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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淑慧－002

▼給阿文‥002

文良‥
　　收到您的回信時，初看信封表面，及沉甸甸的感覺，原以為‥是您寄了新作給我，是故想等較空閑的時候，再慢慢咀嚼（因為‥淑慧給您的住址，是公司的），但最後，還是拗不過，強烈的好奇心，想探一探究竟，於是，就趁著四下無人時，揭開這令人興奮及好奇的信。
　　當打開信看時，淑慧真嚇了一跳‥〔怎麼會有人，寫信用打字的？　而且‥長達十二張！〕在淑慧的朋友中，從未有人，有此記錄——
　　阿文！您真的讓淑慧，佩服得五體投地！
　　尤其，當細看阿文的來信，更能體會出‥阿文是個有心人。
　　淑慧有幸認識您，真的要謝謝麗玉！謝謝上天的厚愛！
　
　　老實說‥這陣子，淑慧過得渾渾噩噩的，公事上的繁忙、編列預算，工作原本就搞得自己，像被淘汰的「米格機」，再加上‥淑慧有異常人的頭腦（別緊張！您不是遇到天才，也不是碰上呆瓜），喜歡「胡思亂想」，明明一件單純、簡單的事情，就是有辦法，將它變成‥複雜、困難、無解的「幾何問題」……有時，實在氣不過自己、輸給自己，但又不能放棄自己。
　　而當淑慧心煩、不如意時，就想一個人，靜靜的聽音樂，不想做其它的事，也不願與人虛應，是故‥阿文的信，一擱，就被擱到現在。
　　雖然‥淑慧至今，才又提起筆來，想與阿文聊聊，但是‥阿文的信，淑慧可是每隔二天，就會拿起來看，而每次看，給淑慧的感受與啟示，都有所不同。
　
　　在這段日子裡，淑慧最要感謝的人，就是〈麗玉〉了。
　　麗玉常怕我自己一個人，儘往壞處想，都撥空來陪淑慧，邀淑慧到外面走走、兜兜風，無疑地，就是不想讓淑慧，獨自留在這空曠的屋子裡‥胡思亂想。
　　但淑慧每每都讓麗玉失望，因為‥淑慧都拒絕麗玉的好意，只想自己，留在屋子裡，靜靜地，像在舔舐自己的傷口，也像在緬懷著過去。
　　世上太多的無常、人生太多的變卦，又是誰能預料？
　　不變的，還是朋友。
　　當你走過快樂，或失意的日子時，一回頭，才赫然的醒覺‥在你周遭裡，就是有那麼多‥關懷、愛護你的朋友——人真該惜緣，更該惜福。
　
　　「民國八十五年十月二十七日」，是個特別的日子，慶幸自己，還有機會，提筆和阿文聊天！也因為‥歷經此一劫，讓自己更珍惜生命的可貴。｜
　　這個日子，可是我和麗玉「重生」的日子。
　　麗玉更告訴淑慧‥「這一天，是兩個人共同的生日。」
　　雖然兩個人，車禍受傷的情形，極為輕微，但這真得感謝菩薩的保佑，真的！
　
　　昨晚，看了《時光中的遺蹟》（麗玉拿給淑慧看的），真的發現‥阿文書中所述，真能觸動淑慧的思緒，有股心中的話，未透過任何有形的管道，就已傾洩而出的感覺。
　　阿文覺得‥「自己無情得很，將那原本潔白如玉‥雄赳赳、氣昂昂的小瓷馬，丟進垃圾桶。」
　　但淑慧卻相信‥小瓷馬卻感謝阿文，將它丟進垃圾桶，就像‥受傷的賽馬，人們總是一槍，讓牠斃命，對牠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小瓷馬願意，讓留給阿文的記憶，永遠是那種‥英姿煥發的模樣——
　　「而這世間，一切事物，皆是無常易變的，又有什麼‥值得（能夠）恆久珍寵惜愛的呢？」
　　有！就是那顆‥「唯美」的心，希望‥所面對的，是最美好的——雖有點殘缺，那也是盡己之力，所獲得的，不是嗎？
　
　　淑慧寫到這裡，想停筆了，下次再聊！
　　祝‥
心怡！
　　　　　　　　　　　　　　　　　　淑慧
　　　　　　　　　　　　　　　　　　　　(85)1996.10.31.四
　

△給淑慧－002

淑慧‥
　　能夠多看一些書——多看一些‥有益身心的書，總是好的。
　　關於‥阿文那隻「小姿馬」的故事，在書中，有一點是沒有提及的——
　　阿文黏好瓷馬的腳之後，換了個方向，雖然‥看不到裂痕，但是‥卻怎麼也忘不掉；看到瓷馬時，忍不住的，就是要把「裂痕」，再拿來看一看，然後——
「自責」一下‥〔唉！我怎麼那麼不小心，沒把它拿好……要把它給摔斷？〕
或是「惋惜」一下‥〔唉！真可惜！這麼好看的馬，竟然摔斷了腳……〕
（人嘛！明知襪子是臭的，卻還要拿到鼻前聞一聞，然後‥才扔了襪子、搧著鼻子、皺著眉頭，叫道‥「嗯……好臭嘔！」）
　　因為‥「馬腳」，黏得不是很牢固，摸呀摸的，竟（又）把它給「折斷」了，心裡有些氣惱，於是「乾脆」就把它給扔了。
　
　　這就是人的「毛病」嘛！為「既往之事」而自責、自怨、悔恨、抱怨——
「早要知道」，實在「要早知道」；「後悔」，實無濟於今事、無益於今人哪！
「記取教訓」，才是有用的！
要不然，被同一樣石頭，絆倒兩次的話，那就太「遜」了呀！
　
　　人的「記憶」，是很奇妙的——有許多事情，應該記得的，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而有許多事情，很想把它忘記，卻怎麼也忘不了。
　　有許多，人寫日記，記下的是「歡樂的時光」，或是「悲傷的歷史」，往後，再拿出來看時，忍不住的，就要再度為「往事」笑一笑、哭一哭——
有的人「記情」，想到時，就滿心甜蜜；有的人「記恨」，想到時，就滿心怨氣。
　
　　阿文有偈道‥「憶食不飽腹、過失無能補‥世人因迷執，往事今猶苦。」
　　為「往事」歡喜，或是悲傷，都是「徒歡喜、枉悲傷」‥無濟於今事、無益於今人——譬如‥想起昨天，所吃的珍饈佳餚一樣，白白的流口水，肚子卻也不能因此而飽，眼前雖然是粗茶淡飯，但是‥它卻可以令人飽腹；而過去所吃的虧，現在即使氣死了，也沒能回到過去，把虧給彌補好，現在還「不放心」，那氣死了，也沒人替啊！
　　對於往事，忘記也罷，但最好是能夠「記住」，因為‥阿文有話說‥
「歷史是用來借鑑的！善用歷史，才可以使未來的路，走得更穩、更好。」
　　不善憶念的人，往往不知、不會「記取教訓」，過去在路上，不小心，踢到石頭、踩到坑洞而跌倒，今天經過，還是不小心，又踢到同一塊石頭、踩到同一個坑洞而跌倒。
　
　　阿文要說‥
「『錯誤』並不可惡、並不可恨，也並不可怕；
　錯誤雖非必要，但總是難免的；
　不必求取錯誤，但也不必排斥錯誤——
　重要的是‥人必須從錯誤中，修正己行，學習，並且成長。」
　　在這人生世間，所遭遇、所經歷的‥人、事、物，或順、或逆、或不順不逆；令人喜、令人厭、令人不喜不厭……阿文如今，學習的是「包容」——
「也唯有包容，才不生惱害（苦惱與禍害）。
　順者，如實知順，但能捨離，而心不喜；心不喜故，則不生貪；
　逆者，如實知逆，但能捨離，而心不厭；心不厭故，則不生瞋；
　不順不逆者，如實知不順不逆，但能捨離，而心不迷；心不迷故，則不生痴。」
（「迷」者，心不在焉、不知所云、渾然忘我，而昏沉散亂。）
　　世人於「人、事、物」中，遭遇不離「順境、逆境、不順不逆境」——
於順境則生樂受，因心喜而生貪；
於逆境則生苦受，因心厭而生瞋；
於不順不逆境則生不苦不樂受，因心迷而生痴——
「貪、瞋、痴」，便是人生世間，一切苦惱與罪惡的根源；
貪瞋痴，便是「無明」；
「無明」便是「無光明」，天地無日、黑夜無燈，則昏暗無光；
看不清楚東西，心則多所怖畏；
而心若無明，則不能了解事理，行則多所過患。
　　人無不於「貪、瞋、痴」中生活，喜貪戀著於「貪、瞋、痴」，不知、不會、不肯「捨離」故，也就常在「憂悲惱苦、愁煩啼哭、怨恨忿怒、牽掛恐怖」之中打滾。
　
　　阿文有偈道‥
「心慌眼迷離，所見看不清‥草繩以為蛇、芭蕉作魅影。
　覺者證真諦，無漏智通明‥人生如戲夢、世事若浮雲。」
　　看不清楚事物，認識不清，就會「自欺欺人」，草繩以為蛇、芭蕉作魅影，還「信以為真」，說得有聲有影，「被自己」嚇得半死、苦得半死；人生世間，一切事物，能夠「想透、看破、放下、捨得」，則不論身處何境，總是安樂自在。
　
　　阿文有偈道‥「人生夢中戲，世事莫執迷，隨緣以來去，自在常歡喜。」
　　世人看戲，看得太入迷，往往忘了‥「那只是戲」——
路上看到演「超人」的，還以為人家真的是超人，纏著人家，要人家飛天遁地；
路上看到演「壞人」的，還以為人家真的是壞人，忍不住的，就要咒罵、扔石頭、丟雞蛋一番。
　　順境、逆境、不順不逆境，「隨緣」以來去，無須喜貪，而刻意強求，也無須厭瞋，而刻意排斥——來了，就接受它；去了，就捨離它——
能夠包容，則如《心經》中言‥
「心無罣礙，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有的人，生是謂「生混」，而不是「生活」——天天都在「混」日子，渾渾噩噩、迷迷糊糊，活著，不過是在「等死」。
　　生活，是應該「認真」，然而，「認真」可不是「認真的貪、瞋、痴」，而是「認清真諦」‥認清世間一切憂悲惱苦，源自於貪、瞋、痴，要當「認真的捨離貪、瞋痴」。
　
　　阿文有偈道‥「智者知日活、慧者掃心垢。覺者無罣礙，人世樂悠遊。」
　　若人活著，不知道如何過日子，天天二十四小時，過得不知所云，便有如行屍走肉；不知道掃除心中垢穢，則日日憂悲惱苦，活得痛不欲生。
　　人們努力的，把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掃乾淨、搞整齊，可是‥很快的，就又髒了、又亂了——而充滿髒亂的內心，又何曾去掃除、整理一番呢？
　　〈商湯〉在盥洗盆裡，寫了句銘言‥「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洗臉、洗澡的時候，就要「反省」一番，以期能夠‥「洗心革面」，天天都有新氣象。
　　人們努力地，「粧」此一身，洗髮要用什麼什麼洗髮精、洗臉要用什麼什麼洗面乳、洗澡面用什麼什麼沐浴乳……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洗得清潔溜溜，洗完了，還得用一下「爽身粉、保養乳、香水」，可是‥過沒多久，身體便又髒了、又臭了——而充滿垢穢、煩惱的內心，又何曾去洗滌一番呢？
　
　　人生世間，想要有怎樣的生活，要靠自己去「創作」啊！
　　「人生世間」，是「自我主觀的人生世間；自己——
是自己的人生世間的主人」，若不知、不會「自主」，便是「奴僕」——
奴僕便是‥時時得受人指使、事事得聽命行事；「不由自主」，也就沒能「自由自在」。
　　人生不知、不會、不能、不肯「自主」，而迷昧於「貪、瞋、痴」之中，便為「煩惱使」——「使」者，「奴」之意也！「煩惱使」者，煩惱的奴隸也！　天天為「煩惱」所指使，當煩惱的奴隸；明明不想要煩惱，卻偏偏為煩惱所左右——
蓋不知「省覺」，故不得「覺醒」，若能掃除～捨離～滅盡「貪、瞋、痴」，心越「清淨」，則越能「自主」；自主，才能自由自在。　（譬如‥在別人家裡，只是「客人」，一切言行，就要有所拘束、有所限制；要是在「自己家裡」，則是「主人」，行住坐臥，自由自在也！）
　
　　阿文有話說‥「心好日日好、心糟事事糟；心樂天天樂、心憂時時憂。」
　　人生——要好、要壞、要生、要死，就看自己心裡怎麼想；就看自己的雙手，怎麼「創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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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文過去，總是思索著「快樂」的問題‥「快樂在哪裡？」
　　阿文發覺‥
「快樂有二種‥一種是『外來』的快樂、一種是『自發』的快樂。」
　　什麼是‥「外來的快樂」呢？
　　人在出生時，是光溜溜、赤裸裸的，什麼也沒帶來，連「身體」，都只是「我『的身體』」，是故一切「我『所有』」（我的），皆是「身外之物」；身外之物，本無「苦樂」之別，因心有喜厭之別，方有「苦樂」之別；身外之物，便是「外來」的快樂。
（「我」實「非我」——
　色身非我、感受非我、思想非我、行為非我、意識非我——
　因迷昧故，方有「我執」。）
　　快樂若從外而來，快樂便如「客人」，既是「客人」，則終有「離散」之時；亦不能一切「如己所願」。
　
　　佛謂‥「一切世間，動不動法，皆是敗壞不安之相。」
　　人生世間，一切事物，皆是無常變異法，不過因緣和合；世人迷執，貪享世欲，故不忍「我所有」‥失去、壞去、離去、空去，故「願我長生不死、願我所有恆常不滅」，是故‥在「擁有」時，則有「患失之苦」；失去時，則有「不捨之苦」。　不思、不知「我本赤裸裸的生」，連一件衣服，都是「多得」的，失去的時候，不過是「恢復沒有」時的情形而已；而人死時，又能帶走什麼呢？……
　　阿文有詩道‥
「本來沒有後來有，如今失去又沒有，本來我就都沒有，我又何曾失去啥？
　人生在世當開懷，陰晴圓缺任去來，只要此心無罣礙，得失有無皆自在！」
　　算一算「人生得失」，實在是‥「無得也無失」啊！
　
　　什麼是‥「自發的快樂」呢？
　　快樂本自在，不當受，也實不會受‥「得失有無」所左右的。
　　世人總是拚命的、努力的，想要「擁有」些什麼，才能快樂、才會快樂，總要‥「擁有錢財、擁有美色、擁有名位、擁有美食、擁有安逸；擁有房子、擁有車子、擁有名牌、擁有妻子、擁有丈夫、擁有子女」……殊不知‥這些都只不過是‥「身外之物」啊!?　（連「身體」，也只是「我『的身體』‥我的身體病了，不是『我』病了；我的身體老了，不是我老了；我的身體死了，不是我死了」啊！
世人迷昧故，我的身體‥老病死時，我也跟老病死了。）
　　把快樂「依附」在身外之物——身外之物，終將敗壞、終將離散、終將失去。於是‥當身外之物，敗壞、離散、失去之時，「快樂」也就跟著敗壞、離散、失去了。
　
　　若能了知、若能體會‥「快樂本自在」，那麼‥
「有的時候，我也快樂；無的時候，我也快樂；
　得的時候，我也快樂；失的時候，我也快樂‥
　得失有無，豈能影響我快樂呢？
　快樂是『自我主觀的快樂』——
　得失有無，只是客人，客人離去，主人還在啊！」
　　阿文有這麼個體會‥
「要知道‥
　如果貧窮，就不快樂的話，那麼‥富有的人，就當沒有苦惱——
　事實上‥富有的人，也有其苦惱。
　如果病痛，就不快樂的話，那麼‥健康的人，就當沒有苦惱——
　事實上‥健康的人，也有其苦惱。
　如果醜陋，就不快樂的話，那麼‥俊美的人，就當沒有苦惱——
　事實上‥俊美的人，也有其苦惱。
　蓋人生世間，快樂或苦惱，
　不在於『富有、貧窮；健康、病痛；俊美、醜陋』也！
　而是在於『貪、瞋、痴』‥
　有貪、有瞋、有痴，就有苦惱；
　少貪、少瞋、少痴，就少苦惱；無貪、無瞋、無痴，就無苦惱。」
　　「富有、健康、俊美」，就是快樂的話，這「富有、健康、俊美」，也只是快樂的「理由」而已！　「富有、健康、俊美」，總是無常變異法，沒了「富有、健康、俊美」，難道快樂也沒了嗎？　不是的！絕不是的！　沒了「富有、健康、俊美」，一樣也能夠快樂的呀！
　　「貧窮、病痛、醜陋」，就不快樂的話，這「貧窮、病痛、醜陋」，也只不過是「自己不快樂」的「藉口」——只不過是自己在「找藉口‥自甘墮落」罷了！
　
　　阿文「看到」‥有位「收破爛的」，他樂天知命、知足常樂，踩著三輪車，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不時吹著口哨、唱著歌，笑得很燦爛、笑得比誰都大聲。
　　阿文「聽說」（聽慈濟廣播說）‥有些癌症患者，他們付出時間、付出愛心、付出生命，當一名志工，服務他人，一樣活得很有意義、過得很有快樂。
　　阿文「知道」‥有位「口足畫家」，叫〈謝坤山〉，他沒有雙手，一樣笑容滿面，活得很快樂，運用一張嘴，彩繪出他的世界。
　　阿文「認識」‥一位顏面傷殘者，叫〈張添宗〉，臉部嚴重灼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還瞎了一只眼睛，當他走出心中的陰霾之後，依然無畏無懼的‥面對陽光、面對別人，竭己所能地，去幫助跟他一樣的人，迎向陽光……
（他的「象棋」，實在很厲害，阿文跟他下，只有挨打的分——不是阿文菜，而是他真的很厲害……對他來講，阿文跟「滷肉骹」，也沒什麼差別啦！　骹‥腳。）想想‥「這樣的人、這樣的事」，自己還有什麼‥好怨嘆、好悲傷、好苦惱的呢？
　
　　善思！善思！若能體會之時，則當了知‥
「吃粗茶淡飯也快樂、吃珍饈美味也快樂……
　穿粗衣布衫也快樂、穿綾纙綢緞也快樂……
　住草茨也快樂、住木屋也快樂、住石屋也快樂、住別墅也快樂……
　走路也快樂、騎腳踏車也快樂、騎機車也快樂、開車也快樂、搭公車也快樂……
　健康也快樂、生病也快樂……
　有結婚、有子女也快樂；沒結婚、沒子女也快樂……
　生時也快樂、少時也快樂、壯時也快樂、老時也快樂、死時也快樂……
　…………
　有也快樂、無也快樂、得也快樂、失也快樂。」
　
　　阿文且為偈道‥「月亮需反映、太陽自光明。快樂本自在，不勞身外尋。」
　　若是需要‥「得到什麼、擁有什麼」，才會快樂的話，那就像是「月亮」——月之所以亮，是因為「反映」陽光，才會亮，故知‥月亮本身不發光，月的光明，是「外來」的，要是沒有陽光照射，月就亮不起來了。
快樂若從外來的話，那麼‥外若不來，也就快樂不起來了。
　　太陽的光明，是「自發」的，隨時隨地，都是光明遍照，走到哪，就光明到哪；快樂本自在，無論身在何處、何時，快樂就在何處、何時，如是快樂「本自在」，何勞費時、費力、費精神、費血汗、費金錢……於身之外，苦苦尋求呢？
　
　　阿文有則銘言道‥
「只要早上醒得來，
　那麼，今天就是‥
　　生日。
　天天生日快樂！
　早上醒來時，
　別忘了跟自己說‥
　　生日快樂！」
　
　　活著，就是快樂啊！
　　能夠「想透、看破、放下、捨得」，那麼‥死了，也很快樂啊！
　
　　　　　　　　　　　　　　　　　　阿文
　　　　　　　　　　　　　　　　　　　　(85)1996.11.06.三　10: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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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7.24.一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柯淑慧_002。1996.11.06.三　10: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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