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25 10:30:19fontaine

愛你在心口難開?

十歲左右的時候,初次聽到這首「愛你在心口難開」,二十多歲時才聽懂了這首歌的英文原版歌詞「Love you more than I can say」,才恍然大悟原來意思跟中文版的「愛你在心口難開」不一樣,而是「愛你之情難盡言」。現在回想起來,這中間的差別卻正表現出東西方人心態上的差異,兩者各有其妙處,分別表述了美國人和當時中國人〈至少是港台兩地的中國人〉的民族性對於口頭表達愛意的不同反應。
「加多一點點」這首歌詞則提到「只要是你在口頭上隨便加多一點點呀!也不枉姐兒白白等你一兩年」,現在思考這首歌,除了感到它帶著早期濃厚的鄉土小調氣息〈好像鄧麗君唱的「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之外,也感到昔日中國人對於感情表達的含蓄〈或者吝嗇〉,尤其語言上的,肢體上的就更不用說,例如撫摸對方的臉頰、擁抱等等,也許除了對很年幼的兒童會如此,然而兒女一旦成長,這種親暱之舉就消失了。
可是我說的是從前,而今的開放〈我不敢說是「進步」〉已到了「一夜情」的地步,年輕人上網跟陌生人閒聊到第三句就拋出「我愛你」,當然,以男性居多,這句話似乎比「你好嗎?」還更不具意義。如果「口頭上加多一點點」是當年中國女性心底的渴望,那麼今天恐怕應該改成「口頭上減少一點點」,需要加多一點點的是「發自內心的實際行動」,用行動來告訴對方:「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無人能及。」很多時候,「愛的語言」並不是靠口頭表達的,而是行動所發出的信息。在這方面,我覺得最自然又發揮得淋漓盡致的首推義大利人,他們的表達習慣之中就有伸手撫摸對方臉頰的習慣,但是當然也有分寸,關係不夠是不能隨便亂摸人的,但是長輩般的老師對學生,或者朋友之間比較要好的,在言談之中表達愛憐之意而伸手輕輕撫摸對方臉頰一下,我一直覺得是很動人的「肢體語言」。哪知有一次我卻聽到一個港仔批評老教授撫摸班上年輕學生臉頰是「好鹹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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