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良著作集＞勵益品＞魚雁千里共今緣＞雲清靈_42-1。阿文去訪

【民國八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　星期二】1997.12.30.二

　　　⊕一

　　早上——
　　阿文醒來——看看嫣然，已經上學去了；看看清靈，清靈還「活著」……
看看時間，已快八點了。阿文喝了開水～添了件衣服～上了廁所～洗了臉～回到床上，坐在清靈身旁，細細地，望著清靈——
　　清靈的臉色，有些蒼白，不似先前紅潤。
　　阿文彈指叫道‥「清靈……清靈……清靈……」
　　清靈沒有反應。
　　阿文於是‥一邊拍手、一邊叫道‥「清靈……清靈……清靈……」結果‥還是沒叫醒。於是‥便又抓著清靈腿上的‥「血海、梁丘」二穴，慢慢地加壓——
　　清靈還是沒反應。
　　阿文又狠狠地，壓了一大下——
　　清靈卻一點也沒反應。
　　阿文心想‥〔難道……昏睡了嗎？〕阿文於是‥輕拍著清靈的臉頰，一聲比一聲大聲地，叫道‥「清靈……清靈……清靈…………」
　　清靈還是沒反應。
　　阿文看了會兒清靈，於是伸手握著清靈的手腕，感覺清靈的脈搏，弱了好些；而體溫，感覺也低了些。阿文伸出右手食指，壓著清靈的「人中」（鼻下脣上處），壓了會兒，見清靈還是沒反應，於是‥又用左右手的食指，去壓清靈鼻邊的「迎香穴」；看看清靈，還是沒反應；一時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乾脆把清靈臉部、頭部、後腦風池穴、脖子、肩膀、手臂、小腿、腳底的穴道，全給指壓了一番……
　　清靈還是沒反應。
　　阿文不得不作罷，心想‥〔一般壓穴道，就會有「痠痛感」……怎麼會不醒來呢？〕阿文一念心起，便倒了杯開水，用手指沾著水，把水滴給「甩」在清靈的臉上，一邊叫道‥「清靈……清靈……清靈……」 一念心起，到背包拿來「綠油精」，抹了清靈的「人中」，又抹了清靈的頭部兩邊的「太陽穴」，然後，施力去揉壓其太陽穴……
　　清靈還是沒醒來。
　　阿文拿起茶杯，心裡叫道‥〔這樣還不醒……乾脆！整杯潑下去好了……〕
阿文放回茶杯，不禁笑了笑，心裡卻有些急，望著清靈，不覺地，發了好會兒呆。
阿文看著清靈‥那姣好的容貌，睡著的樣子，心裡想道‥
〔那睡美人……白雲公主，昏睡的時候，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
阿文搖頭笑了笑，伸手拍著清靈的臉頰，一邊叫道‥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呼叫白雪公主……」
　　清靈還是沒醒，甚至‥一動也沒動。
　　阿文又望了會兒清靈，突然想「親吻」清靈看看……想了想，心裡笑道‥
〔阿文啊！阿文！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呀！
　白馬王子，吻了昏睡中的白雪公主，白雪公主就醒了……
　那也只是「童話」而已呀……只是「童話」……你在想什麼啊？〕
阿文‥「呵……」的嘆了口長氣，叫道‥
「就讓『白雪公主』，永遠這麼沉睡著吧！」
阿文不禁打了個哈欠，又躺進被窩裡，閉上眼睛，握著清靈的手，想再睡個「回籠覺」。
　
　　清靈的手，突然動了一下。
　　阿文「驚喜地」，睜開眼睛，翻身側臥，伸手搖動清靈的肩膀，叫道‥
「清靈……清靈……」
　　清靈卻沒反應。
　　阿文心裡叫道‥〔奇怪……會不會在……耍我呢？〕阿文望著清靈許久，心想‥〔不像是「假睡的」呀……不過‥要裝，當然要裝得「像真的」一樣啦！〕
阿文翻了下身，兩手撐在清靈的肩膀旁，探頭到清靈臉部上方，瞪著眼，直看著清靈（看她到底是不是裝的）。　阿文看了許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清靈不像是裝的），於是‥便朝清靈的臉吹氣（還希望‥能把她給「吹醒」）——
　　清靈還是沒反應。
　　阿文又看了會兒清靈，不知怎的，竟然鼻酸淚滿了起來，心裡不禁叫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妳該不會真的選擇‥在我生日的時候……離世吧!?〕
阿文呼了口氣，於是‥低頭親了下清靈的額頭，又看了清靈好會兒，乾脆，又親了親清靈的雙頰。阿文發現——
　　清靈的臉色，竟由蒼白，漸漸地，轉為紅潤。
　　阿文心裡，不禁叫道‥〔怎麼了？真的有效啊……〕阿文伸手，按著清靈脖子上的動脈，發現‥清靈的脈搏轉強了，而體溫，似乎也回復了正常。
阿文笑了笑，看了會兒清靈，於是‥輕輕地，吻了下清靈的脣，輕叫道‥
「白雪公主！白雪公主……醒來嘍……白雪公主！呼叫白雪公主……」
　　清靈突然伸起雙手，摟住阿文的脖子‥「哼哼哼哼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阿文恨恨地，拍了拍清靈的臉頰，叫道‥「妳耍我……好可惡啊……」
　　清靈睜開眼睛，叫道‥「人家才沒有耍你呢……你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回來的……你知道嗎？」
　　阿文問道‥「怎麼啦？」
　　清靈道‥「靈魂出竅……你知道吧……」
　　阿文不禁瞪大眼睛，叫道‥「嗄……」
　　清靈叫道‥「阿文哥哥……你真是好狠喔！趁機欺負我……」
　　阿文笑道‥「我哪有欺負妳？　妳不是……一直要我親妳……吻妳的嗎？」
　　清靈叫道‥「不是啦……我是說‥你一直給我『指壓』啦……還好！我感覺不是很強烈，要不然‥就痛死啦！」
　　阿文叫道‥「因為叫不醒嘛！我就試試看啦！然後……就『很不信邪』嘛！
乾脆就多壓一些看看嘍！」
　　清靈叫道‥「還給我『灑水』……真是的！」
　　阿文叫道‥「叫不醒嘛！我有什麼辦法？……我還沒整杯，都潑下去呢！」
　
　　清靈笑道‥「不過……謝謝你啦！」
　　阿文笑道‥「不客氣啦……妳能醒來，我就很高興了啦……」
阿文說著說著，看著清靈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四目交集了許久，只覺得‥臉都熱了起來，話就說不下去了。
　　清靈笑著，叫道‥「吻我！」
　　阿文笑著，搖了搖頭，把清靈摟在脖子上的手，給掰了開來，躺到一邊。
　　清靈翻身，趴到阿文懷裡，搥了下阿文的肩膀，叫道‥「你真是討厭！人家女孩子，都開口要你吻了，你還不吻……不給人家面子、不給人家台階下……我是不是該昏睡久一點，你才會多吻我幾下呢？」
　　阿文緊緊地，抱了下清靈，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慢慢的吐了出來，繼而輕叫道‥「清靈啊……清靈！謝謝妳給我的『情』……給我的『愛』……阿文活得這麼大了，還沒人，會這麼『愛』著阿文呢……阿文真是好感動哪！　只是呢……阿文是走向那『出家』的路的……雖然‥阿文還是在『蹉跎』……有時還會被『迷惑』，只是‥阿文總會『提醒』自己，教自己別『墮落』……」
　　清靈叫問道‥「什麼墮落嘛……愛一下，就墮落呀……」
　　阿文一時間，還真是無以言對。
　　清靈又叫問道‥「你以後，會去出家啊？」
　　阿文笑道‥「我會『勉勵』自己的啦！」
　　清靈叫道‥「出家，真是很不容易吼！」
　　阿文笑道‥「人總是會為自己，找很多的理由，教自己『裹足不前』的嘛……我想‥我該多去親近一些師父，這樣，才能增強自己的信心……」阿文笑了笑，又叫道‥「只是啊！人哪！也很難說啦！搞不好，明天我就下了決心，出家去了，那也說不定！」
　　清靈笑道‥「你要是出家了，那麼‥世間女子，就少一個‥『好男人……好老公』了！」
　　阿文笑道‥「算了吧！哪缺我一個啊!?　妳應該說‥『你要是出家了，那麼世間，就多了一個「好師父」了。』　這麼說，對我比較有『建設』、較有『鼓勵』哪！」
　　清靈笑道‥「好啦……那我就祝福你‥『早日出家，修得正果……救苦救難、普渡眾生』嘍！」
　　阿文笑道‥「謝謝啦！我會記住妳的祝福的！」
　　清靈翻身躺平，嘆道‥「噯……想想這『世間情愛』，真的是很『迷人』耶！要死了，也還跳不開……放不下……」
　　阿文聽了，不禁側身，望著清靈，心裡有點感傷。
　　清靈看了眼阿文，笑問道‥「怎麼啦？」
　　阿文笑道‥「好啦！起床吧！今天……妳想做什麼？　我陪妳就是了！」
阿文想了想，笑道‥「呵呵呵……誰陪誰啊？」
　　清靈坐起身子，笑道‥「我們先出去走走……到『農村公園』去，好嗎？」
　　阿文點頭笑道‥「好啊！」
　　清靈下床，叫道‥「我去梳洗一下！」說著，便到浴室裡去了。
　　阿文起身，把枕頭給擺好，又把棉被、被子給疊好～換了長褲、穿了外套……然後，打開房門，發現‥門上（貓熊的鼻子），留了張紙條，上要寫著‥
　　　　阿文、阿靈‥
　　　　　　早安！
　　　　　　如果想吃早餐的話——
　　　　　　電鍋裡，有包子跟豆漿。
　　　　　　　　　　　　　　　　　　媽媽
　　阿文笑了笑，按了按貓熊的鼻子～走到客廳，看看雲先生跟雲媽媽，像是不在家了，於是‥便坐到沙發上——看報紙。
　
　　清靈突然叫道‥「阿文哥！吃早點吧！」
　　阿文抬頭，但見——
　　清靈，穿了套淡粉色的休閑服；兩手個端著杯豆槳，中間還夾著一盤包子。
　　阿文趕緊伸手，接過盤子，放到茶几上。
　　清靈把一杯豆槳，放到阿文面前，坐了下來，叫道‥「吃吧！」
　　阿文笑道‥「謝啦！」阿文於是‥跟清靈兩個人，看著報紙、吃完了早餐～收拾了杯盤，跟清靈拿到廚房洗了。
　
　　清靈拉著阿文，走到酒櫃旁，一念心起，轉身打開書房的房門、開了燈，笑叫道‥「阿文哥哥！參觀一下‥我家的書房吧！」　（「酒櫃」隔開客廳跟餐廳。）
　　阿文笑了笑，走進書房裡，但見——
　　一牆壁書、一架小鋼琴、一張書桌、一部電腦……擺設得「清幽」極了。
　　清靈笑問道‥「怎樣啊？」
　　阿文笑道‥「感覺……很舒服啦！不像我的房間，簡直像豬窩一樣。」
　　清靈笑道‥「豬窩很溫暖啊……你的房間，空間太小……東西太多了嘛！」
　　阿文笑了笑，走到書架前，看書架的上的書——
　　百科全書、古典文學、武俠小說、詩詞……
　　清靈拉了拉阿文，笑道‥「阿文哥哥……要不要‥我彈鋼琴給你聽啊？」
　　阿文笑道‥「好啊！」
　　清靈轉身，走到鋼琴前～打開鋼琴蓋～坐了下來，回頭笑了笑，便動手便彈起「愛的羅曼史」（翻譯之別名為‥禁忌的遊戲）。
　　阿文聽著，便到書桌前，坐了下來，一手撐著頭，望著清靈彈琴。
　　清靈一曲彈罷，合上鋼琴蓋，側著頭，把臉貼在鋼琴蓋上，兩臂張開，像抱著鋼琴的樣子，過了好會兒，方才抬頭，親了下鋼琴，然後轉身，看著阿文，笑著。
　　阿文鼓掌了一陣，笑道‥「妳彈得真好！熟練……感情流暢……」
　　清靈道‥「謝謝……」起身走到阿文面前，笑道‥「我還會拉提琴、彈吉他、古箏……吹直笛、橫笛呢！」
　　阿文不禁叫道‥「哇……真是音樂才女！」想想，也就問道‥「妳唱歌，應該也很好聽吧？」
　　清靈點頭道‥「嗯！要不要，我唱首歌，給你聽？」
　　阿文應道‥「好啊！」
　　清靈問道‥「想聽什麼歌呢？」
　　阿文笑道‥「妳唱吧！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清靈做了下深呼吸‥「嗯啍！」的清了下喉嚨，開口就唱道‥
「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地開。慢慢地綻放，她留給我的情懷。
・春天的手呀！翻閱她的等待。我在暗暗思量‥該不該將她，輕輕地摘？
　…………」
　　阿文聽清靈唱完了歌，不禁拍手，叫道‥「哇……孟庭葦唱的……也跟妳一樣好聽啊！妳要當歌星，也沒問題啦！」
　　清靈聽了‥「哼哼哼……」的笑著，拉著阿文的手，笑道‥「走吧！我們出門去！」
　　阿文起身，把椅子給靠上，跟著清靈走出書房……走到鞋櫃前——準備出門去。
　　清靈穿好了鞋子，便從鞋櫃裡，拿了雙溜冰鞋，起身笑問道‥「阿文哥哥！你想不想溜冰？」
　　阿文笑道‥「我不太會溜……可以說‥等於不會溜啦！上次跟小朋友學，跌得可真慘啊！」
　　清靈俯身，又拿了雙「直排輪鞋」，笑道‥「那你穿這雙好了！這種的，很快你就能學會……而且‥不會跌倒喔！」
　　阿文接過直排輪鞋，點頭笑道‥「好吧！溜溜看！」
　　清靈笑道‥「穿穿看，會不會太小了？調整一下！」
　　阿文試穿了一下，點頭道‥「嗯！剛好！」
　　清靈笑道‥「嗯！那好！」
　　阿文換上了鞋子，提起直排輪鞋跟溜冰鞋，笑道‥「好啦！走吧！」
　
　　清靈打開了大門，讓阿文先走出大門，卻站在門口不動。
　　阿文笑問道‥「怎麼了？」
　　清靈笑道‥「我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了耶……」
　　阿文笑問道‥「忘了什麼東西？」
　　清靈叫道‥「就是‥『忘了——什麼東西』了嘛！」
　　阿文想了想，笑道‥「是不是忘了‥鑰匙？」
　　清靈彈了下手指，叫道‥「對呀……就是忘了『鑰匙』啦！」清靈叫著，轉身便跑回房間去——過了會兒，拿了串鑰匙，走出大門～關了大門，笑道‥
「要是把它給忘了，那可就麻煩啦……謝謝啊……你怎麼會想到呢？」
　　阿文跟著清靈，邊下樓梯、邊笑道‥「我聰明啊！」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了起來。
　　阿文笑道‥「其實，是因為‥有時候，我要出門，把門給關上了，坐上機車，才發現‥連機車鑰匙，也忘了帶出來……有一陣子，我還在房門上，貼了張字條，上頭寫著‥『出門記得帶鑰匙！』　嘿嘿！不過啊！有時候，連『紙條』都沒看到，一樣沒帶鑰匙，就出了門、關了門呢！還好，我家有三個『後門』，鑰匙藏在一旁……」
　　清靈笑道‥「真的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阿文走出樓梯間大門，邊走邊說道‥「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
　　清靈拉著阿文的手，笑問道‥「什麼笑話？」
　　阿文笑道‥「就是有關於『鑰匙』的……
有一天，放學的時候——
牛仔在公園裡，低著頭，走來走去的，在找東西。
同學阿國看到了，便叫問道‥『牛仔啊！你在找什麼東西啊？』
牛仔叫道‥『我在找鑰匙啦！你快來幫我找啊！』
阿國叫道‥『好啊！』他便跟牛仔，找了一陣，還是沒找到，於是便問牛仔說‥
『你的鑰匙，大概是在什麼地方掉的啊？』
牛仔叫道‥『大概是在家裡掉的啊！』
阿國聽了，大叫道‥『什麼啊？在家裡掉的……你到公園來找!?』
牛仔叫道‥『家裡停電……烏漆嘛黑的，我哪裡找得到啊？只好來公園找啦！』
阿國聽了，大叫道‥『你真是……神經病！』叫著，便氣沖沖的走了。」
　　清靈聽了‥「哼哼哼哼！」的笑著。
　　阿文走著走著，又想到了一個，便叫道‥「還有一個——
有天中午，午休的時候——
學校廣播道‥『訓導處報告‥要死（鑰匙）掉的同學，請到訓導處來！』
一時間，全校都鬧鬨了起來。
學校又趕緊重播道‥『訓導處報告‥鑰匙掉的同學，請到訓導處來認領！』
牛仔聽了，舉手叫道‥『老師！我要去認領鑰匙！』
老師叫道‥『去吧！』
阿國也叫道‥『老師！我也要去認領鑰匙！』
老師叫道‥『嘔！去吧！』
過了十分鐘——
老師看牛仔空手回來，而且‥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又看到跟他去的阿國，笑得合不攏口，於是便問牛仔道‥『鑰匙領到了沒？』
牛仔叫道‥『沒有啦……不是我的……』
老師又問阿國道‥『你在笑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阿國笑道‥『老師……我們去到訓導處，結果‥那把鑰匙，不是他的。
主任問他說‥『你的鑰匙，什麼時候掉的？』　牛仔說‥『去年掉的！』
一時間，全班鬨堂大笑了起來。」
　　清靈‥「哼哼哈哈哈哈……」笑了一陣，叫道‥「可是……『去年掉的』，說不定‥也會在今天，被人撿到嘛！」
　　阿文笑道‥「是啊！」
　　兩人沿著巷道走著，到了十字路口，遇到了紅燈。
　　阿文於是拉著清靈，停了下來。
　　清靈挽著阿文的手臂，突然叫問道‥「阿文哥……鑰匙（要死）掉了，怎麼辦？」
　　阿文笑道‥「鑰匙掉了——撿起來，就好啊！要是找不到，就等家人回來……要不然，就請『鎖匠』來開門呀！」
　　清靈又問道‥「『要死』掉了……怎麼辦？」
　　阿文聽了清靈的語氣，知道‥清靈並不是在跟自己玩「腦筋急轉彎」，於是‥看了會兒清靈，笑了笑，伸手摟著清靈，拍了拍清靈的肩膀，真是有點心酸……　看看綠燈亮了，於是，拉著清靈，快步走過馬路，走向「農村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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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整修，重舖於「新聞台」。2022.10.08.六　00:04:27
◎魚雁千里共今緣_清靈_42-1。997.12.3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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