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 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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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了？」我問。永走了過來把我身上的繩子弄斷，嘴巴上的布鬆綁。

「嗯。橘，看來我現在不能離開妳了，妳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們抓去，我得在妳的身邊。」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要保護我？明明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為什麼要保護我？為什麼要給我希望的感覺？好過分，這樣玩弄我好玩嗎？

「不必了，你就消除我的記憶吧！這樣一來應該就沒事了吧？」這樣一來，我的心、我的生活都可以回到以前的樣子吧！

「呵，現在恐怕不是消除妳的記憶就能解決了。但是他們也有許多把柄在我們手上，所以目前情況還算有利，至少不是沒希望。」

「怎麼說？」我不太懂剛剛那句的意思，為什麼那麼深奧呢？

「這很難解釋。總之，現在你要跟著我。」恆牢牢的抓著我的手，看來我永遠逃不出這個他的手掌心了。不過打從一開始認識他，我就有預感我以後會這樣了。

「我帶她來了。」永消失了一陣子，突然跑出來還嚇了我一跳。不過她旁邊站了一個女生，金黃色的長髮，濃密的睫毛和灰色的眼眸，紅潤的櫻桃小嘴，看起來是一個很秀氣的女生。但是她的表情卻帶著開心，又害怕，恐懼......

「恆......你在這裡啊......」她努力的擠了一個很可愛的笑容，房內凝重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嗯。」恆冷淡的回應。蕾突然閃過驚訝的表情，隨即變回剛剛的模樣。突然，我覺得這個女生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

「恆，她、她是誰？她不像......」那個女生看了我幾眼，轉頭問恆。

　　　但恆只是冷冷帶著嚴肅的聲音說，「閉嘴。」

　　　那個女生把嘴巴闔上並坐下，表情似乎很痛苦。我走到她旁邊，她驚訝的看看我。啊！我知道她是誰了！她是夢裡那個一直求我帶她去找恆的女生！

　　　站了一會兒，她突然用力的抓著我的衣領大吼，「妳跟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

「我們沒什麼關係，妳別胡思亂想。」是啊！像他那麼神秘的人，我看他也不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吧！

「可是恆你明明......」那個女生放開我，眼眶裡滿是淚水。唉！看來有人跟我一樣愛上了不能愛的人。

「不要在瘋言瘋語了，不然我就讓妳死。」恆瞪了那個女生一眼，眼中滿是厭惡、討厭。

「嗚嗚嗚嗚，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我喜歡你啊！嗚嗚嗚嗚......」那個女生淒厲的哭著，但恆一點心軟也沒有，完全不看她一眼。

「恆，你就不能對她溫柔點嗎？她又沒做錯什麼......」永有點同情那個女生說。

「她沒錯？她出生在米非波赦家族就是錯。我們家和他們家是什麼關係？她是瘋了嗎？我們兩個根本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再說就算能在一起，我也不要跟這麼黏人的女人在一起！」恆大吼著，看得出來他很討厭她，而她很喜歡他。

「恆......嗚嗚嗚嗚......」她聲嘶力竭得哭著，無力得蹲在地上。我以後，也會像她一樣嗎？

　　　我走到她身邊想安慰她，但她一手就把我推開，我重重的跌到地上。

「蕾，妳最好別亂來。」恆直視著蕾。蕾一聽到恆的聲音便嚇了一跳，全身發抖著。奇怪，她剛剛是在看我嗎？

「反正殺了她，也不可能讓你愛我對吧？反正你是不可能愛我的，對嗎？」她的聲音裡已經沒有恐懼，而是絕望。殺了她......她剛剛想殺我？！為什麼要殺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妳是做錯了！妳不應該......」蕾說到一半，突然沒了聲音，只剩嘴唇在動，想也知道是恆的傑作。我隱約看出她用唇語說：讓‧恆‧認‧識‧妳。

「對！我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妳。」恆冷冷的說著。蕾緊閉著雙眼，又流下了淚。

　　　或許，我就和她一樣，跳進了愛情那不見底的黑洞，在那一點光也沒有的深淵裡，摸索著幸福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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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禮拜過了，恆和永每天進進出出的，表情都很嚴肅。兩個人不是世仇？怎麼現在一點都不像，反而像在戰場上並肩作戰的戰友。

「妳好！我是薛柚橘，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走開！」

　　　碰！這是我第二十二次被拒絕，而且這次還送了我一口氣，把我推向牆壁的懷抱。

「喂！妳就不能對她好一點？」永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到我身邊把我扶起來，問問我有沒有怎麼樣。

「誰會對情敵說想做朋友？作做的女人，虛情假意我不需要。」蕾冷哼了一聲，撇了我一眼。

　　　我無語，她就一定要把我視為情『敵』嗎？就不能友善一點？真受不了，只是想做個朋友也不行，貴族都這麼喜歡孤僻？

「橘她沒有虛情假意，她只是想有個女生陪她。」永努力的幫我說話，但蕾始終把我當成壞人。

「我不要跟她做朋友，就這麼簡單。」 蕾絲毫不猶豫的說。

「好吧，既然妳那麼不願意我也就不強求妳了。」放棄，我看我只好繼續孤單下去了。唉！這種局面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啊！

　　　鈴，掛在門上的風鈴響了，他回來了。全身裹著一塊黑色的披風，手上提著裡面裝有些許變形的便當的塑膠袋，臉色有點慘白。

「恆！妳怎麼了？怎麼幫那女人買個便當回來臉色蒼白？」蕾又變身成口香糖黏到恆的身上，恆渾身一顫。

「不‧要‧靠‧近‧我。」恆推開蕾，把便當拎到我面前。

「謝、謝。」我看著像被踩過的便當，嘴角抽蓄著。為什麼便當會變成這樣，它不是應該好好的躺在塑膠袋裡嗎？

「因為我又遇到米非波赦家族的人，所以又打一下，不好意思那麼晚才拿便當回來，已經冷了吧。」恆竟然對我說不好意思？真是太神奇了！永說過他從來不說抱歉，對不起這類的話。

「沒關係，你去幫我買我就很感激了。倒是你，打了一架沒受傷吧？」我大致瞄了一下他全身，這才發現他側面的衣服似乎有血跡。

「啊！恆妳流血了！我來幫你治療！走開，妳幫不上什麼忙不要擋住我。」蕾一看到我表情不對勁，才往恆身上一看，恆背面的衣服幾乎都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紅色。

　　　我識相的讓開，我現在的確是沒有能力、一點忙都幫不上，因為只有他們才有辦法治癒傷口。我只能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兩個靠的很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但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不是他們啊！我只是個普通人，什麼異能都不會。我想我的條件比蕾還更不差吧！

「我自己弄就可以了。」恆不太高興得想把蕾推到一邊。

「不行，你都那麼虛弱了怎麼會有力氣自癒傷口？要是沒治癒好可是會要你的命的！」蕾細心的說著，用手輕輕撫上恆的背，恆不舒服的動了幾下。

　　　總覺得我和永待在這裡有點多餘，我把視線一開他們兩個。

「妳不高興？」永看出了我的表情，他淡淡的問。

「沒有啊。」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說實話，但是我根本忘了永會讀心術這件事。

「妳......」永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和我一起沉默，一起背對他們兩個。

「啊！痛死了！妳技術怎麼那麼差啊！我自己弄都不會痛！」恆突然大叫，把蕾嚇了一跳。蕾技術似乎不太好，我又接二連三的聽到了好幾聲慘叫。

「對、對不起，我很久沒有用了，所以......」蕾難過的低下頭，聲音比蚊子還小聲。

「啊！我拿妳當人質根本就是個錯誤！根本就是抓妳來折磨我自己！」恆大聲的吼著，蕾愧疚的不敢抬起頭。

　　　叩叩，有人重重的敲著門。永把我和蕾帶到我的房間裡，塞進衣櫃中。當然，衣櫃不會很擠，因為他把衣櫃變的無限大，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是個衣櫃，但裡面很寬敞。

「蕾公主在哪裡？快把人交出來！」是一個帶著威嚴的男性嗓音。

「我不知道，請你們回去吧！」恆用很客氣的語氣說，當然那個男生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他。

「不交出來？那我就自己找囉！嗯，在衣櫃裡是吧？」那個男生竟然知道我們在哪裡？為什麼！房間離客廳有一段的距離，他怎麼可能知道這裡有衣櫃？

「為什麼他知道？」我小聲的問蕾。

「透視眼。」蕾用驚訝和瞧不起的語氣說，好像是很驚訝我連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是永的聲音，為什麼感覺聽起來很不安？是我多心了嗎？

　　　那個男生沒有回答他，但過了幾秒鐘，我覺得自己的脖子感覺被掐住，呼吸很困難。

「唔唔唔......」我冒了冷汗，看著蕾。蕾感覺到我的表情不對勁，

「妳怎麼了？」蕾的聲音似乎有些緊張，她試圖想要叫外面的人，可是她每叫一聲，聲音都會以兩倍的音量反彈回來，根本無法傳出去。

「該死，下了界。」蕾皺起眉頭，她把手按在我的脖子上，有一股熱流傳了進來。

「妳做什麼？」這股熱似乎是氣流，雖然呼吸困難，卻沒有快窒息的感覺。難道她是把空氣直接傳進我體內？

「這是只有我們家族才有的能力，可以讓人有被掐死的感覺，最後就會死。」蕾一說完這句話，我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要死了嗎？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在衣櫃裡死去，沒有跟爸媽告別，沒有寫下遺書，我就這樣離開了嗎？不是說會保護我，為什麼會保護到死掉，他到底是用什麼心情對我承諾，只是一個義務嗎？

「你做了什麼？」恆的口氣一點都不緊張，他似乎還沒察覺衣櫃內的我有異狀，而那個男生卻發出邪惡的尖笑聲。

「你不知道我做了什麼？那亞蘭斯的王這麼不會觀察？我只是在你在乎的人身上做了一點小事。」那個人又繼續發出尖笑。

「恆，快看衣櫃。」永小聲的對恆說。

　　　碰！衣櫃被恆一腳踹開，永把我拉了出來，恆則拉著蕾的衣領，用兩眼斜瞪著她，眼睛內布滿了血絲，蕾嚇的哭了出來。

「恆你做什麼！蕾她只是在幫助我，我被掐住脖子了！她在灌空氣給我，她沒有做什麼！」誤會！肯定是誤會！我一定要說清楚，蕾是清白的，那個男生才是罪魁禍首！

「她灌給妳的是禰，那是一種可以讓人製造出舒服的感覺，但其實它是在慢慢的吸取妳體內的空氣，讓妳在不知不覺中死亡。」永面無表情的說著。

　　　她......是想殺了我？可是我是一開始就有快窒息的感覺，並不是因為灌了氣體才感覺吸不到空氣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打從她一開始到現在都只有一個念頭－－解決我。那我之前在努力什麼？我怎麼可以那麼笨，還想跟想殺掉自己的人做朋友，好愚蠢。

「一開始的確是那個男的用的，但後面全部都是蕾做的。」永又再次解答我心中的疑惑，也讓我徹底看清楚她是這麼恐怖、邪惡的人。

　　　突然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全身沒什麼力氣，永一看我搖搖晃晃的，馬上到旁邊扶著我。要是沒有他扶著，我想我大概後腦勺就要去親地板了吧！

「你們到底想怎樣？她是無辜的，有膽就針對我，不要針對什麼都不會的人類！」恆把蕾重重的丟到地上，蕾昏了過去。恆手一揮，一把跟恆差不多高的刀出現在他的手上，看起來至少有五噸那麼重吧！他拿著刀揮舞著，似乎想跟那個男生來比武。

「哼，我們米非波赦才不用那麼落伍的方式，直接用能力吧！」男生接受了恆的挑戰，恆把刀收了起來，兩個人的手上燃起不同顏色的火，恆是金黃色，那個男生是藍紫色。

　　　恆在嘴裡念了幾句，手上的金黃色火焰中有一個球，旁邊有電圍繞著，越來越大，直逼那個男生。

　　　碰！那個男生在空中畫了一個圓，有一個像是鏡子的紫色圓盤出現在他面前，把剛才的球反彈了回去。恆輕輕的一跳，躲開了。

「恆是電屬性，那個男也是，兩個人屬性相同，這將會是一場難打的仗。因為他們對互相的攻擊都還能吸收，根本是無傷大雅。」永有點擔心的說著，我只希望他不要受傷，輸了也無所謂。

「那你是什麼？」我問。永把手伸出來，有藍色的液體結成的球。

「水，水屬性。」

　　　水？那不是可以導電？永怎麼不去幫恆？這樣一來應該可以讓恆的能力增強吧！

「不能，單打只能兩個人，我們如果違反規則，會失去能力，變成普通人。」永用無奈的語氣說，看來，只能靠恆的本領了。

　　　突然，在我們沒有注意的時候，有一個巨大的電球飛向我們，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逃不掉了！剛剛沒被掐死，現在是要被電死？嗚哇～我不要啊！我閉上眼睛，期待奇蹟的發生。

　　　碰！巨大的聲響，但是我卻沒有被電到的感覺。我慢慢的睜開眼睛，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永的背影，他用雙手擋住了球，但是電卻進入了永的體內，永全身都在發抖。

「永！」恆大吼，永慢慢的回頭看著我，給我一個疲憊的微笑。

「我......沒事，我撐......的住......」聲音微弱的根本聽不見，他漸漸的控制不住電球，就被它往後壓到牆壁上。

　　　恆衝過去把電全部吸收，但是永的身上已經有很多的傷，流了很多的血，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跑過去跪在他的旁邊，流下了眼淚。

「不要......哭，好......醜......」

「笨蛋，這個時候不要開玩笑......」

「我沒......事......的，我很強......的......」永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容。

「你不可以死！永，你答應過我要一起的，你不准死！」恆把手伸出來，熱流傳進永的體內，永笑了笑說，

「別浪......費能力，我已......經沒辦法......再......撐下去了，我就去......天堂找我爸媽......」永的表情依然帶著微笑，滿足的微笑。

「不要說這種話，你不會死的！相信我！」我大聲的喊。好想做點什麼，但卻什麼也不能做，都是因為我，永才會那麼痛苦。為什麼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救啊！

「因為......我想守護......」永說到一半，就昏過去了。恆念了幾句，永就消失了。

　　　那個男的不知道為什麼也消失了，而蕾也不見了。房間裡剩下我們兩個，屋內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牆壁掉落的堅硬的石頭，家具都已經成了破銅爛鐵。

「你把永送去哪了？」

「送到那亞蘭斯的治療室，永不會有事的。」恆堅定的看著我，要我相信他。

「嗯。希望可以趕快再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