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6

▼給阿文‥086.1

阿文‥
　　麗玉下班了，回到家，沒有人，但是無妨。
　　真的忍不住，要把此刻的心情，從電話中，找阿文一同分享！
　　和以往一樣，換下制服，再換上輕便的家居服，就覺得‥丟開了好多煩事般的輕鬆；也同樣‥一進門，就習慣切下音樂，不同的是‥今天的風，還好還在……真好！
　　就在下班前，〈李宮湖〉企圖從背後嚇麗玉，不過‥沒成功；剛轉過頭，看見平頭、黑皮膚的他，倒一時認不出來……　再次見到他，還是有點羞澀的感覺，會出現在他身上，每一回，看他笑，就彷彿見到小朋友在笑一般，很天真，又發自內心的那種味道。
　　曾寫下他當兵前，那時麗玉的心情，只是記不得‥那信，究竟有沒有寄給阿文呢？
　　那時，麗玉未參與，大夥替他餞行的事；在活動之前，他問了又問，在最後一天的時候，他又撥了內線給麗玉，但麗玉終究沒有答應他會參加。
　　最後，他在電話中，頗失望的說著‥「枉費我對妳那麼好！」這樣的話……
　　直到今天，回想起來，麗玉還是覺得難過，就跟離開慧姿家，而不得她諒解，把她氣哭，那時，我的心情，跟那是雷同的。
　　的確，在公司，他雖然年紀小，但是‥年資上，早已具備‥可以照顧一些菜鳥的資格了。
　　公事上，他的熱心，主動幫忙，的確使麗玉的工作，順利太多；而我，又著實喜歡這位小弟，給我的感覺，偶爾，有事相求，還會見到他賴皮的模樣，很可愛。
　　也許自己，就是長不大的模樣；也或許自己，真的跟比自己年齡小的男孩子在一起，就很放得開，（這是我必須承認的事實，畢竟‥什麼問題，都有可能發生，所以‥不能避免，不過，也就有了「層次」、有了「比較」的感覺，而非絕對。）外加自己，喜歡有小弟、小妹的個性，所以‥以前的〈李宮湖〉也好，現在的〈容開平〉也好，相處上，總是比別人來得好。
　
　　今天，開平跟他父親、姊姊去大陸探親，還未回公司上班；這陣子，倒少了一個人，跟自己鬥。所以‥見到李宮湖，今天的模樣，麗玉倒覺得‥當兵前，那通電話，他所說的話，似乎都是過去式了，因為‥他還是很高興的來見我（我相信），突然間，又有一種‥「與友人多年後重逢時」的歡愉，這種感受很強烈，應該怎麼形容呢？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最快樂。」
　　也許‥就用這種心情來說它好了，雖然，麗玉很清楚‥「這是不該的，也最不恰當的比喻」，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它文字，能在此時，令麗玉滿意的了。
　　我想‥〔我真的只是很適合‥像人家的小妹妹，或者像人家的大姊姊，才能這麼的快樂！〕
　　目前，在公司裡，仍少不了，有麗玉會希望‥「彼此不碰面」的人存在，並非與他有仇，只是‥麗玉早已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應付那些人罷了！
　　有時心煩，只要想想，一些好朋友之後，的確可以慢慢的，吐出一口氣——
這麼說，阿文可以了解幾分呢？
　　說真的，在周圍的朋友，必定個個認為‥麗玉是「十分保守、相當內向、不常開口的女孩子」，但是‥他們一定想不到，在阿文面前，麗玉卻是……什麼都可以說、敢說。
　　如果‥沒忘記的話，你一定記得小真，曾問過麗玉‥「阿姐！妳想‥阿文是不是很喜歡妳？」　因為‥麗玉並沒刻意的，把這問題拋開，相對的，我覺得‥既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又何需如此做呢？
　　最近，常被不同的人，問著有關「感情」這類的事。
　　說來也不奇怪，小真會如此問；阿嬤會將我跟二哥，連在一起；而慧姿，從原先有意無意，告訴我有關二哥的種種……（麗玉從不敢坦白告訴她，我真認為‥她是有意，而非我反應過度。這話，倒是第一回，說給第二個人知道，因為‥我相信你。）到了好久以前（忘了時間），轉變成把希望，放在阿文身上。（我猜‥也許我談到你的時候，總叫她覺得‥我很幸福吧!?）　她是真的放心不下麗玉，她曾告訴我‥「除非有個人，可以好好的照顧麗玉，否則‥我大概是不會放心……」這樣的話。
　　她就是這麼一個，令自己想要，卻又不忍心，給她添麻煩的朋友。以前常想‥〔如果我們其中，有一個是男孩子，會不會也這麼，互相照顧呢？〕
　　男女之間，有人相信、有人質疑‥「究竟有友情否？」
　　而麗玉嘛！根本沒有任何一個答案，我只知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很喜歡‥叫二哥為「二哥」，而且，我也真的很珍惜，可以如此大膽的跟阿文，什麼都說。
　　所以‥身旁再多的人，提起‥「感情、結婚」這些事，麗玉都可以，不留在心上——反正有緣，就給會走在同一線上的。
　　所以啦！由於自己，有如此的想法，因此‥也有一些人，不得不覺得‥「麗玉的心思，不太能懂」似的；再加上自己，總是輕輕幾句應付，甚至笑一笑，也沒給任何答案，多的是。
　
　　阿文！有時，麗玉就會當你，正在自己面前似的，然後，可以想說啥就說，這樣的機會，究竟比率是多少呢？
　　提筆給你，我總是可以任意的、放心的去寫它；此時，又禁不住的告訴你‥
「真的！好喜歡這感覺！」
　　要跟一個人說「喜歡他（她）」，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機會、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利，也不見得每個人，都有機會被喜歡。
　　而我，何其幸運～何其幸運啊！
　　突然間，好希望‥〔阿文、麗玉、慧姿，可以一輩子相識、相知！〕
　　就算不能，一切，也都已經令我心滿意足了。
　　可別以為‥麗玉吃錯藥喔！　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麗玉——說出自己想說的。
　　小妹回來了，麗玉也該停筆了。
　　　　　　　　　　　　　　　　　　麗玉
　　　　　　　　　　　　　　　　　　　　(83)1994.09.17.六　20:15:08
　
　　今天，再回頭看這幾頁，決定還是該把這樣的文字，寄出去，而不管‥它是哪一天寫的。
　　　　　　　　　　　　　　　　　　麗玉
　　　　　　　　　　　　　　　　　　　　(83)1994.09.21.三　20:15:16
　

▼給阿文‥086.2

阿文‥
　　今天是「中秋節」，但是‥只不過‥外頭，多了一些鞭炮聲，一切，還是沒有什麼特別的。
　　晚上，麗玉和母親，都在打掃的醫院那裡，打了一針。麗玉昨晚的頭疼，一直沒好轉，整天總覺得‥被兩片東西，夾著頭似的，有時，沒耐心，還真很想把腦袋殼敲破，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見到母親，頭疼就減輕了一些。
　　這些天，她的身體，又不太舒服，還是看起來很累、很憔悴……
　　晚上，小弟、小妹，又不在家……越來越覺得‥沒有法子找理由，原諒自己，越來越覺得‥母親需要有人陪……
　　自從，有了彬仔之後，麗玉就很期盼‥他能常來家裡！因為‥那時候的母親，大概是最快樂的。
　
　　阿文！伯母……他們都好嗎？
　　真的好希望‥這世界的人們，都能更健康、更平安！
　　「健康、平安」，這是麗玉目前，最覺得是上天的恩寵了。
　　已無法記得起，究竟從何時開始的，不敢，也不能存有其它的理想、希望……甚至‥做做白日夢，聯想都不想、都懶得去想，不曉得，這是否能算是‥走向簡單呢？
　　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不知道‥母親一個人，睡著了沒？
　　每一回談到她、想到她，麗玉竟然都是想哭——〔只是‥我已沒有權利，再隨意的落淚！〕想到這，覺得自己好悲哀，突然，想大哭一場，又想大笑一番——
很矛盾，也很可笑！
　　當身邊的同事，對麗玉的認可，逐漸增多時，麗玉則越覺得難過；麗玉的另一個自我，更在當時，笑著那個‥被認可的自己——那是一種‥多麼諷刺的時空啊！
　　有時，多麼希望自己‥可以一個人，獨自單飛異處！
　　即使自己很清楚‥這麼想，無疑是在「自我虐待」，但無奈的，卻是不時的，仍讓它掠過心頭……
　　也許該在閉上眼，休息之前，期許自己‥「能更安於現實的一切」才好！
　　阿文！祝福我吧！晚安！
　　　　　　　　　　　　　　　　　　麗玉
　　　　　　　　　　　　　　　　　　　　(83)1994.09.20.二　23:59:57
　

△給麗玉－086

麗玉‥
　　最近，想了個寓言故事，題目是《麻雀變鳳凰》，大意如是‥
　　有隻麻雀，怨嘆自己，長得太難看，小不拉嘰的，毛色又土土的，牠總是羨慕八色鳥、鸚鵡、孔雀，有著美麗又燦爛的毛羽；又嫌自己只會吱吱喳喳的叫，難聽又吵鬧，大家成天七嘴八舌的，一點意思也沒有，要是能像畫眉、黃鶯，那麼會唱歌，該有多好？　而且‥成天吃的是小蟲子、小果子，煩都煩死了……
這隻麻雀，也因此，而成天悶悶不樂——自卑得想要自殺，一了百了。
　　（姑且，給牠取個名字，叫〈麻子〉好了。）
　　有天，麻子聽到人們，談起一種珍貴、稀有、難見的「萬鳥之王——鳳凰」，談起鳳凰是多麼的美麗、多麼的尊貴、多麼的祥瑞……
　　麻子羨慕得‥三天都吃不下東西、睡不著覺。聽說‥在深山裡頭，住著一位神仙。於是‥麻子便飛離了雀群，獨自到森林裡，想要找到神仙，求神仙，將自己，變成「鳳凰」。
　　經過千辛萬苦、多災多難之後，麻子終於找到神仙了，而且真的變成了鳳凰。
　　變成鳳凰的麻子，也變得非常驕傲，回到原先的樹林裡去炫耀，竟也受到各種鳥類的「愛戴、推崇」，而當上了「鳥王」；每天就只顧著，梳理自己的毛羽、唱一唱歌——等著「鳥家」送來果子、蟲子；等著鳥家們的「歌頌、讚美」……
　　有一天，麻子……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遜了，心想‥〔我這麼尊貴，怎麼可以叫〈麻子〉，這麼土的名字？〕　於是‥就改名叫〈鳳子〉。可是‥有的鳥發音不標準，都（故意）叫成「瘋子」，只好又改成了〈凰子〉——這個名字也好，「凰」，就跟「皇」一樣，所以‥「凰子」就跟「皇子」一樣。
　　有一天，凰子突然想道‥〔我是何等尊貴，怎麼可以，住在這種爛樹林裡？吃這種爛食物？……我要住進王宮裡，享受豪華的屋子、享受高級的食物……〕
凰子於是飛進甲國的王宮，去找國王——
　　當然啦！國王見到那麼「難得」的鳳凰，當然是欣喜若狂，於是‥特別建造了一處美侖美奐的屋子，給凰子住，還派了十幾位侍女，專門服侍凰子——送飯、送水啦！梳理羽毛啦！清理排洩物等等。
　　國王每天，總要去欣賞一下凰子、聽凰子唱歌，因而解憂添興，愛之日盛，竟勝於皇后、嬪妃呢！
　　乙國的國王，聽到了消息，也趕來「欣賞」凰子的美、凰子的歌……他回國之後，便害了「相思病」，就想得到凰子；於是‥便派人前往交涉，想要買下凰子。
　　可是甲國的國王，再多錢也不肯「割愛」，因為「鳳凰」，是花錢買不到的。
　　乙國的國王，便派人去偷，可是‥凰子受到層層的保護，怎麼也偷不到；乙國的國王，千方百計，就是得不到凰子，一氣之下，竟派兵前去攻打甲國，硬是把凰子，給搶了過去。
　　凰子才不管在哪一國呢！每天有吃的、有喝的，享受著比國王更舒服的生活。（國王還得「日理萬機」，而凰子現在，吃住無慮，連羽毛都不必自己梳理。）
　　可是‥有一天——
　　凰子突然感到「寂寞孤獨」了起來，心想‥
〔雖然世間，萬鳥千獸，唯我獨尊……可是「沒伴」，真是太難過了……〕
於是‥凰子開始悶悶不樂起來。
　　乙國的國王，也不了解凰子的「心事」，還以為凰子生病了，又請大夫、又弄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藥，親手餵給凰子吃呢！
　　甲國的國王，失去了心愛的凰子，被搶了很不甘心，一念心起，竟「寧為玉碎，不願瓦全」，於是‥到處散播一個謠言‥「吃了鳳凰的心肝，能治百病；吃了鳳凰的肉，能養顏美容；喝了鳳凰的血，可以長生不老……」
　　乙國的國王，聽了傳言，心想‥〔還是等到鳳凰老了，再將牠宰來吃，或是我生病了，再殺吧！到底‥牠的歌聲、牠的形影，還是很迷人的。〕於是‥國王便派了侍衛，重重「保護」凰子。（其實‥是把凰子給「軟禁」了起來——防止牠飛走嘛！）
　　各國的國王，聽到了傳言，都信以為真，紛紛在打凰子的主意……
　　於是呢！引發了一場‥「鳳凰」爭奪戰，搞得滿天風雨、烽火四起，到處兵荒馬亂……民不聊生。
　　可憐的凰子，幾經「死裡逃生」，終於‥逃回了山中……
　
　　一夜——
　　凰子靜觀明星……思前想後，於是‥便又飛到深山裡，求神仙，將自己變回〈麻子〉……
　　還是當一隻快樂的麻雀吧！　吃幾粒果子，也就填飽了肚子；羽毛色彩不佳，倒也「安全」得很，能躲離好些大敵；成天閑著，跟大夥嘰哩吱喳的，雖沒畫眉、黃鶯好聽，但總比那令人討厭的烏鴉‥「啊啊啊啊」的叫聲好聽，而且‥也不必擔心，會被人類抓去關在籠子裡「唱苦調」；住的地方嘛！「無家處處家」，青山綠野，到處都可以住，當一隻麻雀，又有什麼不好呢？
　　既然是一隻麻雀，那就當一隻‥快樂的麻雀吧！
　
　　好啦！故事說完了，很精采吧!?　休息了，吃飯去！
　　祝福麗玉‥
當一個快樂的麗玉！
　　　　　　　　　　　　　　　　　　阿文
　　　　　　　　　　　　　　　　　　　　(83)1994.09.25.日　12:35:29
　

■【阿文漫話】

　　　⊕阿蚊札記，當一個快樂的自己

　　阿蠓問道‥「阿蚊！你在發什麼呆啊？」
　　阿蚊叫道‥「我在想‥如果我能變成蜻蜓，那該有多好？　你看蜻蜓，飛得多帥呀……或是變成蝴蝶也好！你看蝴蝶，長得多美啊……哪像我們蚊子，生得人人討厭，為了一滴血，就要冒著生命危險……」
　　阿蠓笑道‥「得了吧！你別做白日夢了啦！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遇到神仙，求神仙把你變成蜻蜓、蝴蝶；要不然，就等下輩子吧！」
　　阿文想了想，嘆道‥「說的也是！你看那蜻蜓，飛得再帥，還是被螳螂給抓了；那蝴蝶，落到蜘蛛網裡，總難逃一死，還可能被抓去當標本呢！我們蚊子，就沒有這方面的危險……呵呵！既是一隻蚊子，那就當一隻‥快樂的蚊子吧！」
　　阿蠓點頭道‥「嗯！有道理！」
　　阿蚊笑道‥「幸好我們蚊子，活不了多久，要是蚊子，能活一百年，如是當一百年的蚊子，（每次都得『為了求生，而去找死』，）那可真是……悲哀嘔！蚊生無常，還是當一隻‥快樂的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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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螞子向蟻子嘆道‥「我真想當蜘蛛！你看——牠整天待在家裡，食物就會自動送上門來……真好！哪像我們，終日東奔西跑的……真是勞碌命啊！」
　　阿蚊笑道‥「當蜘蛛有什麼好？　常常在『補破網』，有一餐沒一餐的，而且‥一生孤孤單單的，沒有朋友，（蟲家想上門作客，蜘蛛就把牠當食物吃了，當然沒有朋友啦！）那有什麼好的？　既然是一隻螞蟻，那就當一隻快樂的螞蟻吧！」
　

■笑話一則

　　牛仔回到家裡，跟媽媽說道‥「今天，在學校裡，我們班，有個同學，非常倒楣，掉到水溝裡……大家都在笑，只有我沒笑！」
　　媽媽點頭道‥「嗯！你真是很有『修養』！」媽媽又問道‥「啊那個倒楣的同學，是誰呢？」
　　牛仔叫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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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3.29.三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86。1994.09.25.日　12:3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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