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期末考了，今天考三班
首先上場的是大學部的詩經選讀，我只出了五題的申論題
大學生不是都這樣考試的嗎？
教了一年，學生大有進步：記得去年第一次期中考，很多學生茫然不知所措，
明明是申論題，卻只有寥寥數語。如今，個個振筆直書，答得有模有樣。

期中考過後，我教了七首詩，聽起來好像很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期中考至今也不過八週的時間，
教了七首，除了〈苕之華〉〈二子乘舟〉這兩首比較短，其他的都很長。
我的習慣是：只要有教的就要考，只教七首，題目很好出
全是大範圍大題目，只要有上課有讀詩，就一定會寫，差別在於好不好而已。

第一題〈鹿鳴〉與〈苕之華〉的比較，許多學生還論到施政得失，經濟民生
第二題、第三題分別是讚美衛武公的〈淇奧〉與讚美莊姜的〈碩人〉
本來我還要他們對「寫作形式」加以分析，但有些人不會分析「寫作形式」
就以「個人評論」來代替。我的學生寫些什麼評論呢？
評論男人、女人，評論政治人物應有的風範、評論婚娶之風俗……
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已經達到我原本設定的「經典教育」的目的
詩經雖然是三千年前先民的歌唱，但是歷久彌新，一樣可以運用於今日
古往今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所謂的「經典」通過了時間的考驗，
傳達人類自古以來共同的情感──詩經不是死的，
而是活生生存在每個人的思想情感裡。

第四題考〈燕燕〉與〈二子乘舟〉的比較。
上課時我引用舊時詩序之說，分別講了兩段宮庭鬥爭
不過是匆匆帶過，當作解詩的背景
想不到學生印象深刻，當我問這兩首詩的「內容」時
大部分的人都寫這兩段宮庭恩怨，而且講得很詳盡
反而忽略了「瞻望弗及，涕泣如雨」「二子乘舟，汎汎其逝」
這些詩句中動人的情意。

是我把故事講得太精采？還是我沒有把詩中的情意傳達給學生？
又或者是學生平常看太多宮庭連續劇，所以對這樣的故事印象特別深刻？

第五題是大雅的〈生民〉，一首很長的詩，文字又難
所以，我出的題目很簡單，把詩讀懂就會了──
后稷由誰而生？如何成長？有何重大功績？
（以上這些己經包括〈生民〉所有的內容了）

我的習慣是每次考試都會多一題「加分題」，
這一次忙亂中交了考卷，忘了出「加分題」，學生問起來，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有人說：可不可以寫這一年國文課的收穫？或是寫對國文老師的評論？
我說：「好吧，就這樣，你們自己寫，自己註明是加分題。不過，請注意：
若是讚美的話，請不要過度阿諛諂媚；若是批評的話，請語帶保留，
不然我看了會傷心難過。最多加十分好不好？加太多了，怕被別人說閒話。」
哎！這就是我的加分題，往好處想：當作是「作文」吧！

題目範圍這麼大，不會寫的人很少，少數幾位不會的，都是沒來上課又不讀書的
也有人是一時緊張想不起來。（巡視教室時，我會適度給一些提示）
我發現有個男同學，考試時左手握著一個粉紅色的絨布玩偶，
莫非那是他的幸運物？
有一個更誇張，竟咬著奶嘴考試。
聽說在大陸還是日本，學校內流行用奶瓶喝水，我的學生也趕這種流行嗎？

五、六節在大學部監考，幾位很用功的同學，一直寫到最後一分鐘
足足寫了兩節課呢。之後到五專部監考，那又是另一番景況了。
（關於五專部的「慘狀」，請看「考場記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