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23



屋內，瀰漫著咖啡香，那是我的濃縮咖啡機奮力工作的結果。耳邊，縈繞著張洪量略帶沙啞的無奈……

莫名就是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沒有理由　沒有原因
莫名就是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無盡的夜陪我度過
你知道我在等你嗎？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會讓握花的手在風中顫抖
莫名就是喜歡你　深深地愛上你　在黑夜裡　傾聽你的聲音

親愛的，請你喝杯咖啡。這次是焦糖瑪奇朵。

知道嗎？是你讓我開始戀上咖啡的。

其實，咖啡好喝嗎？怎麼說呢？沒有了奶糖的相襯托，那樣的一杯，對我來說，就只是苦澀。所謂的回甘，從來不曾在咖啡裡感受到過。而且就算再怎麼好喝，一天裡頭，了不起，也只能喝兩杯，第三杯一沾唇，絕對是頭暈目眩心悸氣喘。

但是，因為你，每天至少一杯咖啡成為生命中無可救藥的儀式與必需。

多久了？

好久了吧！那時候，還沒有辦法理解張洪量怎麼會唱出這麼哀怨的歌。就去呀，如果真的愛了，為什麼要握著花在風中顫抖呢？如果人家不愛，握著花在風中顫抖又有著什麼用呢？換人，不是比較快嗎？

好久了，我想。因為現在的我，已經知道在風中顫抖的心情到底是什麼，明白了在黑夜裡傾聽內心深處記憶中的你的聲音，有時候，是一種必要。像是每年的清明掃墓一樣，呵，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慎終追遠。沒有了那一段，就沒有了現在的我。

是你讓我就這樣背上行囊出國圓夢的。

其實，我真的需要這個學位嗎？相信這個問題一問出口，身邊的大部分人都會搖搖頭。這是個對一般人來說都有點高了的學位。即將可以捧著鐵飯碗，有著穩定工作以及不難期待的升遷機會的我，不顧一切的就這樣離開。承認了其實，那是一種有著正當理由的逃避。我需要更大的距離來調整自己。什麼樣的距離可以比現在的距離更適切？當每次的見面至少得要歷經二十四小時的沉澱與疲憊時，我的理智就有足夠充裕的時間出面將所有的利弊分析清楚。衝動？傻事？很少被你聽說吧？我是夠理智的，而這，也是你教我的。

是你讓我開始畫畫的。

舊金山，絕對會在我的生命中烙下她的印記。如果不是那天在舊金山的畫廊裡頭聽到了足球隊員變成畫家的故事，如果不是因為那幅在岸邊雙雙遙望天際像極了我們的身影而讓我從腳底竄起一陣哆嗦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的畫，回來之後，我不會拿起鉛筆開始描繪你的影像。沒有那個開始，就不會有現在的自娛娛人。

也是你讓我看到星星的燦爛。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你，星星，將永遠只是星星，我不會知道行星恆星星團星雲星系以及四季黃道的變化，就算他們有著名字，有著故事，那也不會是我生命的一部份。而現在，晴朗的夜空裡，因為被天上的星星認識了的篤定，抬頭看天成了一種習慣，一種下意識，一種和老朋友打招呼的喜悅。

朋友問我，怎麼會獨身一人到現在？

這些，不就是答案了嗎？曾經太過年輕，以為有著無盡的未來可以揮霍；當不再任性之後，透過你的肩頭看到的未來，沒有我想要的位置，除了離開，讓出位置，讓我們都自由，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

痛嗎？

老實說，很痛。

看過「愛你在心眼難開」嗎？戴安基頓的那種哭法，老實說，我有過不只幾次；傑克尼克遜那種心碎和喘不過氣，沒騙你，我只是比他多了一點常識與知識，知道那不是心臟病而沒急著去掛急診而已。

還痛嗎？

要聽真話？有時候會。當不經意的時候聽到了屬於我們的那首歌，或者是呼吸到類似的空氣還是看到了那樣的星空。那段曾經就會回來，輕輕地扣著那癒合的疤，隱隱地，真的，還是會有點點痛。不過，那個好像跟你已經沒有太大的關係。我的意思是，那樣的痛是對自己的心疼，是記起了那樣的嚎啕飲泣那樣的氣悶心碎，是你，但也不是因為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謝謝你陪著我一路成長。

緣分這種事情往往很難說，做不成情人，可以當彼此的好朋友的我們，不也更加自在？跳過了那道防線之後的超脫往往有著更多的了無牽絆，那是一種了然於心的明白灑脫。雖然曾經質疑過自己到底是哪一點不夠好，會讓你決定我們的關係終究只能是朋友。但是回頭想想，或許因為太好，如果分手後連朋友都當不成，會是我們彼此莫大的損失；也或許，你我都太清楚永遠沒有辦法在彼此的身後默默為對方打點一切，我有我的理想要去實現，而這樣的理想需要你的配合，但這又跟你對未來的期待有著極大的差距……

親愛的，焦糖瑪奇朵好喝嗎？鐵定好喝的，不是嗎？因為你在別家店裡絕對喝不到。那是只有我才調製得出來的好味道。

下次見面，換你請我喝喝鐵觀音。好久沒喝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著和我記憶中一樣的味道……沒跟你說嗎？其實有空可以坐下來浪費一整天的時候，我更愛那種不會讓人心悸的溫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