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74

▼給阿文‥074.1

阿文‥
　　台北是否也下著雨，那裡的雨，和這裡的雨，是否也一樣？
　　長長的假期，也終於要結束了，星期六的晚上，靜靜的坐下來，回顧這些天，究竟做了什麼？　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浪費時間。
　　以前，每晚握筆的習慣，如今，連亂扯的痕跡也沒了，同樣的「廿四小時」；同樣的‥什麼也不留。
　　放了一捲，被自己保留，而沒扔掉的卡帶，那曾是常哼的曲子。
　　以往，總覺得‥自己總融入音樂其中，忘了那心情故事，是別人的，如今，或許感覺仍在吧!?　但「感動」，卻已不太可能；也許這樣的不同，即是長大了之後的差別吧！　也許‥旋律還是記得、還是會哼，但是‥那些歌，終究只成了音樂，聽了聽～聽了又聽的普通音樂罷了！
　　我在想‥〔也許人類，在很多方面，能像這般的話，那麼‥該是件好事的。〕
　　收到阿文的信，也收到阿文的好消息——能分享朋友的喜悅，是幸福的。
　　早已不是‥「憑感覺就做」的年紀吧！但是‥近日聽見〈呂方〉的一首歌，卻想騎車出去買卡帶。
　　今天（二十六日）下午，像個小孩子，抱著糖果回家似的，心裡很愉快——
把歌詞抄一遍，再做結束吧！
　
　　　　◎老情歌
　　　　　　　　　　　　　　　⊕詞：李安修／曲：陳耀川／唱：呂方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讓回憶再湧滿心頭；
　　當時光飛逝，已不知秋冬，這是我唯一的線索。
　・人說‥情歌，總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
　　我說‥情人，卻是老的好，曾經滄海桑田，忘不了。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願歌聲飛到你左右！
　　雖然‥你不能和我常相守，但求你永遠在心中！
　・我只想唱這一首老情歌，讓往事迴盪在四周；
　　啊！事到如今，已無所求，這是我僅有的寄託。
　
　※呂方《老情歌》。專輯：多愛你一天。發行：1993-09
　
　　或許‥麗玉的世界，「情歌」是「有情的歌」，所以‥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總是很樂意的，也教好友分享，願彼此都能有所感動吧！
　　好久沒有再和慧姿，互唱這種所謂的「情歌」，總是喜歡靜靜的聽她唱，也不知道‥是喜歡她唱的歌，還是愛聽她唱歌，也許是喜歡那種感覺吧!?　喜歡沉湎在學生時代，哼哼唱唱、自由作夢的感覺！
　
　　星期日的晚上，祝我好夢喔！
　　晚安！
　　　　　　　　　　　　　　　　　　麗玉
　　　　　　　　　　　　　　　　　　　　(83)1994.02.20.日　23:59:00
　

▼給阿文‥074.2

阿文‥
　　今天，又回到工作崗位上了，起床時，想到這種日子，又再度開始，突然好想蹺班呢！只是‥一個人，要往哪兒去呢？　躲了一天，又不能躲一輩子，不是嗎？
　　洗好了澡，心想‥〔好久沒跟小真聯絡了……〕於是‥撥了電話，但不知她開學了沒？　電話並沒有人接。
　　總是很多時候，會覺得不了解自己，那是一種「無力感」，會教人窒息去的。害怕沒工作的日子，卻又不喜歡‥「鐘擺式」的上班生活。
　　到現在，家裡環境不同了‥「流浪到陌生的地方去」的念頭，卻沒有改變——究竟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有時，真的好懷疑‥多年之後，發現一大半的歲月，被自己虛擲了，在那時的我，會哭？會笑？　或許沒了感覺了呢？
　　好像只有面對阿文，甚至慧姿時，自己才像個長不大的小孩似的——並非偽裝的功夫好，只是‥很自然的，在育洲、阿助，乃至於小真面前，就會變得‥凡事可以不在乎、可以樂觀、可以瘋狂的一個人……　連自己都佩服自己，怎麼會如此？
　　今天，又聽到熟悉的對話——
　　「怎麼？妳又不參加!?」
　　「妳什麼活動，都不參與！」
　　「走啦！同事聚一聚，可聯絡感情啊！」
　　…………
　　每回，聽見任何人，這麼對麗玉說的時候，我總是只有回以淡淡的一笑，說句‥「真的不想去！」
　　不加入同學、同事的活動，早已成了一些朋友，會給我建議的一點了。
　　小時候，由於家裡的經濟、家裡的氣氛，早已教麗玉，習慣一個人在家的好，反倒見到人多，聚在一堂時，想著家裡的人、事，自己硬是沒了心情，一顆心，只想出去透透氣。
　　關於別人關心的詢問著「為什麼」時，麗玉該如何說好？　又從何說起呢？
　　一個人的個性如何，那是多少歲月累積下來的，不是熟悉麗玉的朋友們，只有教他們自己去猜測了。　許多事，是再也不可能提起的、沒必要提起的，不是嗎？
　　阿文！麗玉真的好為你高興，因為‥你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做、該去做的事，我相信‥菩薩，會支持這樣的人！麗玉真的這麼認為呢！
　
　　今天，下班的時候，就差那麼一丁點，如果沒來得及煞車的話，想是凶多吉少了。〔人的生命，其實是這麼不堪一擊的。〕想到這一點，再回過頭來想想，漫無目的，活著的自己，竟覺得有些想哭。
　　以前和小真，在交談中，為了要配合她當時的情形，記得，麗玉曾告訴她‥
「我不做後悔的事，做了就不後悔，何必呢？　做都做了，後悔又有何用？」
但是‥如今想起這話了，卻不免覺得‥〔從此再也不提筆，給誰寫信了！〕
但是‥一些身邊的親人、好友，卻終究教麗玉不捨得這麼做——
如果‥阿文能知道為什麼‥麗玉會那麼喜歡《老情歌》這歌，那麼‥你真是麗玉的知己了！（身旁，正播放著這首歌……）
　　麗玉總是不怕‥阿文會把麗玉想糟了，所以‥我真的好願意告訴你，就像告訴慧姿一樣的說‥「我真的好慶幸‥人生路上——有她、有你！」
　　　　　　　　　　　　　　　　　　麗玉
　　　　　　　　　　　　　　　　　　　　(83)1994.02.21.一　20:43:26
　

▼給阿文‥074.3

　　晚上，接到阿助的電話，說他人已在台灣了；當然，他是要先回家去的。
　　在電話裡，問他是否會想到麗玉的公司（因正好缺人手）？
　　若不是機會正好、若不是考慮過，麗玉也不打算提的；雖然‥我真的把阿助，當成弟弟般的，希望他找一個，固定的工作，而且，制度也不差的，但是‥完全要看他怎麼想，更何況‥剛退伍，一些「住的問題」，也要考慮，即使是公司，也有宿舍，或者麗玉的家，勉強可以讓他有個「睡的地方」，但是‥終歸還是那句話‥「一切得看阿助自己的意思」。
　　嘉偉一向比較會打算，麗玉倒是不用操心，但是‥阿助嘛！腦子好，就是需要有機會，有人拉他一把；他給麗玉的感覺，是那種‥可以「大好」，但也可以「大壞」的一個人；而嘉偉，雖然平常很少開口，不像阿助，嬉皮笑臉的，但是‥他好像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也不曉得為什麼，會擔心「退伍」的阿助，也許曾經，大夥度過一段，都不如意的日子吧!?
　　真的會擔心‥一切如果不是那麼順心如意，我是不是，能做個名符其實的好大姐？（不枉費阿助這麼的說！）　拉他一把吧！　畢竟‥在以前的公司，有過太多的辛酸，都是阿助靜靜的，讓我發洩……　那時，為人著想，不怕多一分工作，卻到頭來，遭人誤解的委屈，也只有阿助，看得一清二楚，那時，他更是常常默默的幫我，做著「傻事」……
　　在那些日子裡，陳課長、阿助，這樣的角色，真是支持麗玉，最大的力量。
說真的，只要麗玉有機會，說什麼，這分情，麗玉總是放在心上、總是要回報的！雖然‥最後，我不得不選擇，在大哥最需要我的時候走開；雖然‥已斷了音訊，但是‥對他的感激，卻仍在。
　　有時，想到‥曾經有那些人，真的對我好，麗玉就覺得‥自己好幸運，這種感覺，是很濃、很烈的，但是‥怎麼也形容不了。
　　記得‥每一回，聽見——
　　慧姿說‥「大姊叫妳來！　大姊說‥要去玩……　大姊說‥這要給妳……」
　　麗玉就覺得好感動！「慧櫻姊」對麗玉，似乎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
　　常常聽慧姿說‥大姊又提到我的種種，就連如今，她都已結婚了，也不例外；那天，慧姿還說大姊，看到到一個節目，一直猛催姿打電話，也叫我一起欣賞。
　　仔細想想‥〔阿姿家的人，對麗玉真的夠好的。我想‥這樣的朋友，已經值得了——這一生，沒白來了吧！〕
　　突然間，想起阿嬤，不知道，她還問不問姿‥「妳同學，怎麼那麼久沒來？」
　　雖然，害怕站在她的面前（阿文了解的），但是‥麗玉卻還蠻喜歡阿嬤的！
理由嘛！很簡單，因為‥她也喜歡麗玉嘛！
　　想到了這麼多的好朋友，竟然想著想著，流了淚啦！
　　以前，是容易感動的小孩子，現在不是了，因現在，是容易感動的「大孩子」了……
　　點盞蠟燭吧！
　　晚安了，阿文！
　　　　　　　　　　　　　　　　　　麗玉
　　　　　　　　　　　　　　　　　　　　(83)1994.02.22.二　23:55:58
　

▼給阿文‥074.4

　　麗玉剛洗好澡，香美阿姨就過來，有她陪著母親，又有歌子戲，母親不會無聊了。
　　今天，突然好想提燈籠，只可惜‥慧姿不在身邊，麗玉就算要出去，也不知上哪兒去的好？
　　這時，外面有鞭炮聲，也有聽見小孩子的聲音，記得‥以前，住家附近的小孩子，每到元宵，總是興奮得很；小弟、小妹，那時也不例外，唯獨麗玉，從沒有像他們那麼想。
　　逢年過節的‥「想提燈籠」，這可能還是頭一回呢！
　　好想送個燈籠給小朋友，卻沒有小朋友，可以讓麗玉送。
　　不知道‥〈吳近馨〉大哥，他的女兒幾歲了？　總是希望有個機會，可以見到她；有時，好想跟她做個朋友（真的很想），但是‥好像沒有很恰當的理由。
如果認識她，也許麗玉，就可以送出一個燈籠了，真不知道‥她的病，是否好些呢？　這兩天，總是沒聽見大哥，那開懷的笑。
　　不曉得是上天的安排，還是「環境」影響了一個人？　整個公司裡，說真的‥吳大哥是很難得的！　常常，他會比你先開口，（怕你不好意思麻煩他吧！）主動的幫你解決一些，他可以完成的事；有時，他的即時開口，真的教人覺得‥似乎可以安心些！他真的也給了麗玉，不少信心。
　　只是‥人好，卻多事，每一回，見到他沒來上班，我總是會想起那封信、想起信上，他說的‥那個患病的小女孩……
　　阿文！跟麗玉一塊祝福她吧！
　　麗玉相信‥多一個人的力量，一定會使情形更好的！
　　時間差不多了，麗玉該準備打掃去，就寫到此吧！
　　　　　　　　　　　　　　　　　　麗玉
　　　　　　　　　　　　　　　　　　　　(83)1994.02.24.四　21:20:09
　
　　小弟可能是坐明天（二月二十五日）的船，回台灣。
　　到時，家裡多了一個人了，不知道是什麼樣？
　　退了伍，一切，正開始呢！
　

△給麗玉－074

麗玉‥
　　台北的天，一連下了好幾天，又好幾天的雨，真是亂不好玩的！
　　如果‥這雨能下一半到「沙漠」裡去，那麼‥會有很多人類、生物，感謝老天的呀！
　　阿文的「兒童快樂學會」，是否能夠在這個星期六（三月五日），如期的展開呢？　呵呵！竟然還是個「未知數」……
　　里長雖然支持，可是‥鑰匙少了一支，需向區公所的「里幹事」拿。
　　里幹事知道了，卻說‥「一定要『申請』才行……個人申請的話，就要錢；由里長申請的話，可以不用錢。」
　　阿文便拿了申請表，回去請里長填寫，結果呢！「不行『每個』星期六都用」，要「長期使用」的話，得由「社區發展委員會」，向「社會課」提出申請才行；目前，里裡，也還沒成立什麼‥「社區發展委員會」……
　　後來，只好改成「三月分的每個星期六」，呈上去，結果‥到現在，還不知‥「下文為何」呢！
　　阿文心想‥〔反正不教的話，也不會死人！〕
　　令阿文好笑的是‥想做「好事」，也會不順利；而現代人，似乎「熱心」不夠，連說句「支持」（鼓勵）的話，也「捨不得」……
　　有的，甚至還問阿文說‥「你為什麼要舉辦這些活動呢？　免費的!?……」
　　阿文只得笑道‥「因為‥我吃飽沒事幹，閑得發慌嘛！沒事找事啊！」
　　辦事情，要帶點「傻勁」，還要有些「皮」（死皮賴臉的「皮」）才行！
有些人，總是不積極、不在意、不負責……（畢竟‥事不關已嘛！）
跟他說，他就滿口‥「好好好」的答應……
結果‥把你的事情，擺在一邊、
你再問他，他就會說‥「好了！好了！下午就好了！」
　　偏偏又得他「經手」才行，所以‥要賴著他、盯著他、趕著他……
　　現代人的「信用」，真是騙人、敷衍人的最佳利器……
　　哈哈！阿文突然想了一句話‥
「信用（承諾），有時是不小心說錯的話——有人負責到底、有人只當個屁！」
　　太糟糕了！
　　還好！阿文什麼沒有，就是有時間，所以‥「等」吧！
　　阿文早說過‥
「人的一生，都是在等——等這等那、等東等西……最後是『等死』！」
　　哈哈！
　
　　　　　　＊　　　　　　＊　　　　　　＊　　　　　　＊
　
　　睡了一覺，打電話到區公所——上頭是已經批准了；只是‥新的問題，又產生了‥「鑰匙，只剩一個清潔工有而已！」
　　剛才，打電話去——
　　她說‥「活動中心的（電動）鐵捲門——壞掉了，好久以前，就向上頭說了，結果‥到現在，還沒修好……」　（公家嘛！有什麼辦法？）
　　哈哈！天曉得‥星期六之前，會不會有人去修好？
　
　　阿文的「海報」，看來還是不能貼——貼下去的話，小朋友來了，而門打不開的話，那可就……好看啦！
　　呵呵！阿文下山去看看啦！　阿彌陀佛！
　　算了！阿文！急個什麼勁呀!?　
（阿文對鐵門，也是一竅不通呀！打不開，也是‥沒轍啊！）
　　祝福彼此‥
萬事順利！
　　　　　　　　　　　　　　　　　　阿文
　　　　　　　　　　　　　　　　　　　　(83)1994.03.02.三　15: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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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首舖於「新聞台」。2023.03.17.五　00:00:01
◎潘文良《魚雁千里共今緣》陳麗玉_074。1994.03.02.三　15: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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