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2-3。阿文去訪

　　　⊕三

　　回到清靈家裡，已快中午了。
　　清靈叫問道‥「阿文哥哥！你想吃炒飯，還是吃麵呢？」
　　阿文笑道‥「嗯……我們看看，飯夠不夠？　夠的話，就來炒飯吧！」於是‥跟著清靈，看看電鍋裡的剩飯——
　　清靈笑道‥「剩這些，不夠兩個人吃吧！」
　　阿文靈心一動，笑道‥「乾脆煮『雜菜鹹粥』好了！」
　　清靈點頭道‥「嗯！就煮雜菜鹹粥！」
　　阿文於是跟清靈兩個人，把剩飯、剩菜，全倒在一起，煮了鍋雜菜鹹粥——
兩個人，呼嚕嘩啦地，也就吃了起來。
　　清靈笑道‥「還蠻好吃的嘛！」
　　阿文笑道‥「肚子餓了，什麼都好吃嘛！」
　　清靈笑道‥「真的好吃呀！」
　　阿文笑道‥「好吃就……吃吧！」
　　於是兩個人，很快的，也就吃光了雜菜鹹粥；把碗筷鍋盤，給洗了。
　　清靈從冰箱裡，拿了兩個蘋果，削了皮，切了塊。
　　兩人到客廳，坐到沙發上休息——吃蘋果、看看新聞報導。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清靈拿起話筒，叫道‥「喂……我是阿靈……嘔！嫣然啊！」
　　嫣然叫道‥「阿靈……妳回來啦!?」
　　清靈笑道‥「回來啦……」
　　嫣然叫問道‥「你們到哪去啦？　我去了一趟，你們都不在家……」
　　清靈笑道‥「我們去農村公園……去溜冰啊！」
　　嫣然叫道‥「嘔……」
　　清靈突然叫道‥「耶……妳不是要上課嗎？　妳沒去上課嗎？」
　　嫣然叫道‥「我早上喝了鮮乳……到學校，就鬧肚子……請假回家了。」
　　清靈叫問道‥「好了嗎？」
　　嫣然叫道‥「好多了啦！」
　　清靈叫道‥「過來啦……妳過來嘛！」
　　嫣然叫道‥「好啦！我過去！」
　　清靈叫道‥「快點喔！」
　　嫣然叫道‥「好啦……再見！」
　　清靈叫道‥「再見！」清靈叫著，把電話給掛了。
　　阿文嘆道‥「嗐……真可憐啊……肚子痛……」
　
　　清靈躺到沙發上，枕著阿文的腿，把阿文的右手，握在肚子上，也不搭話。
　　阿文看清靈閉著眼睛，原本紅潤的臉色，又顯得有些蒼白了，還顯得有點疲倦的樣子，於是‥便用左手，隨意地，按摩清靈的頭部的各穴位。
　　清靈笑道‥「很舒服耶！」
　　阿文笑道‥「當然舒服啦……坐起來！」
　　清靈坐起身子。
　　阿文便站起身子，用兩手按摩清靈的頸部、肩部。
　　清靈突然叫問道‥「你挺會指壓……按摩的嘛？」
　　阿文笑道‥「小時候，我爸常要我給他『掠龍』……怎麼『掠』，我還有點心得啦……不過啊！就算隨便抓抓，也很舒服嘛！就是讓肌肉，能夠放鬆放鬆，也就舒服啦！」
　　清靈突然‥「啊噢……」的叫了一聲，苦著臉，叫道‥「好痛喔……」
　　阿文笑道‥「對不起啊！」　（阿文壓著了清靈的「肩井穴」了。）
　　清靈苦笑道‥「要告訴我一下……讓我有點『心理準備』……不要突然按下去，會嚇一跳……很痛耶……」
　　阿文笑道‥「好……穴道如果會很痛的話，就表示『身體疲勞』……要按一按、壓一壓……才能『疏解疲勞』的嘛！」
　　清靈點頭道‥「喔……那有勞你囉！」
　　阿文指壓了一陣清靈肩井穴，使拿起清靈的右手，輕按住「手心」，笑道‥
「這裡是『勞宮穴』（勞點），若按了是愈酸痛的話，就表示人愈疲勞。」
　　清靈點頭道‥「嗯！那你按按看。」
　　阿文於是慢慢加重力道，按了下去——
　　清靈張大了嘴巴，突然抽了手‥「啊……噢……」的叫了一聲，苦著臉叫道‥「媽呀……」噘著嘴，用鼻音‥「哼哼哼……」了一陣，要哭似的叫道‥「好……痛喔……」說著，就靠到阿文懷裡。
　　阿文問道‥「妳是多累呀……還按嗎？」
　　清靈張開左手，叫道‥「按輕一點就好……」
　　阿文也就「節力」地，按壓、揉捏清靈左、右手的「勞宮穴、合谷穴」等等。
　
　　對講機的電鈴，突然響了起來——
　　阿文推開清靈，起身走到大門旁～拿起對講機的話筒，叫道‥「喂……嫣然嗎？」
　　嫣然叫道‥「阿文哥……」
　　阿文叫道‥「上來吧！」阿文按了電動門的開關～掛了話筒，聽樓梯間的「腳步聲」，上到三樓了，便把大門給打開——
　　嫣然站在大門前，看到阿文，叫道‥「阿文哥！」叫著，竟然就摟著阿文的脖子，親了阿文臉頰一下，然後，便抱著阿文。
　　阿文差些兒摔倒，站穩了身子～關上了大門，叫道‥「小姐……請妳不要跟我來這套……好不好？　見了面，就要抱抱親親的……會把我……嚇死耶！」
　　嫣然推開阿文，笑道‥「那你怎麼還沒嚇死呢？」
　　阿文笑道‥「再幾次……就沒命了啦！」
　　嫣然‥「哼！」了一聲，兀自走到清靈身旁，坐了下去，挽著清靈的手臂，跟清靈兩個人，一副「看熱鬧」似的，望著阿文直瞧。
　　阿文兩手抱胸，偏著頭站著，看著清靈跟嫣然兩個人，在那裡笑著，一時間，還真的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呢！
　
　　清靈招手叫道‥「阿文哥……過來啦！」
　　阿文的腳，像生了根似的，想永遠站在原地。
　　清靈起身，走到阿文身旁，拉著阿文，往沙發走，笑問道‥「怎麼了嘛？」
　　阿文搖頭笑道‥「沒有啦……只是……『不知所措』而已！」
　　清靈讓阿文坐到沙發中間、嫣然旁邊，自己也坐了下來，挽著阿文的手臂，叫道‥「你就‥『入境隨俗』，然後……『順其自然——隨遇而安』……然後就……『既來之——則安之』嘛！」
　　阿文笑道‥「呵呵呵……『既來之——則安之。』　既來之……則安之……」
　　清靈突然起身，叫道‥「我去拿點飲料……零食！」
　　阿文看了下‥清靈走到廚房去的背影，回頭卻見嫣然，正望著自己，於是‥便朝嫣然笑了笑。
　　嫣然伸手，挽著阿文的手臂，笑問道‥「你在看什麼啊？」
　　阿文晃了下頭，「胡扯」道‥「看……蟑螂跟壁虎打架！」
　　嫣然探頭看了看廚房的方向，叫問道‥「在哪裡？」
　　阿文笑道‥「摔到地上——一隻跑東、一隻跑西，跑走了啦！」
　　嫣然看了看阿文，打著阿文的肩膀，笑道‥「騙我……騙我!?」
　　阿文抓住嫣然的手，叫道‥「我又沒騙妳啦……只是‥不是我看到的……是清靈看到的啦！」
　　嫣然突然叫問道‥「阿靈……妳看到‥『蟑螂跟壁虎打架』嗎？」
　　阿文回頭，看清靈走了過來。
　　清靈應道‥「以前看到的啦！」清靈端了個大圓盤，有三杯飲料，還有一盤餅乾、一盤蜜餞，放到茶几上——一杯端到嫣然面前、一杯端到阿文面前，坐到沙發上，舉起自己的一杯，叫道‥「來……我們乾一杯！」
　　阿文跟嫣然，端起杯子，跟清靈碰了一下杯子。
　　清靈叫道‥「祝我們……友情萬歲！」
　　嫣然也叫道‥「友情萬歲！」
　　阿文笑了笑，喝了一口飲料……把杯子放回茶几上，不禁叫問道‥「這什麼啊？」
　　清靈一口氣，喝了半杯，放下杯子，笑了笑。
　　嫣然叫道‥「香檳啦！」
　　阿文皺了下眉頭，笑道‥「我還以為是……『維大力』，還是『蘋果西打』咧……竟然是『香檳』……」
　　嫣然放下杯子，叫道‥「冰冰涼涼的……很好喝啊！」
　　阿文笑道‥「這好喝啊!?」
　　清靈笑問道‥「怎麼啦？」
　　阿文笑道‥「我不喝酒……」
　　清靈笑道‥「香檳又不是什麼酒……」
　　阿文笑道‥「怎麼不是『什麼酒』？雖然是低酒精……喝多了，也會醉耶！」
　　嫣然笑道‥「這個……喝三瓶，也不會醉啦！」
　　清靈笑道‥「對啊……喝三瓶，也不會醉啦！」
　　嫣然笑問道‥「你該不會……喝一杯，就會醉吧？」
　　阿文笑道‥「這個……應該還不至於啦……不過……我第一次啤酒時，喝一杯就頭暈、喝兩杯就茫茫然、喝三杯就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有次，趕工程，連續幾天都加班，完工後，老闆請師傅們吃大餐。阿文心情不怎爽，跟著喝了三杯啤酒，結果也就趴在桌上了。）
　　嫣然笑道‥「你還真……沒用啊！」
　　阿文笑道‥「會喝酒，又不是什麼好事……喝了多，壞事、惹事、鬧事……
喝壞身體，那才『沒用』呢！」
　　嫣然笑道‥「啉著啉——講赫濟！」　（喝就喝——說那麼多！）
　　阿文笑道‥「好吧！喝一杯就好！」
　　清靈又舉杯，叫道‥「乾杯！」
　　阿文跟嫣然，舉起杯子——
　　清靈叫道‥「祝……祝嫣然‥聰明美麗！祝阿文哥哥……長命百歲！越來越有智慧！乾杯！」
　　阿文跟嫣然，和清靈碰了下杯子。
　　清靈一口氣喝光了香檳，晃了晃杯子，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嫣然也一口氣，喝光了香檳，晃了晃杯子，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阿文兩口，喝了半杯——
　　清靈叫道‥「我們都乾杯了耶！」
　　阿文笑道‥「饒了我吧！」
　　清靈笑道‥「好吧！」清靈起身，又到廚房去，把香檳給拿了來，又跟嫣然，一人倒了一杯，剩下一點，又倒給阿文。
　　阿文笑道‥
「別喝那麼快嘛……喝酒要慢慢品嘗——一口喝半杯……哪有什麼滋味嘛!?
　所謂‥『囫圇吞棗——不知其味』也！」
　　清靈笑道‥「這算什麼酒啊……好啦！慢慢喝……吃餅乾！」
　　阿文吃了塊餅乾，笑問道‥「怎麼‥妳家好像……零食很充足似的？」
　　清靈笑道‥「哼哼哼……沒有啦……想吃就有而已！」
　
　　嫣然舉杯，叫道‥「來！我敬你們！」
　　阿文跟清靈，舉起杯子。
　　嫣然叫道‥「我祝阿文哥……平安健康、天天快樂……我祝清靈……永遠美麗、永遠快樂！」
　　清靈笑道‥「謝謝！」叫著，便喝了一口香檳。
　　阿文聽了嫣然的對清靈的「祝福」，心裡竟感傷了起來，喝了一口香檳，便拿起蜜餞來吃。
　
　　三個人，沉默了許久——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該你敬我們了！」
　　阿文‥「嘔！」了一聲，拿起杯子，看清靈跟嫣然，也拿起杯子，便笑道‥
「嗯……祝嫣然……學業順利……永遠聰明美麗！祝清靈……祝清靈……」
阿文望著清靈，一時間，也不知道‥要「祝」些什麼才好，許久，一念心起，便叫道‥「祝清靈‥鵬程萬里……一帆風順！」
　　清靈碰了下杯子，叫道‥「乾杯！」叫著，便把一口氣，把香檳給喝光了。
　　嫣然也一口氣，把香檳給喝光了。
　　阿文看了，只好也跟著‥一口氣把香檳給喝光了。
　
　　清靈突然抱著阿文，把頭藏進阿文懷裡……
　　阿文聽到清靈啜泣聲，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輕撫著清靈背上的長髮，心裡叫道‥〔阿文也真是的……還祝什麼‥鵬程萬里、一帆風順……〕
　　嫣然呆坐了許久，抱著清靈的背，竟也跟著哭了。
　　阿文閉上眼睛，做了幾下深呼吸，心裡背誦著《心經》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是故空中‥
　　無『色』，無『受、想、行、識』；
　　無『眼、耳、鼻、舌、身、意』；
　　無『色、聲、香、味、觸、法』；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無『苦、集、滅、道』；
　　無智亦無得。
　以無所得故——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密多故，心無罣礙；
　　心無罣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
　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密多故，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
　　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
　　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
　即說咒曰‥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阿文反覆背誦了幾次，心裡平靜多了。
　
　　清靈哭了許久，坐正了身子，伸手擦著淚水。
　　阿文抽了幾張面紙‥一份給清靈、一份給嫣然。
　　清靈擦了擦淚水，起身到廚房冰箱去，拿了罐「柳丁汁」來，分別倒滿了杯子～坐了下來。
　　阿文拿起杯子，喝了口柳丁汁，笑道‥「還是這個好喝！」
　　清靈等阿文放了杯子，抱著阿文，輕叫道‥
「阿文哥哥！我有一件事，想請求你幫忙……」
　　阿文笑問道‥「什麼事……還需要用『請求』二字？」
　　清靈笑道‥「你先答應我，我在說！」
　　阿文笑問道‥「什麼事啊？　還要我先答應妳……萬一……我做不到呢？」
　　清靈笑道‥「很容易的啦！你做得到的！」
　　阿文笑問道‥「是嗎？」
　　清靈點頭道‥「嗯！你一定做得到的！」
　　阿文‥「嗯……」了會兒，叫道‥「好吧！我答應妳！」
　　清靈舉起手來，叫道‥「打勾勾！」
　　阿文叫道‥「還要『打勾勾』啊!?」
　　清靈點頭道‥「打勾勾！」
　　阿文叫道‥「好嘛！打勾勾！打勾勾！」阿文只好跟清靈「打勾勾」。
　　清靈笑著，指著阿文，叫道‥「不准賴皮……不准反悔喔！」
　　阿文聽了，不禁叫道‥「嘿嘿嘿……等一下！等一下！妳不能……陷我於不義嘔！」
　　清靈笑道‥「什麼嘛!?　什麼‥『陷你於不義』!?　我又不會教你去‥殺人放火、搶劫勒索……緊張什麼？」
　　阿文笑問道‥「那妳要我做什麼？」
　　清靈望著阿文，笑了笑，叫道‥「我想洗澡……我們一起洗澡！」
　　阿文瞪大眼睛，叫道‥「什麼……妳說什麼？」
　　清靈笑問道‥「你沒聽清楚嗎？　需要我再說一次嗎？」
　　阿文搖頭叫道‥「不不不不……不行！」
　　清靈叫道‥「你答應我了耶……」
　　阿文搖頭叫道‥「哼……妳陷我於不義……不行！不行！」
　　清靈笑道‥「你答應我了……要是沒做到，那才是『不義』呢！」
　　阿文搖頭叫道‥「『義』者，『宜』也！不義，就是不宜也！不宜，就是不義也！不行！不行！不行！」
　　清靈叫道‥「什麼跟什麼嘛……我們打勾勾了耶！」
　
　　阿文才想開口——
　　嫣然叫道‥「做人要守信！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清靈點頭叫道‥「對！」
　　阿文癱在沙發上，叫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
　　清靈笑道‥「一起洗澡……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阿文把兩手，摀著臉，直感到臉，發燙了起來。
　　清靈拉下阿文的手，笑道‥「怎麼了嘛？不好意思啊……又不是沒看過……」
　　阿文嘆道‥「呵……我是在作夢嗎？」
　　清靈笑道‥「你就當是在作夢嘛！　反正‥我們作夢的時候，也已經……一起泡溫泉了……」
　　阿文笑道‥「那不一樣啦！」
　　清靈笑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人生世間，不是夢幻一場嗎？」
　　阿文看了看清靈，不禁嘆道‥「唉……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呢？　我真覺得……很莫名其妙耶！」
　　清靈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嘛！」
　　阿文叫道‥「我真的是『反悔』了……我要賴皮……我不該先答應妳的……」
　　清靈叫道‥「阿文哥……你再說下去的話，會教我……很難堪……很難過的喔……你就說‥『好吧！』那就好啦！有那麼難嗎?」
　　阿文嘆道‥「唉……好吧……好吧……就只是『洗澡』嘔！」
　　清靈‥「哼哼哼哼哈哈哈哈……」的笑了一陣，叫道‥「當然就只是『洗澡』啦！」清靈瞪著阿文，笑問道‥「不然……你還想怎樣啊？」
　　阿文聽了，趕緊趴到茶几上，還真是「無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鑽呢！一時間，卻也「哭笑不得」。
　
　　清靈起身，一手拉著阿文、一手拉著嫣然，叫道‥「走吧！」
　　嫣然叫道‥「什麼？」
　　清靈叫道‥「洗澡啊！」
　　嫣然叫道‥「什麼啊？」
　　清靈又叫道‥「洗澡啊！」
　　嫣然叫道‥「妳……不是要跟阿文哥嗎？」
　　清靈笑道‥「我說‥『我們一起洗』的嘛！」
　　嫣然搖頭叫道‥「我才不要當……『電燈泡』呢！」
　　清靈打了下嫣然的肩膀，叫道‥「什麼『電燈泡』嘛!?　妳不是也愛阿文哥哥嗎？」
　　嫣然沉默了許久，叫道‥「我是愛阿文哥哥啦……可是……」
　　阿文在一旁，「看戲」了好會兒，拉了拉清靈的手臂，叫道‥「清靈……不要啦！我們就好了……妳可不能勉強她啦！　再說‥我答應『我們』，是『我們兩個人』，可不是『我們三個人』啊！」
　　清靈叫道‥「不管啦……我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人』……」
　　阿文笑道‥「這樣，妳就更陷我於不義了……我之所以答應妳，是因為……」阿文望著清靈，說不下去了。
　　清靈叫道‥「因為‥我要死了……對不對？」清靈說著，眼眶紅了起來，一下子，又淚水潸潸地，流了下來。
　　阿文看了，趕緊起身，把清靈給摟在懷裡——親了親清靈的額頭。
　　清靈把頭，靠到阿文肩上，哭了許久，方才抬頭，轉身向嫣然叫道‥
「好吧！那妳就自己……隨意啦！」
　　嫣然笑著，推了推清靈，叫道‥「去啦！去啦……我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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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10.一　00:00:53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2-3。1997.12.3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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