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16 01:03:09夢讀

彷彿見自己和她


大概有很多男生,在小古騎著腳踏車經過他們身旁時,都會留意小古的人。小古長的很漂亮,就是她對自己的長相沒有太多的意思及在意,所以在男孩們眼裡,她看起來更動人了。


好像有人在叫小古的人?小古回頭看,只有一個不認識的男生手扶著腳踏車不知所措的看著她。小古輕輕的低下眼,回過頭騎車離開。


她把腳踏車停在學校的後門,走進學校。過了幾分鐘,阿浩也把車停在她車的旁邊。阿浩看了一下四周,自己在傻笑。他鎖上車後往前走了幾步,本來猶豫著要不要這麼做,最後他還是拿出了相機,以小古的腳踏車和他的腳踏車為主角,拍了一張照。

他看著他拍的照片,就像看見他自己和小古的人。他也不是真的這麼幻想,不過照片裡他和她的腳踏車間的距離感,讓他陶醉、傾心。


過了幾天,他不小心掉了那張照片。小古因為當天是值日生,自己一個人拿著科任教室的垃圾去垃圾場倒時,意外的撿到了那張照片。起初,照片被其他人撿到過,都揉爛了,小古剛開始也以為這只是個垃圾,不過小古在倒掉垃圾袋後,還是找了洗手檯將照片放在上面,盡量壓平整。壓平後,她看見照片照的是自己的腳踏車和另一台不知名的腳踏車。

“疑?”小古驚訝的扎了扎眼睛。

照片她帶回教室。那節上的是無聊的國文課。小古所幸趴在桌子上睡覺。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背的髮被風撥到耳後,又落下。

阿浩也快要睡著,不過他一直在看著小古的睡相。

人家以為阿浩是看著窗外發呆,手在他面前揮個三兩下,也沒驚擾到他,當他是變成了蝴蝶。

阿浩沒發現自己掉了照片。從他這角度看小古,也看不到照片正夾在小古的國文課本中。

窗外風一直一頁頁翻動國文課本的書頁,照片微微顫動著,就是沒讓阿浩發現。


那之後過了一個禮拜,放學回家時,小古發現自己的腳踏車輪胎給人戳破了。她身後,阿浩和班上其他男同學經過,看小古的好友問小古怎麼了,小古搖搖頭,說她的腳踏車輪胎給人戳破了。

「怎麼會這樣?要不要我載你?」好友關心的問。小古說沒關係,她可以搭公車回去。

這時阿浩讓其他班上男同學慫恿,說要他載小古回去。

「不要鬧啦!」阿浩抵抗著。

其中一名男同學乾脆直接對小古喊:「古XX!X浩X說要載妳回去!」

小古和她的朋友回頭看,阿浩先是對她們揮手表示;不是這樣的!然後腦羞起來拿著書包追著那個向小古喊的男同學打。


阿浩本來手扶著的腳踏車,重重摔在地上。小古看了他的車一眼,定晴一看,發現那正是照片中的另一臺腳踏車。她抬頭看臉變的十分紅的阿浩。

“原來那是X浩X的腳踏車……”小古想。


小古在公車上想著一些事。同車有些隔壁班的男生,在偷偷觀察她,她都沒發現。因此她顯得更迷人了。在那些男生心裡,他們此刻好著迷小古現在咬著下唇想的,是什麼樣的心事?

在公車站下了車,小古往前走了幾步路,路旁有輛腳踏車快速穿過,儘管騎車的人沒回頭,小古還是認出了那是阿浩。坦白說,剛想著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雖然沒有面對面,還是令小古倒抽了一口氣。

她不知道阿浩不敢回頭看她,這麼簡單的事,她卻太單純、沒有想到。


隔天,小古和朋友在教室聊到那張照片。

好友:「照片拍你的腳踏車?還有另一臺?那是什麼?」

小古:「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現在知道另一臺腳踏車是我們班X浩X的。」

好友:「X浩X?」

小古:「恩…」

她們同時看向阿浩的人,阿浩在給圍著他的人耍寶。和小古的眼神對到,阿浩手的動作停了。小古轉回頭來,感覺阿浩好像仍看著她。

好友:「那下一個該不會是阿浩的腳踏車輪胎被戳破吧?」

所以是有人盯上他們的腳踏車?這怎麼可能?又為什麼要拍照?小古想事情不是這樣的。

她從抽屜再拿出照片不解的看。

「ㄏㄟˊ~~~原來就是這張阿!」好友從旁打量著這張照片。


當晚,小古回到家在房間解習題時,手機響了,是從沒見過的號碼。

第一次她接起來,對方在聽見她聲音後就掛掉,她覺得奇怪,本來不想接又打來的第二通,後來手指還是輕輕的按下了通話鍵,可以說提心吊膽的把手機放在耳邊。

那頭傳來好像在哪聽過的聲音。

很彆扭、語氣又很沒有禮貌的男聲:「古XX嗎?

「“我..我是X浩X…”」

X浩X怎麼會打手機來?難道XX〈好友名〉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他了?小古因為很意外,頓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那頭阿浩自己瞎扯問了什麼,在掛掉電話後,全都因羞愧忘的一乾二淨,而小古結束這令人緊張的通話後,自己說了什麼也沒了印象。

阿浩只是想在和小古說再見前,約她假日出來看電影。小古沒有馬上答應。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電話裡她一直笑著,這樣不是很奇怪…

「讓我再想想好嗎?」小古說完,切掉通話。


她看著手機螢幕好一陣子,好像還有什麼餘下的,在他和她之間還在朝著自己送來。

她想起那張拍的兩台腳踏車的照片。


“為什麼?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一早到了學校,小古走到停放腳踏車的地方。用手指抹了一下自己的椅墊。椅墊上沒有灰塵,可是手把、還有其他地方皆厚厚的染上一層。

她走到阿浩的腳踏車前,因為剛好看到而停下,她為今天要怎麼面對阿浩皺起眉頭、苦惱了。

不是不喜歡他人,但因為這樣,更不知道怎麼辦..

走進教室時,她慶幸她比阿浩還早來。她瞪視把她號碼給出去的好友,而對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手擺出一副膜拜、求得原諒的樣子。

小古乾脆把煩惱都丟給她,大公主踱步樣抗議,像拿了難看的準備材料去學校作實驗,哭著要自己的媽媽負責到底的樣子。


所以小古每一節課下課,都趕緊拉好友要趕快出教室,可是她還沒要承認作錯一樣,感覺老是拖延小古準備落跑的時間。阿浩也沒多爭氣,他今天一到學校,竟比往常還酷,幹什麼都一個人。下課一個人看書。他們兩個到底那天好像通了一通無關於己的電話般。

終於,現在的情況把兩個人的因同種心情相斥的著急,莫名弄緩了。有人問起小古的腳踏車還沒修好嗎?小古搖頭。因為對答的話,是給很多人說,因此當阿浩轉身看向她,小古正在回答別人的話。邊看著他邊說著,阿浩就這麼自然的加入了以她起的話題了。

他們對到了幾句,如果小古沒注意到好友似笑非笑的靦腆表情,她不會覺得骨頭發癢。

六七個人聊了好久,聊到夠了,準備要換教室上課了,才各自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小古的好友也從座位上起來,準備到教室後面的置物櫃拿什麼。她這才注意到阿浩還是坐在小古斜對面的桌子上沒動,阿浩低頭想說什麼,小古也還在自己的椅子上,低頭想些什麼。

她看到小古想喊她,趁她還沒喊出聲,趕緊轉身不理,小古看了氣憤的咬了一下下唇,只好低回頭。

其實小古也在想;坐在這邊幹麻?起身走開嘛!可是…為什麼自己就是動不了呢?

阿浩終於開口:「關於昨天的電話..」

“阿!”小古放在百褶裙上的手握緊起來,好友那打開置物櫃門的手也停留在上面,什麼也沒拿,只是看著置物櫃裡不動,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很故意。

小古:「你是說星期六嗎…」

阿浩:「恩…星期六…」

好友越是想聽他們在說什麼,卻越是聽不到。她大可以轉過身來面向他們,其實沒差,不過犯罪慣了,這八卦的女人,覺得自己背對著探查的姿態,讓她自己興奮的哩!

好不容易回頭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發現小古已經離開教室了,阿浩也回到座位收拾桌面…

「疑?小古呢?」她問。

「什麼?喔…小古她去美術教室了阿…..」

阿浩看起來實在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因此她乾脆直接問了,反正她還有邀功或安慰的權利,她的關心是應該的。


阿浩笑著說小古已經答應了,她實在不相信,聽到自己應該要稱讚阿浩的答案後,她現在心裡才覺得有些對小古過意不去。本來還以為小古不會答應的,為什麼呢...阿!她猜是因為這個…

她開始翻小古的抽屜,翻小古放在桌上的軟墊,阿浩問她在幹嘛!她只是笑笑,後來找到了那張阿浩拍的腳踏車的照片,藏在身後。

她賣關子似,虧阿浩的運氣實在很好,阿浩不明所以,納悶的看著她。

「那!」她把照片拿在雙手向阿浩遞出。「你不覺得這個東西很奇怪嗎?」


阿浩看到那照片,因為瞬間表情變化太大,嚇到了她,她自己也遲疑了,想說看一下照片。“這張照片有什麼地方不對嗎?”阿浩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手,把照片搶過來。

「喂!你怎麼了?」她被嚇到,阿浩才裝做沒事,笑著說這張照片哪裡奇怪,她回答:「那不是你的腳踏車嗎?你的腳踏車跟小古的腳踏車合照耶!我覺得這張照片是不是有什麼冥冥中的神奇力量阿?」

阿浩回答無聊,哪來的怪東西,自己把照片放回了小古原來放的地方。

「讓小古知道其實也沒關係啊....」她原只是滴咕,


「妳說什麼!」

竟惹來阿浩的突然大聲,她嚇的後面的話只有在心裡想而沒說出來;

“讓小古知道你知道這張照片....不也沒關係嗎?這難道不是讓彼此更好的機會......”她眼睛惶恐的看著阿浩打轉。



星期六過後,小古每天放學都讓阿浩載。一開始兩臺腳踏車,小古總是在後座回頭跟騎的比較慢些的好友聊天。

後來因為小古的家會先到,好友和阿浩兩人會在一起走同一段路...那天小古跑向阿浩正在牽腳踏車,小古向好友招手,可是她卻只是微笑的先騎走了。

小古看見...回去的時候也不太多話,阿浩問她在想什麼,她只說沒有…


小古的腳踏車修好了,她要把它騎回去,明天會不會騎它來上學還不一定。當天放學,她一樣向好友揮手,示意她跟上她和阿浩,可是好友仍跟上次一樣,一個人走另一條路回去。


晚上,好友打了通電話給小古。

小古質疑她最近怪怪的,她沒有解釋,不過她給小古的問題,讓小古很不舒服。

「小古...我不是故意要說什麼...」

「阿浩是不是為了載妳,所以戳破妳的腳踏車輪胎?」

「是不是他戳破的呢?」

「小古….還有…我現在覺得那張照片有點奇怪…其實上次在教室…」




照片是阿浩拍的又如何?

好友連回想起某個人不經意跟她說,看過阿浩坐在一臺腳踏車上抽菸,以為他換車,結果他放學還是騎原本那臺腳踏車回家的事也說了。椅墊上沒有灰塵,那又怎樣?想想那又怎樣?

阿浩在這些問題之前,那麼自然,跟普通男孩子沒什麼兩樣,有什麼關係呢?又怎麼樣呢?

可是小古那晚把手機蓋在枕頭下,任憑阿浩打來的來電鈴聲響著不理。她向好友、自己的房間自言自語說:XX〈好友名〉,我該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辦?


那天學校放學的時候下了場大雨,阿浩坐在自己的腳踏車上,撐傘,在等小古。

小古的腳踏車就停在阿浩的旁邊。

小古在穿堂裡等著他離開,不敢出去。她已經把手機關無聲,好死不死今天好友沒來上學,她被困在這裡了。

雨打在小古的腳踏車椅墊上,阿浩不語的看著。小古將背靠在因放學後校園沒人,毫無動靜,而顯得異常冰冷的柱子上。

她感覺此時全身氣力放盡。幾乎要坐倒在地上。

最後她還是得走出去跟阿浩說些話嗎?


阿浩現在心裡想的,是星期六逛街時的一幕。

他和小古在某個景點前合照,照片裡小古很安靜的看著鏡頭,微笑。阿浩向鏡頭伸手比YA。笑的很開心。

那時的距離感…他想著出神了。


阿浩突然注意到,小古在雨中向著自己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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