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03 23:12:07吳思鋒

純善之愛《情路長短調》(原名:愛情影片)」

一個19歲的男孩,一年來每到晚間八點半便坐在桌前,透過望遠鏡偷窺對棟大樓的中年女畫家。乍看之下這部作品的構想原型或重要參考來自「驚魂記」,但展開的形式卻有截然的分野。奇士勞斯基以其牽引出一則另種愛情方式的描寫與哲思角度。

中年女畫家的男女生活一如她自己所言:「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性對象上的不專一(亦可看作一種愛情上居無定所的不穩固狀態以致更加需要經由「做愛的量」來填塞「一個人的孤獨」),讓她隨著時間的前進而漸漸遺忘或麻木了真正的需求。湯姆的望遠鏡和前段一場湯姆窺視到女畫家像做愛時愛撫男人的姿態撫摸著不小心碰倒洩出的牛奶且哭泣著的情境,隱示著男屌和精液,隱示女畫家因孤獨(「有時,人們哭是為了孤獨」)而生的性需求(也可以說是因不斷的性而孕生不斷的孤獨,兩者孰因孰果總是極難斷定)。

然而藉由「性」暫停「孤獨」的活躍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在每次的做愛之後,只會意識到更大的孤獨。影片結束,女畫家經由湯姆平日用來窺視她的望遠鏡,觀看自己的房間,時間回到她哭泣的那天:湯姆趨近她身旁,以最含蓄單純的方式(輕撫她的肩)安慰她。那時,她才真正體悟到湯姆出現的最大意義 – 純善,絲毫不考慮性的愛。

在這一年裡,湯姆做了好多好多事,比如藉工作之便私藏她的信、偷窺、應徵送牛奶人員、投遞偽造的郵局通知,這些無非為了要接近她。這些看來如此病態噁心的事,在湯姆身上全成為一種「純善之愛」的定義。所以當湯姆向女畫家坦誠偷窺的行為之後,一日他們首次赴外約會(理由竟然是「吃冰淇淋」),然後回到女畫家的房間。女畫家指示他(「當女人在想男人的時候,身體是濡濕」的)的雙手伸向她的私處時,湯姆全然崩潰地逃奔出去,回到家後即割腕自殺。那樣的崩潰源自於幻想或信仰的破滅,對純善之愛的徹底否定。

望遠鏡這具物件作於全片對於愛之另種形式的描寫探討,有著另一個功用:「一份從單純的觀看與瞭解,不含括任何性事的愛」,也許就像望遠鏡一樣,勢必要保持某種「距離」,兩人一旦挨得太近,「性」就會發生,接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凌駕「愛」之上。而那勢必保持的「距離」,必然也將帶來某種程度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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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一)《2004聯影影展片單》:情路長短調、機遇之歌、奇士勞斯基之電影狂、十分鐘前小號響起、露西雅與慾樂園、偶然與巧合、婚前興行為、縱情慾海
註(二)「情路長短調」原名「愛情影片」,為奇士勞斯基「十誡」系列的第六誡的電影版(原為電視版,兩者版本不同)。
薛西 2007-08-22 08:14:16

瞇,

是喔,哈哈,我記性好差,
總之很悲傷啦。

2007-08-22 00:42:21

看完「愛情影片」以後很難過...

男主角沒有死。

薛西 2007-08-18 22:26:00

Joe,

兩個版本都看過,
不過結局都忘了(電視版的男主角應是死了);
而十誡其實我也還沒看完,
所以不知道會有甚麼驚喜。

不要考驗我的記憶力,
很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