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雛】寧次生日賀文‧等差距離《三》

　　　　　　　　把酒盈袖醉花紅，歸思別情唯寄從；
　　　　　　　　輕蘿日暮豈夜寐，曲盡雲燕兩相逢。

　　　　　　　　　　　　　　　　　　　　　　　　　───伏羲《暮音》


　　夜半，月兒的悲傷隱藏在透著清光的黑雲中，星子隱沒，這夜彷彿罩了層更深的黑紗，捉摸不清；樹影斜斜的從窗櫺照進，在兩人身上留下無數道黑色影子。

　　和室白鋪，著簡單的白色和衣，手牽著手，他們就像小時候一樣，垂手入睡；是童真亦是無限美好，不需煩憂，只管想望著未來的美好藍圖。

　　時空轉移，歲月研磨了兩人，擺脫青澀的束縛，歲月染了兩人一身的成熟，同樣緊握著彼此的手，他們很單純的睡著。

　　「寧次哥哥……你睡了嗎？」輕輕的，雛田小聲問；軟軟的聲音媲美蚊蚋，能夠比的上她的怯弱，恐怕只有時針的滴答。

　　『沒有。』寧次回應。

　　兩人發呆似的望著天花板，褐色的天花板透過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這個夜很寂靜，格外寂靜；靜謐的夜總是有好處，此刻的他們什麼也不想，只是簡單的望著天花板。

　　側首，望著雛田白皙的側臉，看著她黛眉微攏，隱隱約約的染上了夜愁，寧次伸出另一手，不自覺的拂過，在他的輕觸下雛田微微回過頭，兩雙同樣銀白美麗的眸子接觸。

　　寧次修長的指從細細的眉拂過她帶著生怯的眸邊，輕輕的擦過她白皙的雙頰，來到令人著迷的粉色雙唇；雛田心亂神迷得望著他柔情的俊臉，如癡如醉的迷濛雙眼讓寧次幾乎失控。


　　夜，迷思的夜，無窮無盡的夜。

　　「寧次哥哥……」

　　她的一聲輕喚卻換來寧次的慾望，他毫不猶豫的封住了期盼已久的唇；起初，他只是輕輕蓋上，怎知一碰到迷人的軟唇，一陣電流竄過，不顧雛田睜大的雙眼，舌尖竄入在她來不及反應的微啟齒間。

　　「唔……」雛田誘人的低嚶換來的仍是寧次高漲的慾望，他領著雛田，從輕吻慢慢到深吻，循序漸進絲毫不拖泥帶水，直到雛田幾乎窒息，他才依依不捨的放開她。

　　兩人喘氣，雛田下意識的呆望著天花板，彷彿剛剛做了場夢般。

　　『別擔心……』
　　『我不會在妳還沒準備好前要了妳。』看雛田半是擔心半是緊張的樣子，寧次道，隱約透著笑意。

　　「寧次哥哥……！」雛田聞言，小臉通紅，她別過身背對著寧次，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她她……她怎麼可以做哪種事情……那那……那……那真的是羞死人了！

　　看著她羞赧的模樣，寧次直覺得可愛，看著雛田留長的墨藍色長髮垂在枕邊透著無比馨香，其實……他還滿喜歡短髮的雛田，但長髮的她倒也別有小女人的情緻，這樣的雛田……還不壞，他喜歡！

　　然而，一想起日足所謂的婚事，寧次冷了臉。
　　有誰能比他配的上雛田？論年紀，他和雛田不分上下；論關係，自小同枕共眠有誰比他親？論心意，郎有情妹有意還有什麼比這更天造地設？

　　總之……不管是誰，他都會阻止，如果阻止不成，他也會來個先上車後補票（？）接著指腹為婚，不管用什麼辦法……他死也不會把雛田讓給別人！

　　看著雛田纖瘦的背影，他笑了，握住她纖細的手腕。
　　美麗的夜，他們淺淺入眠。


　　一早，雛田趁著寧次熟睡之際，兀自爬起身更衣，走出分家的別院，她享受著這快樂的清晨，溫暖的陽光灑了她滿身溫柔，人比花嬌這句話更是從她身上得到最佳映證；一旁的菖蒲和這絕代佳人一比算的了什麼？

　　她好喜歡陽光，好喜歡這種溫暖的感覺，好喜歡看著沉睡的寧次哥哥，好喜歡從他懷抱起身的那種捨不得，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一切，只希望這一切不會夢醒，只希望這一切可以成真，願她的溫柔，只獻給他。

　　忍不住的，雛田笑開了，笑的幸福。

　　『雛田小姐，妳果然在分家。』制式的聲從別院後方響起，雛田迅速的回頭，看著兩個穿著和衣的頹長人影，和父親相似的嚴峻，這兩位正是父親的貼身隨縱旅滬和真閻。

　　「是……是父親大人……」雛田一面後退露出了驚懼之色。

　　『是的，日足大人要我們立刻將您帶回去，雛田小姐一夜未歸日足大人非常的擔心。』旅滬沉穩的說，一面前進。


　　「不……我不要……！」雛田不顧恐懼反抗，轉身往反方向跑去。

　　只見真閻如一縷輕風述地出現在她的路前，雛田定住仰面驚恐的望著他不冰不冷的嚴峻臉孔。

　　『對不起了，雛田小姐。』語畢，手刀落下，雛田立刻如娃娃般眼一黑倒在真閻的懷中。

　　真閻和旅滬對望，在彼此眼中似乎找到了同樣隱藏的笑意。
　　兩人如風般，消失在溫暖的陽光下。

　　在他們兩人走後不到一刻，寧次立刻感應到不尋常的氣氛，誰知他才匆匆忙忙的奔來，雛田早已無聲的消失，留下一地散落的菖蒲。

　　敏銳的寧次望著地上的鞋印，在其中他拼湊了一張景象，是雛田驚懼的腳步，腳步到眼前就消失了。

　　是宗家的人。

　　歛下眼睫，轉身而去，鮮少生氣的他似乎真的動怒了。


□　　　　　□　　　　　□　　　　　□

　　一進到家門，雛田從光滑的木製地板爬起，甫抬頭，日足冰寒的臉孔立刻映入眼簾，她立刻明白父親此刻正處於極度生氣的狀態；她傻傻的望著日足，天生膽小的她在怒氣騰騰的日足前面什麼也不敢說。

　　花火坐在日足身旁，她看起來彷彿剛被罵過般，委屈著一張小臉，只顧低著頭。

　　『妳對自己的一夜未歸有什麼辯解？』一開口，日足嚴厲的沉聲問道，旅滬和真閻安靜的站在一旁待命，雛田就像個犯人般眼巴巴的望著他們。

　　看著父親嚴厲的臉龐，雛田發起抖來，突然…腦中閃過寧次的臉龐，不可思議的勇氣油然而生，她拋下怯懦，正眼望著日足。

　　「我……我不要結婚……」

　　日足不語，鐵著一張臉，倒想看看雛田會說些什麼驚人的話。
　　『妳不知道……今天是男方到家裡的日子嗎？』

　　「………」雛田咬著下唇，猶豫。
　　「如果………非得要結婚……我………」
　　「我寧願不繼承日向家！」

　　話一出，在場的包括雛田五人全都張大了眼，連雛田自己也不敢相信會說出這種話，然而她很快就恢復了不馴之色，日足差點沒心臟麻痺，這……這話果然驚人………！

　　『別傻了姊姊！』花火大喊，『妳不繼承難道要臨時換新娘我來繼承嗎？』
　　「可、可是……！」

　　『別說了花火！』日足大喝，氣的全身發抖。
　　不繼承日向家這種話她竟然說的出來！？

　　花火是閉嘴了，但她的嘴唇仍無聲的蠕動，雛田將目光從花火震驚的小臉移到日足飽含怒氣的嚴峻臉龐。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對雛田大聲責罵，而是對著旁人大吼。

　　『旅滬，真閻，立刻給我把雛田關到後房！說什麼也不準讓她出來！』日足氣的雙拳發抖，他本來是想壓抑怒氣好言好語的說，只是雛田一句“不繼承日向家”讓他動了真怒，也不管當初的行程硬是下了道命令。

　　「是。」旅滬、真閻同時道，身法極快的架住了雛田。

　　「不……不要……！！放開我！」雛田掙扎，然而一個雛田怎麼打的過兩個男人？到底也是日向家的人，旅滬和真閻不敢弄傷她，放輕了力道。

　　淚水奪框而出，她的淚灑在光滑的地板，旅滬和真閻硬是拖著她往後，雛田狼狽的模樣著實楚楚可憐。

　　「父親大人───！！」花火看不過去，對著日足緊張的喊道，光是看到姊姊在父親面前反抗就讓她意外了，這會她真的沒嚇死，雛田的瘋狂掙扎更是讓她餘心不忍，只想將實情全給托盤而出。

　　『別想替這不知好歹的東西求情！』日足雙手環胸，一雙白眸透著令人震懾的冷光。

　　「可是姊姊她───」花火苦苦哀求，一看到父親傳來的冷冽目光，她連話也不話也不敢說了，只能忍著淚水眼巴巴的看著旅滬將雛田往門外拖。

　　『我不會結婚………！我……我愛的人是寧次！！！』雛田的喊叫聲傳進兩人耳裡，她的掙扎她的哭聲日足和花火全看在眼裡，直到她纖細的身軀消失在轉角，日足才嘆了口氣。

　　「父親大人您……您這是何苦……」花火可憐兮兮的望著父親糾結的眉頭，儘管年幼，她卻有著超越同齡孩童的成熟。


　　只見日足將蒼老的臉龐埋進厚厚的手心，又是一聲嘆息。
　　他知道，更難纏的還在後面。

　　花火心虛的看了日足一眼，父女倆發呆。
　　在面對殺氣騰騰的某人前，他們考慮該不該畏罪潛逃。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讓我出去……！讓我出去………」

　　陣陣敲打聲和可憐的喊叫聲從陰暗的後房傳出，可惜日向家實在大的離譜，憑雛田這點聲量，想引起鄰居的救命之心簡直是天方夜譚。

　　旅滬和真閻守在門口，他們又是一陣互望。
　　說實在的，他們打不打的過分家的寧次少爺……自己也不知道。

　　雛田跪在地上不斷的敲著上鎖的木門，她不放棄任何希望，斂氣對著木門一掌劈去，這木門不動如山，無論雛田怎麼打怎麼踢，這木門就像鐵一樣頂多震下灰塵，連動也不動。

　　雛田無力的望著褐色的門，這扇門……隔絕了她的希望。
　　忍不住的，淚水再度落下，她委屈的哭著。

　　細細的哭聲讓門外的兩人幾乎心軟，他們從小看著雛田長大，說起來也算爸爸級人物，然而一想到日足滿是怒氣了臉，他們只好裝做暫時失聰，什麼也聽不到！

　　“嗚……寧次哥哥………”

　　聽到寧次的名諱，兩人全身打顫。
　　真是的！幹麻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看來，在“男方”到之前，日足和花火得先和寧次少爺慢慢溝通了。


　　　　　　　　　　　　　　　　　　　　　　　　　　　　　（待續）


＊某羲豆腐人生講座：

　　嗄嗄嗄……某羲寫到這才發現三章無法結束，所以把《上》、《中》、《下》改成章數的＠ｗ＠，所以有四章Ｏrz（狂汗）
　　對、對不起……請原諒某羲的愚蠢＠　＠＂（抖＋切腹自殺）
　　嗄嗄嗄……努力的趕呀………！親愛的小雛請次給某羲神奇的力量吧！（燦淚＋跪）

　　　　　　　　　　　　　　　　　　　　　　　　ｂｙ　伏羲 2006/6/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