，「你真的這麼討厭伯軒嗎？」
沉默，在悠閒的花園裡竄流，仲軒接下了恩筑的困惑，卻遲遲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伯軒他……很討厭欣盈……」許久之後，仲軒緩緩的吐出這句話，猶豫的語氣令人懷疑他是否了清楚自己想說些什麼。
「那是因為……」
「因為欣盈騙了我，她從來沒有認真的愛過我。」趕在恩筑之前，仲軒接下了恩筑未說出口的話，「我知道。」
「你知道？」恩筑又是疑惑又是驚訝的看著仲軒，她原本的以為，是欣盈一直隱瞞這件事，怎麼會……
「她提分手的時候告訴我的。」仲軒嘆了口氣，想起如此深愛的女人突然變了調的臉孔，仍然有些心痛。
我一直不懂伯軒為什麼這麼討厭欣盈，問了他幾次，他也總是沉默，相處了這麼久，我第一次完全不懂他在想什麼，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拒絕再稱呼他『哥哥』因為他毫無理由的厭惡著我深愛的女人。
我選擇了愛情，並且深信這樣的抉擇是必然的。
但是，我疏遠了伯軒，欣盈卻也疏遠了我，而我始終不知道理由，一直到，她提出分手、任性的說她要出國留學時。
「你鬧夠了沒？」欣盈甩開了我的手，我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厭惡我的眼神。
我已經不記得我到底說了些什麼來試圖挽回她，只記得，她的五官在臉上擠成一團，以往的甜美都像是幻覺，或者說直到了那一刻，我才察覺到，她接受我告白時的笑容是有毒的，也到了這一刻，我才真的完全幻滅。
「不要再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愛什麼的？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愛，我愛的從來不是你，是伯軒！」
我想我的努力挽回造成了她很大的壓力，彷彿被啟動了某種開關，她滔滔不絕的說出了她被伯軒拒絕的恥辱、藉著我女友身分接近伯軒的企圖，還有跟我交往為的只是一句不甘心。
「多麼愚蠢的我。」仲軒自嘲的笑著。
「後來？你和伯軒談過嗎？」
仲軒低著頭，沒有看恩筑一眼，他輕輕的晃腦，給了恩筑否定的答案，「沒有，知道之後，我就明白了，伯軒是因為怕我知道了會難過，所以無法說出討厭欣盈的理由，儘管被我謾罵、怒吼，他都還是為了保護我而沉默。」
「既然你明白，怎麼還會和伯軒鬧到這麼不合？」恩筑很是納悶。
「因為他還是搶走了我所愛的女人！」仲軒緊握著拳頭，咬著牙關。
「那不是他可以選擇的！」恩筑反駁，這明明是欣盈的自私所造成的，伯軒從來就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知道。」仲軒淡淡的回應，緊緊靠在一起的雙眉訴說著他的難受，「所以，我更無法原諒這麼想的自己。」
仲軒閉上眼睛，宛如懺悔一般，「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因為知道，所以更了解自己傷害了他多少，因為看見他，就會想起對他的憤怒，還有我對他的虧欠，所以，我逃了……從每天都會看見他的那個家，逃了。」
對伯軒無法抑制的憤怒心情，還有無法原諒自己對伯軒憤怒的愧疚，兩種矛盾的心情在仲軒的心中彼此衝撞，不知道該怎麼諒解伯軒也不知道該如何原諒自己，所以，他只能逃跑，忘了欣盈，也忘了伯軒。
「這樣不能解決問題的！」恩筑無奈的說。
「他為了我放棄的太多……」夕陽漸漸的落下，一如仲軒眼裡的光輝，「甚至在我離開家以後……」
「什麼意思？」恩筑察覺的到仲軒話語裡的弦外之音。
「我們的感情已經不可能在一起討論升學的去處，而他也清楚我不願意多看他一分、一秒，所以為了能徹底的避開我，他放棄了我們一起想讀的服裝設計，選了沒有這個系所的學校，考了絕對不會有我的音樂系…‥」
「什麼？所以伯軒……」恩筑驚呼，記憶回溯到了那一天伯軒在飲料店裡修改她的設計圖，原來，音樂系的伯軒，一直想讀的科系根本就是服裝設計，難怪那天他修得有模有樣。
「而且，為了讓我回到家裡，他搬了出去，把沒有他的學校、家庭都留給了我，但是，他做的越多，我就越無法原諒我自己……」仲軒的聲音有些哽咽，不知道那些連想起來都令他痛心疾首的往事，該如何直視和面對。
恩筑愣住了，好一會說不出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仲軒，也不想看他獨自哀傷。
如果連仲軒都如此難熬，那麼這麼多年來，放棄了夢想、家庭，卻仍然用沉默守護著弟弟的伯軒又是如何呢？
無聲的、默默的，這就是伯軒不讓弟弟的受傷的方式，自己獨自承擔所有的傷害，他為弟弟的守護，名為沉默。
「恩筑，妳喜歡伯軒嗎？」仲軒乾啞的嗓音似有若無的說。
「嘎？」一時半刻，恩筑還無法會意過來，這個問題似乎來的太突然也太突兀，只是好久以前，伯軒似乎也在類似的氣氛下，問過同樣的問題，只是當時的主角是眼前的仲軒。
「死守了這麼久的秘密，他只告訴妳一個人，妳對他肯定很重要。」
「如果這麼重要，他會自己告訴我的。」恩筑鎮定的回答腦海卻不受控制的想起柏軒說自己對仲軒很重要的話。
「他不會。」仲軒說的肯定。
「為什麼？」
「因為他一定知道妳對我的意義……」仲軒深深的吸一口氣，凝聚臉部的每條神經，用盡力氣擠出一抹還算有魅力的微笑，「我喜歡妳。」
多麼衝擊性的告白，但是恩筑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從這段對話裡，她整理出了一個令她不是很高興的結論，「所以他為了你，要把我讓渡？」
這無關恩筑喜歡的是誰，她不是物品，也受不起這種讓人隨意轉讓的恥辱。
「不是。」仲軒搖搖頭，「我想他只是以為妳會喜歡我，所以不願意再一次干擾我的幸福。」
「然後？」恩筑仍然有些不悅。
「我不希望伯軒因為誤解、因為希望我幸福而再失去任何原本屬於他的任何事或人。」仲軒哀傷的說著，像隻受了傷的小狗，令人垂憐，「妳……喜歡我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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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忙，這篇花了三、四個小時= =
不多說，妳的回答？
Ａ.「恩，我也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和伯軒好好談一談。」
B.「謝謝，但是，我喜歡的不是你。」
C.「謝謝，但是我喜歡的人是伯軒。」
D.「欣盈回國了。」
哈哈~~最後一個選項讓我笑ㄌ....
我ㄉ答案是B.....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他~麻煩ㄉ女人回來了~~~~~~
陽光型向來不是我愛的專利,我不愛別人投射過來的目光,也不想成為焦點,所以這種事情一向敬而遠之....,但是上面有一段讓我有點生氣....就是讓渡那一段.....我會想去找那該死沉默ㄉ傢伙理論一下!!!
選項Ｂ？恩……在可預期的範圍內，關於讓渡的反應也情有可原，
可是不是都已經讓底迪解釋過了嗎？ ＝ ＝
希望下次你們下次的「討論」不會有流血畫面＞＜ 2014-03-24 11:57: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