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3-21 16:45:50Witch of Haze(葬風魔女)

崑崙要術‧五

  夜裡,男孩如同往常躺下,可是再怎麼舒適的姿勢,都無法入睡,母親的傷勢早已不是三言兩與可以解釋清楚,並且也無法在短短幾天就康復。
  (怎麼辦?按照如此的發展,喀桑肯定會......好不容易脫離了父親的陰影,如今卻得受到命運折磨砥礪,即使滿身瘡痍,還是無法度過這劫難吧......)
  正當思考回溯著解決方式時,一個過去的經歷再度回到使用倉。
  (對了!夢中還能遇到武山大哥呀,我怎麼沒想到?只要把符咒全部弄掉不就得了?)
  風水將所有符咒抽離床墊,放在背包中,躺下、發呆、放鬆、入睡......脫離肉體。
  (......?我在移動麼?還是漂浮?一點感覺都沒有......好難集中精神,得好好思考尋找大哥的方式,才行......)
  「風水!你怎麼會在遊蕩?我不是幫你改善睡眠和限制靈魂的游離了?」
  「我把符咒拿掉了......」風水宛如遊魂一般,絲毫沒有生氣,只是以呆望的眼神盯著武山。
  「這樣你的生命有危險呀!我現在就帶你回去!」
  「無所謂,我本來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媽媽最近受到許多危機蹂躪,我根本覺得我是多餘的,無法及時幫助她。」
  「你在說什麼!」武山雙手掐住風水的手臂關節處,似乎想以痛楚召回他。
  「其實,我的出生並不是好的。根據陪產的親人所述,我的媽媽在生產的時候,差一點就流產了,所以我的身體也特別差;但是我的哥哥卻沒有任何病痛或意外發生。而且,我從日常生活發現,我的家並沒有國小的國語課本所說的『幸福的家庭』。我的父母親是經過相親才結合的--父親在自己顯赫的家族無法立足,所以只好選擇了以酒澆愁,精神墮落;至於母親則是一路自己拼到底,無論是誰,都無法媲美她那股熱情和幹勁,但是她的熱情真誠,卻也是致命傷,將自己推入深淵!如你所知的,就是類似今天你所知道的,都是一堆互助會和借錢的事件......其實,她的收入也無法提供我們一家的生活,而且都是因為我才會不足,要是我沒有要求這麼多、不會和她唇槍舌戰,不曾更花了這麼多錢在出生之後的急救、治療、療養、保護......」風水大口地喘氣。
  「呃,這些......」
  「要是我不曾出生,就不會花錢,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傷害我所敬重又喜歡的母親,她可是竭盡她的一生精華開出我這朵美麗的雪原之花,但是這朵花卻漲出了比荊棘還要多的毒刺,連那些可愛狡猾以求生的棉尾兔都不能把這種花當作避風港,它會將所有人帶入被傷痛的記憶主宰的世界,它就是這麼高尚的白花,但是它其實非常卑賤、低俗、下流、陰險......」
  「卻又希望得到所有人的關愛和撫摸,對吧?我以前也希望有人能來關愛我呢,但是比你還要悲慘一些,父親和母親將我的存在,看作是低劣於草芥廢物的階級,幸好有個老師父收留我,甚至讓我去讀醫學院,雖然我還沒考上醫師執照之前,就必須繼承道觀了。」
  「......武山大哥是醫生?」
  「算是......不談我了,我似乎可以找出素琴大姐出事的源頭。」
  「......?該不會是--道士做法!」
  「嗯,但是還算是二流,二流已經是很少了,一般有能力的都是三流以下,看來是重金禮聘請他下降頭吧!」武山從容地敘述。
  「......我想要抓到他們!將他們全部碎屍萬段!他們那些人都該串成肉串,拿去餵狗!」
  「他們本來就是要下地獄的,只是他們的做法只會導致他們更早拿到地獄的貴賓卡,能享有更高級的刑罰罷了。」武山繼續微笑。
  「武山大哥,我想要親手宰了他們、親眼看到他們被修羅地獄的漩渦燒死......」風水的聲音完全改變了。
  「你要鎮靜,風水。」
  武山拿出鐵金鋼符想幫風水安神,但是風水用力將符咒撥開!
  「我最後能做的就是這些了!拜託你,武山大哥,您一定要交我如何能親手解決那些人;我認為,他們即使落入但丁所敘述的地獄中,也不足以贖清罪孽!」
  「傻小子,罪孽消除之後不一定能離開地獄的。為什麼要執著於復仇和詛咒?只是為了那些是自己目前最想做的?」
  「......你說的卻也是我從過去到現在烙印我最深刻的想法。我常常希望某些人消失,如此一來,母親就能脫離那些龍捲的中央,得到呼吸的權利。最後,轉變為恨,我恨他們的存在,更恨我自己無法解決一切;或許,我恨我自己比恨其他人還來得深。」
  「有個辦法可以完成你的願望,只是真會如你所說,你最恨的人會消失在這個三度空間......」武山眼神撇向右方的某個點。
  「你說消失......」
  「我有個危險的復仇方法。要聽嗎?」
  「聽!」
  「你依然沒變呢......和前世一樣......」武山苦笑並且嘟噥細語。
  「什麼?你剛剛是不是說什麼話?」
  「沒什麼,只是感慨而已。開始說明吧,一開始,我必須要殺死你!」武山一臉嚴肅鎮定。
  「殺死我......」風水卻步了,只能睜大眼睛注視他眼前的男人。他萬萬想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居然要親手......
  「然後將你的靈魂再度固定於你的骨骸,我一開始就會將你變成成骷髏,用化骨符和化骨水,化骨水以烈強酸代替,我會在靈魂抽離的時候灑......」武山說第二個步驟時,神情鎮定得不像人,還多少看出嘴角在微笑。
  「不要一直嚇唬我!我的決心是很堅定的!」
  「我當然了解,只是,你有權利知道一切。」(就像過去的你一樣......這就是因果輪迴麼?我動搖了?不,我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執行因果的循環運動罷了!)
  「現在就能開始麼?」
  「立刻麼?那麼你的靈魂過來吧......你只要闔上眼睛,就足夠了,我會幫你的,放鬆,再放鬆,放開身體對靈魂的羈絆和束縛......」
  武山已經開始將風水的靈魂和自我意識推入沉睡境界,風水只是感覺自己在作夢。
  (我在作夢麼?這裡是哪,我不是早就在夢境了,還會作夢呀?好茂盛的森林......還有百禽萬獸的鳴吼聲......流水好像流過全身,非常清涼呢......奇怪?好燙!什麼氣息這麼灼熱?全身發熱,好像把所有水氣都震破、消滅了!)
  (去吧,醒來的孩子,去殺死你的敵人吧,循著我指引你的『道路』......)
  風水的靈魂在半昏迷的狀態中被曾經聽過的聲音喚醒,此時,他睜大雙眼,感覺到無比的怒氣和恨意控制著身體......他起身朝向「道路」走。
  路上許多障礙阻撓,那些如路障的小鬼檔在燃燒中的風水面前,當他們看到風水都四處躲避,讓風水更加憤怒。? 風水朝向某個小鬼出拳,小鬼被打穿一個洞,還流出許多令風水心曠神怡、精神亢奮的液體。
  風水繼續對其他路障伸出魔掌:觸摸就能使那些路障疼痛不堪!擁抱甚至會將他們的身體引爆!
  不僅如此,還有未曾記憶過的神咒在腦海中盤旋:像是「五毒五破咒」,此咒能夠讓五臟六腑受到毒蟲侵擾和屍體完全引爆的快感!每次的爆破時間和方式都會不同!
  「道路」的最後似乎是一個身穿道袍的道士,風水只能看出如此程度的身分,雖然每個人的氣息都有所不同,但是「道路」的指引使得他無法辨識所有人,只是看到那條道路上的障礙,就必須清除!
  道士開始猛唸咒語:「天蒼蒼,地皇皇,一遁吾身到天空;天清清,地靈靈,二遁吾身六丁六甲兵......一化天清,二化地靈,三化火急急如律令!」
  之後風水無論如何碰觸、下咒,就是無法動道士半根汗毛。道士此時利用自己的優勢,唸了「請雪山諸猛將咒」,又施放「發邪兵符」、「借鬼兵符」,欲將他眼前的風水逼到自己設下的陷阱......
  當風水和道士的距離不到兩公尺時,一堆不知從哪裡衍生的他方陰兵,居然將道士的召喚物限制住,呈現籃球比賽中「緊迫盯人」的情況。
  (......風水,趁現在殺死他吧,『盤古咒』的時效有限......)
  一秒,風水衝上道士面前。
  二秒,兩人準備攻擊對方。
  (天上蒼蒼,地下皇皇,天元地方,太乙真人......精精靈靈,赫赫長生,乾羅恆那,洞罡太玄;雲物罩體,隱遁無形,急急如太乙真人律令勒!)
  三秒,兩人出手互擊!道士胸口完全破裂,無法急救;但是風水沒有任何傷口,只是方才的雪山神兵有劃過他幾口子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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