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6-28 17:11:11..

我的排长双目炯炯不可置信般地瞪住我,和他不过十公分距离我像给浆糊糊住的伫立原地,同样凝神回视着他。接近中午的太阳激发空气里潜伏的暴躁因子,我身后的众弟兄们个个屏气凝神,彷佛预感某场悲剧即将发生,发自哀悼的心,噤默。挺吊诡的,我脑中霎时浮现吴宗宪可悲综艺节目里某个片段画面,镜头焦聚在背负艺人身上膨胀到夸张大就快爆炸的汽球,耳边还隐隐约约听到为增加戏剧效果的哭妈喊爹嘶吼声。就在我神游太虚发愣时刻,他颈部以上额头以下的皮肤表层开始起了微妙变化,我想就快是时候了。他双颊紧绷,呼吸急遽,似乎要按捺住怒气的抿抿双唇顺势吞下几口口水,将我视线转移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不能再这么僵持下去。他黝黑脸庞的肌肉纹理逐渐以块状模式抽搐,嘴角也缓缓地颤抖着,我彷佛见识到他脸上每颗毛细孔一张一阖的狰狞模样,对我产生某种催呕作用。窒闷的空气慢慢稀薄起来,我实在无法忍受在这么近距离被他逼视下的巨大心理负担。毁了我吧!顷刻,他的脸起了我毕生以来见过最恶心的严重扭曲现象,撑大了他双眼强调他满布血丝的眼白。我脑中一遍空白,这些对我而言超乎现实感受的意象,让我眼中看到包括耳中听见都像电影慢动作情节一样的慢了半拍。所以缓缓的他张开他的嘴,缓缓的抖动咽喉舌头,缓缓的激喷口水,缓缓的吐骂……妈…的…B…!…限…你…三…秒…钟…消…失…在…地…球…表……面……!…!…!…嗡嗡响的回荡不止。于是我调头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