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25 00:08:12蜜斯溫

醉愛是誰(下)

醉愛是誰 (下)




咚咚咚~~~~咚咚咚~~~~

怪獸從床上被吵醒,爬起來,阿信去吃夜霄,他躺下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誰有門鈴不用,在這麼用力的敲房門?

跌跌撞撞地去開門,迎面地撲過來一高大身影。怪獸扶著他,倒退了好幾步,才站穩。門外還有一人急急地跟

了進來,幫忙架穩怪獸肩上醉熏熏的人,醉熏熏的人是阿信,跟進來的是士傑。阿信口齒不清地叫著怪獸的名

字,一個勁兒的呵呵笑,走路東倒西歪地,撞到牆邊,碰到桌角,掃倒一地東西。怪獸連拉帶扯地把阿信帶到

床上,安頓好。

“黃士傑,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我?做了你叫我辦的事啊”

“我有讓你把阿信灌醉嗎?”

“天地良心,怪獸!我有那能耐嗎?”

“你說,發生什麼事了?”

“就是,就是,阿信遇到熟人了。我一不留神,他就跟熟人把酒敍舊了。”

“他把酒敍舊,你把妹妹去了”

“我反應已經很快了。一聽到熟人說‘Yo,阿信’的時候,就一直守在,啊不,陪在阿信身邊沒離開過。”

怪獸臉色一沉,顯然他已經知道那熟人是誰了。

士傑感覺到一股怒氣逼人,連忙又解釋:“原本只是喝一點點紅酒,是一點點哦,真的是一點點哦。”
他邊說邊用手比劃著紅酒的份量。

“而且還混了清檸水。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面前的那杯馬天尼不見了,又不知怎麼回事,馬天尼就混在

了阿信的紅酒裏。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開始一直笑。”

士傑邊說邊往門口退去。“而且哦,我有用力的婉拒熟人送阿信回房間。”

“還有哦,我一個人把阿信扶回來,那過程是活生生一篇血淚史啊!中途摔了多少交,撞了無數次牆。”

趁怪獸在給阿信脫鞋子,士傑拋下最後一句話,迅速拉門要開溜。
怪獸一鞋砸過去,他哎呀一聲,假裝忍著痛閃走。


“怪~~獸~~~ 呵呵~~~~呵呵~~~~”床上的情人,喃喃地低吟著他的名字。

怪獸濕了毛巾,給阿信擦了擦臉。

“明天酒醉頭疼有得你受。”

阿信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拉進已經扯開的襯衣裏。

“怪獸~~~ 我好熱~~~~ 好熱~~~~~~” 他邊喊邊把怪獸扯倒。喝醉的阿信,力氣比平時至少大一倍。

怪獸半身倒在阿信身上,阿信開始扯開他的衣服。

“怪獸...怪獸...我回來了。我們滅火吧,呵呵~~~~ 好不好。” 手跟著心思,開始在怪獸身上胡來。

怪獸苦笑一聲,每次阿信醉酒都這樣。修長的四肢像八爪魚似的,纏著怪獸,然後極誘惑地扭動著身體。一路

在怪獸身上點火。

怪獸捧起他的臉,迫著他與他對視。

“真的要?”

阿信用力的點點頭

“明天全身酸痛的話,不准耍賴!”

阿信呵呵笑笑,吻住怪獸,手探去他的男性之源。

除了帶點酒力,難壓制一點外,怪獸愛死了醉後熱情撩人的阿信。




第二天,阿信被手機鈴響吵醒。掙紮著起來接電話時,靠,頭疼欲裂。他知道自己宿醉了。

好不容易撐起來,伸手去拿電話,鈴聲停了。對方大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看看來電顯示,是小肉包的。再看

看時間,快午飯時間了。

怪獸咧?環視一下房間,一片狼籍。晃晃腦袋,出去夜霄後的事,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阿信坐在床邊,揉揉太陽穴。眯著眼摸到一件T恤套上身,站起來時,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腰像要折斷似的,


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好不容易夢遊般摸進洗手間,洗梳一番。

剛洗完臉,門鈴響了。怪獸過來了?

阿信懶懶地去開門,門外的人不是怪獸,是瑪莎。

瑪莎看到他的時候,怔了怔,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信狐疑地看看房間號,沒錯啊,這是他的房間。沒走錯怪獸的。

“準備下去吃飯?”

“對啊,我過來叫你咧。你梳洗過了?”

“嗯,剛洗完臉。”

“勸你,還是再洗全身熱水澡,把全身的縱欲過度一併洗掉。”

說完,拍拍他肩,不明就裏地笑著走開了。

阿信把門關上,快步走進浴室,對著鏡子仔細看看自己的樣子。當發現,自己原來穿了怪獸的T恤,他明白為

什麼瑪莎上下打量他了。被死黨發現這種事,真丟臉。他喪氣脫掉怪獸小一號的T恤,再望向浴鏡,當場目瞪

口呆了幾秒,然後爆了一句髒話。“幹!溫尚翊,你不是人!”

打開蓮蓬頭,清洗身上的一身摻雜著怪獸的氣味。上半身全佈滿了紅紅點點的...吻痕。還有手臂上,手肘甚

至大腿內側上的淤青。這一身激情的痕跡,自己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他邊洗邊發毒誓,一個月內絕對不讓溫

尚翊再碰他半分!

心情不爽地拭擦著濕發從浴室出來,怪獸正巧從外面回來。
阿信賭氣地把毛巾扔向怪獸,用力的甩坐床上。

“頭疼了吧?身體還沒什麼地方疼?以後不准混酒喝。”

“托你大爺的福,我全身都疼!”

“哦?哪里疼,讓我看看。” 怪獸作勢去翻他的T恤。

阿信死扯著衣服,一腳把怪獸踢開。“都是你都是你!你給我滾出去,不想看見你!”

“好啦,別鬧了。你身上的淤青疼不疼?來我幫你擦擦藥酒。”

阿信臉一紅,回想起那一身的痕跡,惱羞成怒,連推帶搡地怪獸推出了房間,砰得把門甩得很響。



午飯的時候,阿信躲在房間沒出現。瑪莎知道,外人不說至少整個大雞腿的員工都瞞不住。
他一直餓著肚子,卻只能在房間裏踱來踱去,直到士傑上來送飯盒。

“阿信,你還好吧?”

阿信扒了一口飯,咀嚼著一塊肉,差點噎著。連士傑也知道了。

“昨晚在過道上摔得那麼厲害,應該有青一塊紫一塊吧?”

事有蹊蹺,阿信放下飯盒,鄭重地讓士傑把事情說清楚。

當提到酒吧遇熟人時,那張高大英俊的臉清晰起來,隨著之後喝醉的事,隱隱約約記起來。

士傑把送醉酒的阿信回房間的艱辛誇大幾倍來描述,說得天花亂墜,口沫橫飛。

最後,士傑遞給阿信一包藥。
“醫生說,你身上的紅點是酒精過敏。怪獸跑了好遠才把藥買回來。你記得按醫囑服用。”

“啊,還有。JOE讓我提醒你,我們一小時後出發機場,你動作快點”

阿信攥緊藥袋,不再說話。連先前的食欲都沒有了。

在機場,阿信偷偷地看著怪獸,他的樣子有點累,戴著墨鏡,和其他人張羅著大批行李,還有樂器的托運。

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阿信開始自己生自己悶氣。







吃午飯時五月天還在千里之外,傍晚時分,他們已經回到了臺北的大雞腿。

一天內瞬間地球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習慣。

晚飯後,阿信趴在地板上,嚷著要睡了個回籠覺,旁人勸他上床睡時,發現他已睡得不省人事了。怪獸只好給

他加了個枕頭,任由他這樣趴在木地板上倒時差。

一覺醒來,已經是深夜。最近一輪密集的巡演後,大家回到臺北都歸心似箭,回家慰妻小的慰妻小,休養生息

的也去休養生息了。平常喧鬧的大雞腿,一下又回到了只有兩個人的寧靜世界。

阿信坐起來,揉揉惺忪睡眼,東張西望了一下,找到了那個他醒來就想見的人。
怪獸背對著他坐在沙發上,與虛擬的敵人拼殺得正酣。

阿信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頭有點暈,趴著睡把胸膛壓得發痛,腳步還有點不穩。

“醒了?餓不餓?” 怪獸似乎也洞察到他起來了。

“不餓”

“渴不渴?新買可樂,冰箱裏。”

“哦,我先去尿尿。”

阿信有氣無力的搭著話,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洗手間。

怪獸看著進洗手間的背影,最近他又消瘦了,肩膀的骨架更突顯出來,新表演服的褲頭都改小過三次了。

打開洗手間的燈,阿信雙手撐在洗臉盆邊緣,深呼吸了幾次。抬頭,目光停留在鏡子中的自己。
疲勞,睡眠不足,加上回來前一晚的宿醉,他的眼袋和黑眼圈愈發明顯。頭髮淩亂不堪,面容憔悴。比鎂光燈

下,鏡頭前的五月天主唱,足足老了好幾歲。褪下光鮮的外表包裝,還會有人叫鏡子中這個人王子嗎?
他何德何能,憑什麼要人寵著,愛著,耍著小脾性。

阿信勉強地對著鏡子抿抿嘴,擠出一絲帶苦味的笑容。彎下腰,用手接了一掬自來水,頓了頓,潑向浴鏡子。

然後再捧多幾把冷水,泡泡臉。梳洗一番後,稍為精神一點,但臉色還是有點發青。
阿信不想再看鏡子中的自己,隨手關了燈。拉開冰箱,開了一罐可樂,冰鎮過的,喝下去後,一陣清涼。
重回到睡覺的那方小木地板上,盤著腿坐下,順手抱起枕頭,陪著怪獸打電玩。

無意間又看到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阿信忍不住想說話。

“怪獸”

“嗯?”

“你喜歡我什麼地方?”

“什麼?”

“臉蛋?性格?可愛?品味?”

“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喂,人家是認真的!”

“我也沒跟你認假的啊。你沒什麼值得我誇獎的地方吧?”

“我可是很受歡迎的,好不好!”

一個扔枕頭砸過來,怪獸側頭避過。回頭看阿信時,他已經轉過身去,鬧小脾氣了。
怪獸輕笑地搖搖頭,目光回到電視螢幕上,繼續他的XBOX廝殺。手不斷地操控著遊戲鍵,嘴上也沒閑著,碎碎

念起來。

“不過,我還是挺喜歡你這種暴力的個性...”

“什麼?!” 阿信狠狠地回過身,瞪怪獸一眼。
怪獸回看他,他又馬上仰起下巴,撅起嘴轉回去,僵硬挺直的背部宣告著“他還在生氣!”

“還有,弄亂客廳不整理這一點...”

“嗯...我忙得不可開交時,還奴我做飯煎牛扒這一部分也...”

“而且自己有房子,還老是窩在我家...咳咳...呃”

“都一把年紀了,還很俏皮這一點也...嗯...”

“用噁心死人的拖腔叫我的名字...”

“鬢角淩亂,頭髮中分,牙齒有縫的樣子...唉,傷腦筋”


念了一會兒,怪獸瞄瞄阿信,他的背脊明顯癱軟下來了。


“在我面前大口大口吃著我最討厭的甜食...”

“邊吃邊露出幸福的笑容...”

“晚上靠著我入睡,早上起床的時候,縮在我身邊不願起來...”

“雷打不醒的睡眠體質,勉強也算的話...”

“喂!關於你的劣跡,不需要我再一一詳述了吧。”


電視上傳來的廝殺聲漸濃,怪獸不得不把精神收回來,能不能成功破關就懸在這場惡鬥中了。
突然,肩上一沉,壓得怪獸腰直往下墜。

“誒,重死人了。會窒息啦!陳信宏,我破關在即!”
阿信不管他嚷叫,雙臂繞過他的肩膀,收緊。

“怪獸......”

“靠!我Game over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喜歡的是整個我。”

阿信把頭埋進怪獸的頸窩,說話時呼出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害怪獸立即在最後的戰役中破了功。
他把搖桿一扔,背部順著阿信的力道,貼在沙發的靠背上。

“這麼噁心的話,我可沒說。”

“承認一下,要死哦。”

阿信嗔人的語調,惹得怪獸忍不住笑起來,笑聲在他胸膛隆隆作響。阿信埋在他肩頸窩裏,也不再說話,默默

地享受著此刻難得的溫存。

“怪獸”

“嗯?”

“我們就這樣耳鬢廝磨一輩子,好不好?”

“陳信宏,我們不可以這樣”。怪獸扭過身體,扶起阿信,跪坐起來,神色凝重地跟他說。
阿信微仰著頭,心格登格登地重重的跳了幾下。

“只是這樣廝磨法,沒有性福,怎麼受得了。” 怪獸說著伸手捏捏阿信的下巴。
阿信低頭,抓住他可惡的手指一口啃下去。

“啊呀呀,世風日下,兔子也咬人!”邊叫手臂一使力,把阿信整個扯進沙發,然後俯身壓下去。


隨即怪獸一番輕咬亂啃,阿信順著本能微微地回應著他的熱情。陷入了意亂情迷時,突然身上一輕,然後上空

傳來怪獸的歎息聲。
阿信睜開眼睛,只見怪獸跪坐在他腰間,盯著他敞開的襯衣,一臉的難色。
阿信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看自己的前胸,也嚇了一跳。昨晚磕磕絆絆留下的淤傷,青紫一塊塊,還有酒精過

敏反應的痕跡斑斑,還沒完全褪散。此時他半邊身體的狀況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

“好像,已經沒有可以啃的地方了”
怪獸手肘架在阿信頭部兩側,撥開他額頭的劉海,吻著他寬高的額角,半心疼半跟他開著玩笑。
“今晚,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怪獸再吻了吻他嫩嫩的雙唇,起身說。

“怪獸” 阿信咬咬下唇,拉住他衣角。
“反正,都一身痕了...” 他伸出雙臂,攬住怪獸的頸部。
“也不在乎多幾道...”

最後幾個字,來不及收尾音,已沒入唇齒之間。
情人間肢體上的追逐正熱烈的展開著。



“我愛你,陳信宏” 攀上激蕩的高峰時,怪獸在阿信耳邊道出赤裸裸的告白。

結束後,阿信緊緊摟著怪獸,不肯讓他抽身而出。

阿信只有在帶醉意的時候才會如此熱情,怪獸忍不住問他一句。

“你還在宿醉未醒嗎?”

阿信笑而不語,撫著怪獸激情尚未褪盡的臉,用力地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