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8-15 13:25:35fontaine

從錢湯想起〈日本篇〉

日本的「錢湯」常引起外人的好奇,有些洋朋友來到日本就指定地陪主人要帶他去見識「錢湯」〈另外還有一個是「溫泉」〉,其實「錢湯」的意思不過是「要付錢的湯」,那湯是「香湯沐浴」的湯──洗澡水,可不是我們現在首先想到的喝進口中的湯。
我最不解的是,到現在很多在大東京區租房居住者依然要去錢湯才能洗澡。有個在日本定居十幾年的香港朋友租了一間典型的六疊〈六個塌塌米〉的住房,是類似公寓規格的一戶戶,而不是跟別人同住一戶的,可是她洗澡就得外出去錢湯。我就搞不懂,建築設計的時候為什麼不索性在那排住房最後一間設個浴室?大不了就包在租費裡或者甚至在門口裝個投幣設備之類的,以供住戶使用。歐洲很多民宿或小旅館也都是房間裡沒有附浴室,大家共用一間浴室的。
不過話說回來,我那朋友因為喜愛運動,經常有機會去體育館,因此就順便在那裡洗澡,倒也不需要天天上錢湯。
饒是如此,錢湯還是逐漸在消失之中。喜歡跑步的香蕉先生每每跟他那些跑步洋朋友在代代木公園練跑,跑完之後渾身汗水淋漓,抹乾之後還是需要去洗個澡,有的因為有附近健身房的會員身分,就到健身房去洗澡。
不過,公園裡到處有水龍頭和飲水台〈在公園裡搭帳棚棲宿的「無家可歸者」也都利用這些水龍頭洗衣服什麼的。結果演變到後來,這群名為「南蠻連合」的洋人跑步會〈雖然也有日本人參加〉的星期日跑步者,居然都習慣在跑步後利用公園水龍頭洗擦一番,並順便更衣〈對面就是洗手間〉,偏偏他們選的是一進公園大門的那個,人來人往,莫不蔚為奇觀。有一天,英國小子亞當竟然還掏出一塊肥皂開始擦洗,其他人自備腋下除臭劑的也不惶多讓,紛紛向他借肥皂來用。那個有健身房可去的大塊頭彼得於是說:「我一路走來,聽說代代木公園有一群外國人當眾洗擦身子,現在已成為觀光奇景了。」
我說:「你別大驚小怪了!剛剛還有個日本妙齡少女在這裡湊熱鬧,她掏出一把牙刷從刷牙開始,然後洗臉,之後坐在旁邊擦粉、擦口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