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書的速度到底是多快啊？」

這個問題並不精確，因為書的內容難易有別，書的篇幅厚薄不同，以昨天從清江那借閱的這本《深夜，我在書房等你》來說，每頁約12行，每行約35字，全書259頁，扣除沒有文字的相片頁，計10萬字左右。內容是勵志小品文，文字明白曉暢，沒有簡體書轉繁體書的違和感。如：

「深夜書房是一個大容器，盛放不同人在不同時間的情緒和情感，沒有高下優劣之分。」（頁43）

「接下去的日子並無止不住的思念，你居然很習慣一個人的離開。而你必須意識到，這才是生命的本質，肝腸寸斷不適合具體而瑣碎的日子。」（頁64）

閱讀這樣一本書，不須正襟危坐，不用全神貫注，看到可以引用的句子就移至Word檔打字，或先在紙上記下頁碼，等之後再回頭翻查；中間起身倒水、上廁所，聽最近在歐美爆紅的〈一剪梅〉，回朋友的訊息等等，就像作者說的：

「越是高智識人群越捨不得浪費時間，每個人都不得不面對線性工作。」（頁180）

「我一直是個快慢生活糾結不定者，有時候追求效率，因為只有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而慢生活只不過是極少數人茶餘飯後的空想罷了，本來也只是喘一口氣，卻被大多人奉為信條，而那些用生命鼓吹要慢下來的人，大多數過得並不好。」（頁110）

看書，寫文章，上網，我以忽快忽慢的節奏打發連假結束前的下午，看蔣瞰在深夜書房裡提到《深夜食堂》，我想起溫暖的刀疤主廚，想起開著「Aniki Bar深夜食堂」的大學室友Toco，也有同樣的溫暖。看起來游刃有餘的他其實非常努力，以炒泡麵跟關東煮為主的餐車，到後來有了店面。

讀到「我喜歡這樣的沉默無聲，用每個人最舒服的方式。看書很好，畢竟這裡是書房；看手機也很好，人總要和外界發生關聯。」（頁212）想起昨天在清江家的下午，翻著《吃飽就沒事了》的最後幾十頁，啜飲兩種風味的手沖咖啡，偶爾滑一下手機查看訊息。他看著新聞，我也偶爾瞟上幾眼，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即便沉默無聲也不尷尬。

回到開頭的問題，我看書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借用蔣瞰的說法：「『順其自然』……這件事的核心不是要不要一心一意，而是如何達到最舒服的狀態。那麼，究竟是要踏著多少時速的步調才算過好這一生，也就沒有必要去得到確切的數字了。樂趣多，等於限制少。」（頁116）

如果真要給個時間，那就4小時吧！

【圖：蔣瞰著，《深夜，我在書房等你──聆聽你的悲傷與孤寂》。台北：深石數位，2018年8月初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