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11



昨夜，哭倒在你溫暖的懷裡。

輕輕地懷抱住我的你，不斷地拭去我臉頰上那一顆接著一顆滾落的淚珠，堅定地告訴我，沒事的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其實我很清楚，我真的很知道，不會有事的。醫學這樣發達的今天，很多我們以前無法面對的病症，都會有克服的可能。但是，淚水就是止不住地滑落。她是一個我很親近的好朋友呀！而且，才剛過四十歲，叫我怎麼能無所謂？

你的懷抱加了點力氣，「不會有事的呀！她不是也跟妳說過，癒後會很好的。就像青光眼一樣，得到的機會不小，但是治癒的機會也很大？」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那樣的一個治療過程，上網查過那樣的過程之後，我不能想像也不忍去想那樣的折騰。一個水靈剔透的人兒，得在放射線下咬牙，還有那些必須忍耐的副作用……怎麼想就是不忍不捨，知道最後終究是不會有事的，但是，可不可以不要有這段過程的折磨呢？她，是個很好的人呀！救了好多孩子的命，幫助了好多人能夠更堅強地面對生命的挫折的呀！

或許正因為她是個好人，所以讓這樣的疾病可以被一個負責盡心的醫師早點發現，讓另一個醫術高超的醫師來治療呀！沒事的沒事的，她不會有事的……輕輕柔柔的，你在我的耳邊緩緩地安慰著。

哭累了的我，模模糊糊依稀記得你在我的眉間印下一記熟悉的輕柔，「陪我……」最後的一句咕噥，在意識渙散之後，究竟被你聽見沒有，也無法求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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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夜
演唱：張清芳　作詞／作曲／編曲：李正帆

昨夜夢裡　有個地方　紅葉森林的牧場　隱約聽見　有人吹著一首歌叫雨夜花
已經忘了　這首歌　它到底在說些什麼　雨很美　夜很涼　花很香
那是樹林裡花兒紛飛　那是樹林裡花兒紛飛
山風溪水　狗狗炊煙　熱湯木桌　缺了誰　鳥叫蟲鳴　鶯聲燕語　何苦惹是是非非
山風溪水　狗狗炊煙　熱湯木桌　別喝醉　就算醉　有了我　會更陶醉
你說我太傻　人生本匆忙　花兒身上插　揮揮衣袖吧
我不想要歷盡滄桑　陶醉夢裡　緊抓不放　陪我好嗎
山風溪水　狗狗炊煙　熱湯木桌　缺了誰　不要笑我　夢得太美　夢裡等著你來陪
山風溪水　狗狗炊煙　熱湯木桌　別喝醉　就算醉　有了我　會更陶醉
昨夜夢裡　有個地方　紅葉森林的牧場　隱約聽見　有人吹著一首歌叫雨夜花
雨夜花　花雨夜　夜裡花兒繽紛墜　多麼涼　多麼香　多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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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醒來，一如往常，我開始切切洗洗準備著一個星期的飯菜。

找出張清芳，一邊洗洗切切，一邊聽著那清亮的嗓音。邊聽邊笑，這十幾二十年前的歌，如果現在要她自己重唱，她會不會也會覺得太過幼稚了些？

空出來的部分腦袋思忖著香菇芹菜紅蘿蔔豆腐洋蔥蘑菇加上素沙茶蜂蜜醬油跟水果醋會不會產生無法接受的結果，然而，隱約裡，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飯，在電鍋中蒸煮著，可以預期黏度剛好；豆腐，在平底鍋裡接受小火的煎烤，正在期待金黃酥脆。屋外積雪漸融，依舊在零下十度左右徘徊，但是屋裡頭的溫度隨著食物的香味逐漸地增高，空氣中有著週末的幸福味道，狗狗炊煙，熱湯木桌……

啊……拿著鍋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環顧屋內，爐熱蒸騰，音響裡頭兀自傳來張清芳的雨夜花，飄蕩在只有一個人的屋子中……昨夜的你的懷抱，原來也不過是夢裡的紅葉森林牧場……

陪我！不管你在哪裡，身邊有著誰，別忘了我們曾經的約定！你許過的！記得那是我們一輩子的承諾！陪我……一起走到，我生命的盡頭！我的，生命盡頭，不許你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