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夜晚

似乎特別寂寞．．．

男人搔了搔頭，白色的長髮隨著動作在背上晃動了下又停在背上。

「．．．．出去喝酒好了．．．」順便找幾個年輕妹妹～呵呵，打定主意就往門邊走去，一開門就感到一陣涼風吹來、屋子頓時下降了２度，接著地上多了一點、兩點．．．更多的水珠從天上掉了下來，打在原本乾燥的地上、葉子上、還有一滴滴上了白髮男子的鼻頭上，水珠延著臉的輪廓滴上了衣裳，消失。

白髮男子碎碎唸著：「搞什麼．．．怎麼突然下雨了？真是！」但下雨跟年輕妹妹比起來．．．．年輕妹妹的誘惑力戰勝了外出不便的困擾，於是又轉身拿了把傘、撐傘，關門，走上逐漸濕透的路，一邊哼著小曲走過一片樹林。

「啊．．．那傢伙不是今天回來嗎？」看著逐漸明亮的街道，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那個有著病態如雪白的肌膚、蛇的金色的瞳仁、如瀑布般的黑色長髮，連性格也像條蛇──捉摸不定、狡滑，更沒想到這樣的人是自己的同伴。

從小時候開始就不喜歡他，那個名為大蛇丸的傢伙。

而他──大蛇丸，也不喜歡自己。

一直到現在都是，互相厭惡、也互相幫助，兩人之間一直都是競爭的對手、默契極好的伙伴。

腳步不自覺得慢了下來，轉了個彎，走向『那人』的家。


「啊啊．．．．還沒回來啊．．．？」好歹都走到這了，嘖．．．
看著屋內無一絲光亮，只好走回頭路，但走沒兩步、就從紙傘下看見一雙鞋。

抬頭，一個熟悉的臉映入眼裡，「大蛇丸？」自來也看著一身暗部裝扮的黑髮男子，而且身上染上了不少血跡．．．嗯、別人的。

「你在這幹嘛？自來也。」微啞的嗓音吐露著淡淡的疑惑，金色的瞳孔在夜裡看起來異常的光亮。

「啊啊．．．也沒什麼，只是．．．」發現站在這講話似乎不好，還下著雨呢．．．他都染溼了，下意識的去牽住大蛇丸的手，連自己都有些驚訝為何自己要去牽他的手，將大蛇丸拉到紙傘裡使他不淋到雨。

「．．．進屋去。」被牽住手的人也沒揮開，「這裡不好講話。」

「喔，好．．．」今天的大蛇丸真是奇怪．．平常的大蛇丸一定是先說幾句損人的話氣死自己後再趕人走．．．不過，他的手還真冰吶！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是條蛇吧？

當自己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蛇丸已經將自己拉到屋子裡了。

「唉．．你這間屋子還是一樣，沒幾樣東西～」空蕩蕩的像幢鬼屋，自來也進屋的第一句就是批評大蛇丸的屋子，根本沒想到自己的房子裡放的東西（不外是寫真集之類的東西）。

「喂．．．」

「啊？」轉眼對上那對金瞳。

「你要牽到什麼時候啊？」

「啊？」瞄了眼自己的手、還牽著那隻比女孩還白皙的手，「喔。」將手放開，卻又覺得少了些什麼。

大蛇丸轉身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開口問：「你來找我？」

嗯？是我的錯覺嗎？大蛇丸的語氣聽起來怎麼有點高興的感覺？「是啊，來找你喝酒．．．」嘖，那張臉怎麼看起來在笑啊？

「呼呼呼呼．．．．」

「笑什麼啊你？」自來也的臉不禁紅了一下。

「呼呼．．．沒什麼，那我去換個衣服．．．」腳步走進房間。
哼．．．找你喝酒的我像是白癡似的，不過你心情似乎不錯．．．算了，又不是沒被笑過．．．．不過，自己跟大蛇丸已經很久沒喝酒了．．．還記得自己喝的爛醉時，大蛇丸才臉頰微紅而已．．．奇怪，明明喝一樣多．．．．最慘的是隔天早上是被蛇嚇醒的。

而那昨天喝的一樣多的傢伙神清氣爽的將嚇醒自己的蛇拿了起來，還風涼的說：『青蛙都怕蛇是吧？．．．呼呼．．．』氣的自己差點叫出癩蛤蟆文太跟大蛇丸拼了。

想到這，就不禁笑了起來，剛好被換好衣服的大蛇丸瞧見，「笑什麼？」他問。

「啊啊～我只是想到等一下就要去跟酒店的妹妹喝酒就很高興啊～」呃，屋裡的溫度怎麼下降了？

「．．．不是要喝酒嗎？」蛇目突然瞇了瞇，但我知道那並不是高興。

「哈哈哈．．．」乾笑了聲再道：「我．．我們走吧～」總覺得．．大蛇丸在生氣？自來也轉身就要往門邊靠去，但肩上卻多了一隻白雪似的手。

「要去哪喝呢？自來也．．．．」那隻手爬上自己的頸子，一陣涼意透過皮膚．．．彷彿是血管上覆上了一層冰。

「呃．．．要去沒有年輕妹妹的居酒屋喝酒。」既然要跟大蛇丸喝酒，絕對不能選有年輕妹妹的地方．．．否則那一桌會被凍死的．．．．．，感覺那隻手慢慢滑了下來經過了背脊、嗯？怎麼有點怪怪的．．．．怎麼有股酥麻．．．？

「嗯，那就走吧～呼呼。」

嗯？心情好像又變好了？真是奇怪的傢伙．．．不知何時大蛇丸的手已握住自己的，也不知何時．．．兩人間的關係又有一點點“微妙”的變化．．．．



這個變化，連自己都料想不到。



大蛇丸走了，變成叛忍、建立了屬於自己的『音忍村』。



我也走了，彷彿為了逃離沒有大蛇丸的地方。


綱手也走了，原本的『三忍』已經不在。




再一次的見面竟然是『三忍』廝殺的場面，真是諷刺呵．．．




滴答、滴答．．．


「啊啊．．．又下雨了？」拿下老花眼鏡，搥搥有點僵硬的肩膀看著窗外。
放下一桌未完成的稿紙，走到門邊．．．．想起那天之後發生的事．．．

『唉呀～～～～大．．蛇丸，你．．．真的是．．．很討厭！』自來也喝得酩酊大醉，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喔？哪裡？』反觀大蛇丸只是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潤，一副還可以喝的樣子，蛇目帶著趣味看著那醉薰薰的男人。

『你忍術比我好！』

『嗯哼。』

『老師看好你！』

『嗯哼。』

『．．．你瞧不起我。』

『有嗎？』

『我說有就有！！！』大力拍了下桌子。

『這位客人．．．請克制一點。』老闆有點怕怕的說。

『啊啊～抱歉，老闆。』隨即又轉眼對上那亮的妖異的蛇目『哼！』灌下一杯酒，苦澀嗆辣的酒液經過喉嚨，還有一些自嘴邊流到下巴。

『．．．然後呢？』白色的細長手指撫過我的下巴，沾上那一點點的酒液．．．就在我的眼前用舌頭舔過。


目瞪口呆的我沒說一句話，就呆呆的被大蛇丸牽著回家，回大蛇丸家。

隔天早上，自己與大蛇丸在同一張床醒來，大蛇丸抱著自己的腰醒來，半瞇的蛇目看起來比平常更加的魅惑，粗啞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咕噥道：「呼嗯．．．好舒服。」而自己的手臂則是麻了將近半個小時。




「呵呵．．．．」想到這就不禁勾起嘴角，不知何時、再次望向窗外，雨已停、連久久不見的月亮都探出頭了，帶著一絲雨後的清新氣息。

「出去喝酒吧．．．」不過，是在院子喝．．．．一人喝未免寂寞，但．．．沒辦法啊．．．必竟『那人』不在．．．

自來也倒滿一杯清酒，對著朦朧的月喝下，眼底充滿著苦澀、思念．．．你是否也跟我一樣喝著酒呢？大蛇丸．．．．



音忍村───

一個穿著淡紫和服的黑髮男子坐在窗檯旁，金色的瞳映著月亮的光、發亮，「兜。」話落下沒多久，一個淡銀髮、戴著眼鏡的青年出現在黑髮男子左後方兩公尺處，彷彿一開始就在那裡似。
「大蛇丸大人，有何吩咐？」青年恭敬的問著，眼底帶著純粹的崇拜望著黑髮男子美麗的側臉。

「替我準備酒。」眼裡望著愈來愈清晰的明月，聞到雨後的味道．．．就想起了那一夜。

「是，大蛇丸大人。」不久，青年端著一瓶酒與一個陶瓷白杯，倒好酒後才送到大蛇丸的面前。

「．．．．．．」看著那杯清酒，透徹、無一絲雜質，但喝下去的後勁可不是水能比的，「．．．就像他一樣吧．．．」語閉，喝下那杯酒。

白晢的手拿起酒瓶，慢慢的倒在窗外的葉子上、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土上，空了酒瓶、留下淡淡的酒味。

期待能再見到你呀．．．．．自來也．．．．呵呵．．．



不同的地點、同一個時刻，已是敵人的兩人卻思念著．．．．那已經換不回的時光。



冬天，已經不知不覺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