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26 18:07:24吳思鋒

少數民族生存誌《鯨騎士》

居於紐西蘭,臨洋的毛利人村落,人口稀少,開發嚴重落後。文明的演化及全球化浪潮之襲捲,民族性命已然岌岌可危。

老酋長柯洛長子之妻偏偏又在這時難產而死,隨帶雙胞胎之一的男嬰亦夭折,剩下一名女嬰,隱隱挑戰著民族堅執的傳統。其父並固執地(如同他固執地拒絕承繼酋長之位)取其為「派凱亞」,一個在該族歷史裡作為開創源流的神聖名字,像是表達自己叛逆之行為,或者一種輕蔑式的刻意挑逗模式。

作為女性的派凱亞,自然屏除於民族永續的體系之外;乃至柯洛的二子 –「拉維里」,皆囿限於嚴格不可違逆的規則。但柯洛何嘗不痛苦?身為酋長便如走在危橋,每一步皆要謹慎,他持守傳統,絲毫不敢予以拋棄。很難想像,每一個民族經歷了長短不一的歷史時代,那股民族原始精神的,一種絕對宗教式的天啟,仍然能夠有效地掌握他(而並非他掌握民族)的身心。他的痛苦不僅是與孩子的被迫疏離,面對派凱亞屢屢展現能耐卻無法正視之類的家庭對立,而是民族延續或發揚的使命。這擔子壓迫著他,讓他不敢主動積極地變革,一切只能祈禱,等待。

最末,一幅奇幻的情景發生了,徹底逆轉了柯洛的執見:派凱亞引領著一頭一頭的鯨(傳說那便是他們的祖先)回返海洋,也承接了民族的生存責任。

但現實的挑戰猶在,民族資產(如語言、手工技藝等)如何保存,並維持一定的質與量。這一點可不能再依賴天啟,到時為時已晚。